叶巾惜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反对,依旧是那副淡淡的笑脸,事不关己的样子。
叶瑾唐的脸直接转向了窗外,他只是来当工具人的,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想知道。
叶巾惜从容不迫地从椅子上起身,“拿走吧,吃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今天估计要占用林总一些私人时间,希望林总和这位……不要介意……”
何柔儿被她一看,像被吓到一样缩了缩脖子,小心地往林少青的方向挪过去。
林少青的保护欲不由得就上来了,板着脸对叶巾惜说,“惜惜,柔儿怕你,你不要老是吓唬她。”
一直不做声的叶瑾唐这会儿不乐意了,什么叫吓唬,他家惜惜一句重话都没说,怎么就吓唬她了?他家惜惜难不成还能用她美丽可爱的小脸吓唬人不成?
“我说姓林的,她要是老鼠你就把她好好关起来别轻易放出来,被人看一眼就吓到,是得了精神恐惧症吗?”
“叶瑾唐,你……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我这叫客气了,你信不信我让你知道什么叫过分?你敢再说惜惜一句不是,你信不信我让她真正体验一回什么叫惊吓?”
林少青气得半死却无可奈何,他在京城时就听说过叶瑾唐这个人,说话做事只凭喜好,从不顾及后果,所以好多人宁愿得罪偶尔还能体面处事的叶瑾伦也不愿意得罪他。
“不是要吃饭吗?我饿了。”
眼下的局是死局,叶瑾唐和林少青互不服气,但一切的剑拔弩张却在叶巾惜轻飘飘的一句话中消弭无形。
一顿饭因为何柔儿的加入而变得更加沉默,叶巾惜只顾埋头吃饭,她没工夫也没兴趣跟他们闲聊,一心只想赶快把工作理清楚,多看一眼这两个狗男女就觉得碍眼。
林少青几次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合适,整顿饭吃得那叫一个心不在焉。
何柔儿确实很乖,时不时地给林少青夹菜,等他望向她时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一点也不在意在场的叶巾惜和叶瑾唐,仿佛这只是她和林少青两个人的约会。
一顿饭不到二十分钟叶巾惜就吃饱了,这是她有史以来吃得最快的一次。
林少青和何柔儿还在腻歪,她直接站了起来说,“林总,你慢慢吃,我先回公司了。”
她直接无视何柔儿,也不等林少青的反应,拉着叶瑾唐就走出包厢。
林少青看着她的背影,放在桌上的手紧紧地拽成拳头,她越来越过分了,竟然无视他到这种程度。
何柔儿还不忘往他的心火上添点油,她无辜又懊恼地说,“都怪我突然过来打扰了你们,你们以前明明是那么好的朋友,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不关你的事,”林少青不忍心看到她的自责,她就是这么善良,明明不关她的事,她也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是她的问题,也是我的问题,不关你的事。”他再次强调了一次。
“嗯?”她天真不解地问,“怎么会是你的原因呢?”
“她要求太高,而我太无能了,她看不起我也是应该的。”
何柔儿急了,拉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真诚地说,“你胡说,少青哥哥跟无能两个字完全不搭边,是最能干的男人。”
“呵呵,小傻瓜,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不就是公司的那些破事嘛,可那是整个公司的事情,怎么能怪到你一个人头上,太不讲理了,我要找她理论。”
见到何柔儿气呼呼的模样,林少青的心情好了很多,真好啊,还有一个人这么全心全意地信任自己。
叶巾惜和叶瑾唐先回了公司,叶巾惜想趁着这个时间粗略看一看林少青放在桌上的资料,没叶瑾唐什么事。
于是她想了一下,说,“唐哥哥,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这里结束之后再给你打电话。”
叶瑾唐想也不想就拒绝,“那怎么行,我看那林少青就没安好心,我要在这里保护你。”
叶巾惜笑,“他已经是个废人了,我只是懒得跟他一般见识,你怕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不行,说什么都不行,要是昭哥知道我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非活埋了我不可。”
“我在这儿好好地交接工作,你先回去住处看一下,缺什么少什么得帮我买齐了备齐了。而且我们现在天高皇帝远,你不说我不说,大哥哥怎么会知道。”
叶瑾唐犹豫了一下,他也看出来了,她跟林少青的交接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他一直在这儿玩手机打游戏也不是个事儿。
住的地方虽然早就提前安排人整理好,但不亲自去看一下也确实不放心。
“那这样,我先回去看看,最迟晚饭的时候我来接你,如果中途有什么事情,你记得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嗯,你放心吧,我就在办公室交接工作,哪儿也不去。”
林少青回来的时候透过窗玻璃看到叶巾惜坐在办公室认真地看资料,他突然停下脚步,站在外面静静地看着,不想打扰她。
她安安静静认真办公的样子看起来特别迷人,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殊不知认真的女人也最美。
可惜啊,他摇了摇头,他知道她一抬头就会换成不讨他喜欢的表情,疏离得让他难以接受。
叶巾惜感受到有人在注视,一抬头就准备捕捉到他的视线。
她的脸上果然如他意料般的一样,扬起一个疏离的笑容,整个人刚刚那种娴静典雅的气质瞬间不见了。
林少青叹了口气,脚步沉重地进门。
“回来得正好,我们继续吧。”叶巾惜一下子就进入了正题。
林少青忍不住问她,“你不问问吗?”
“问什么?”
“你看到柔儿一点都不惊讶,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吗?”
“这是你的自由,我想我没必要过问。”
“惜惜,你变了,要是以前,你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八卦。”
叶巾惜摇摇头,“你错了,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关心别人的私事。”
除非那个人是她的至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