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黑衣人心里暗骂不好,他不过离开不到五分钟,病房里的人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那个女人明显就是提前计划好的,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逃走了。
黑衣人往楼下看去,连车的痕迹都没有,现在估计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不出所料,此时的念柔已经被载上了车,赶往另一边的清禾家。
念柔身上依然都是疼痛和乏力,又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早就躺在床上,气息微弱,整个人像要疼晕了过去。
清禾当然没空给她找医生,只是不停地催促开车的人快一点。
“你能不能给我找个医生,疼得不行了……”念柔躺在保姆车里,奄奄一息道。
清禾有些烦躁,她本来就是为了利用念柔才把她给接回来的,她才懒得管念柔是不是疼。
不过……现在倒也不能真的让她给疼死了。
清禾看着念柔出了一头的虚汗,终于不耐烦道,“等到了,就让医生过来给你看。”
车子开到清家门口,清禾指挥着人把念柔往楼上抬去。
郑雅琴听到外面噪杂的喧闹,走了出来。
一看到担架上抬着个女人,看起来还一副快死了的样子,郑雅琴脸色一变,“她是谁?你从哪弄回来的?”
念柔身上还穿着安康医院的病服,郑雅琴自然认得。
“我找她有事。”清禾平时就很少和亲妈好好说过话,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飞快地让人把念柔抬上楼去。
“你想做什么是你的事,但最好别做什么牵连我的事情。”郑雅琴毫不客气道。
清禾呵呵一笑,“当然了妈妈。”
母女俩一个楼下楼上,就如同不住在一起一样,形同陌路。
楼上,清禾叫来家庭医生,坐在念柔身旁,给她看起病来。
医生越是听诊,眉头就皱的越高。
“你这身体也太虚弱了,怎么还一直流产呢。”医生手在纸上刷刷地写下药物名称,“按这些药来吃会缓解你现在的疼痛,只是你以后……”
医生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你已经流产太多次了,以后是不会再有孩子了。”
本以为念柔听到这句话会伤心欲绝,结果念柔压根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点点头。
没孩子也好,省得还要天天受这种痛苦。
医生自打没趣,心里再无半点对念柔的同情,本以为是个被渣男欺骗的好女人,现在看来明显就是自甘堕落。
送走了医生,清禾若有所思地走到念柔跟前,“没想到你还挺大胆啊,人流都敢做那么多次,啧。”
清禾到底是上流家庭出来的,虽然嚣张跋扈,却也还算懂得爱惜自己的羽翼。
念柔听出她话里的不屑,也没说什么,只是冷冷道,“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你最好对我放尊重点,否则,我随时可以不干。”
“你……”清禾