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在少女的舌尖弥漫开来,她撕咬着身下的男人,饱含着怒气和委屈。她温热的唾液和他的血混合在一起,都被她含在嘴里,尽数咽到腹中。
“凭什么呀?就凭我胸小?”
小皇后很不服气。
这只是时间的问题,她以后也会变得很大,很大的!
比什么木瓜甜瓜还要大!
小姑娘的拳头落下来并不疼,还是有分寸的,不像老娘那样老大一个耳刮子打过来。说是打,更像是轻柔的抚摸,她双手抱着萧靖的脸,散落的青丝如绢铺在了两人的身上。
她俯下身来,把头埋在他的脖颈之间,锋利的小白牙在他的肌肤上移动,就像是刚学习捕食猎物的幼兽一样,她观察了大半天,生疏极了,依旧不得其法。
但优秀的猎者总是无师自通的,少女的牙齿碰到了一块软骨。
滑滑的,硬硬的。
她张大嘴巴就咬了下去,听得皇帝的呼吸声都粗了。
“别,别碰那里。”
萧靖想着小姑娘发泄过就算了,没料到她的牙齿轻轻刮过他的喉结,激得他浑身一震。一震酥麻的感觉从他的尾骨往上窜,冲得他头皮发麻,只能闷哼一声,一把按住作乱的小脑袋。
禁欲多时的二十几岁年轻男人,正是火气最旺的时候。他的身体开关好像被霎时间启动了,一股冲动和烦躁在血液里横冲直撞。
平日里他还能忍一下,可是她薄薄的唇还贴在他的脖子上,该死的少女香气如兰似麝,劈头盖脸地向他袭来。
他只需一低头,就能亲到她光洁的额头,还有她小巧可爱的鼻尖。
还有她像果冻一样美味的嘴唇。
“别闹。”他的声音都哑了,“再闹就得闹出人命了。”
男人的喉结是碰不得的,轻则要多一个人,重则少一个人。
反正都是人命官司。
少女静静地把头靠在舅舅的身上,隔着单薄的丝绸睡衣,她还能感受到他越发急促的心跳声。她笑得得意极了,柔软白皙的手还要去摸摸他突起的喉结,觉得挺好玩的,这儿还会动啊。
她还没摸两下,却被他一把扯了过去,拉进去他的怀里。
男人将她压在华丽的锦被之上,他的吻滚烫极了,呼出的热气叫她耳朵都红了。如同疾风骤雨一样,他的双唇落在了她的脸庞,又覆于她娇贵的眉眼之上。他的手抓得她很紧,就像是要把她撕碎一样,都快把她的骨头揉碎了,揉进去他的身体里才好。
就在少女心中一喜,以为要发生点什么的时候。
他把头埋在她的发间,嗅着她身上的香气,非常艰难才让理智回笼。他伸手抱着了她,其余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萧靖呢喃道:“我不弄你,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她年纪太小了,他不想要伤害她。
他还有时间,他们以后的日子还有很长。
……
第二天,张嫣是在萧靖的怀里醒过来的,她一抬头就看到皇帝脖子上干涸的血迹,又品出了自己嘴里咸咸的血腥味。
她一下子就傻了。
天黑的时候还看不清,如今天已亮了一半,阳光照得男人的脖子上被她啃出了一块块红印,好肉就没剩下多少。咬出血的伤口有铜钱那么大,已经结痂了,但是看着挺瘆人的。
谁敢谋害天子?这便是谋害!
若她咬得再过去一些,正巧咬到脖子上的大动脉时,恐怕皇帝都要当场血溅数米。
“我,我怎么做出来这种事儿!”
张嫣的手轻轻地摸到萧靖的伤口,让他疼得呲牙咧嘴的。少女心疼怀了,她觉得自己仗着舅舅的宠爱,昨晚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小声地说:“舅舅,对不起。”
皇后不应该这样妒忌的。
舅舅对她已经够好的了,是她不知足,总想要得寸进尺。舅舅也没干什么,不过是看了其他女人两眼罢了。
谁都不是圣人,要是有西施路过,她也想多看两眼呢。
萧靖也觉得自己挺疯狂,差点就红着眼把小姑娘给吞了。幸好他还能及时冷静下来,拉紧了急刹车,才没让车一路开上了高速。
“没事,嫣儿不必道歉。”他揽过怀里的少女,“朕也很喜欢这样啊。”
张嫣的眼神顿时就亮了。
舅舅也喜欢吗?
她不敢再咬人了,咬人会疼会流血的。但她还依稀记得昨天的样子,伸手去摸男人的喉结,她觉得这块软骨能动,特别好玩。
果不其然她能听到皇帝的喘气越发粗重,她想了想,又伸舌头舔了舔这块可爱的骨头。
“别,别碰啊。”
被她温柔地安抚着,他的声音都要碎了。
夜里看得不分明,白天却能勾勒得清清楚楚。她和他靠得很近,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男人的身体被她这么一碰,又燥热难耐起来。
张嫣也感受到了,她羞红了脸,软绵绵地趴在他的身上。宫中的女官早已对皇后进行过启蒙教育,教她如何孕育子嗣,还含含糊糊地说过如何让男人得到快乐。
“舅舅,要不我……”
她把手往下摸了过去,人也想要往下挪。
“不必了。”
他压抑地制止了她的动作,依旧大口地喘着气,胸膛上下起伏着。她是他手心里的宝啊,他不想叫她被旁人看轻。
女官嬷嬷讲的是一回事,但皇后要是真放下身段,被人知道她如此轻浮。
那可真是整个后宫的笑话!
在这个年头,只有青楼女子才这样行事的,以讨好恩客。
他翻身下了床榻,从衣箱里拿出常服,等他再从屏风后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除了脸色有些潮红,手上有些黏糊以外,其他的还算正常。
趁着这段时间,小姑娘还给他做了一条细软的围脖,好挡着脖子上的红印和伤口。这会儿都是夏天了,皇帝见人还得带着围脖,多尴尬了。
“都是我害了舅舅。”张嫣很过意不去。
她也会一点针线活,但比起技艺精湛的专业绣娘,她就是那种缝个袜子的水平。但她的态度很认真,一针一针地缝着,用白色细软的丝绸,凉凉地贴在脖子上。
只是针脚好丑,跟银色的大蜈蚣似的,横搭在皇帝的脖子上。
“唉,太丑了。”
“别管那么多,能用就行。”
萧靖也不嫌弃,低下头让张嫣给他系好。然后再是天子的腰带,也被小皇后系在他的腰上。
正逢这日要和大臣们开会,他穿戴整齐就过去隔壁的未央宫上班了。对着一群能干事的小老头们,大家让皇帝无为而治,所以他的压力很小,几乎就是点头回应,“嗯”“说得有道理”“就这样去办”。
来来回回就是走个过场,他坐在上首当个吉祥物就行了。
他开小差的时候,就想着家里的小姑娘,不知道他没有陪着的时候,她有没有按时吃饭啦,有没有偷偷吃糖啦,作业不知道写完了没,今晚还得给她讲物理课啊……
大臣们都留意到,陛下今日的神色和煦极了,嘴角一直都带着笑意。
八月份的天多热啊,陛下的脖子上竟然还戴围脖,戴就算了,做工还那么丑的。和天子通身的精致打扮不一样,那条围脖的针脚都露出来,还有线头岔开了。
那么粗糙的东西,肯定不是宫中的绣娘做的,连宫女和嬷嬷的手艺都比这个要强。
但他们见陛下那个珍惜的样子,时而拿手摸着,应当是心仪之人所送的。
连丞相萧何都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莫不是哪家的野花姑娘送给陛下的?
陛下肯定喜欢得紧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晚出去过节吃饭,回来才码字的。
今天更新晚了,最近总想要写甜到发腻的恋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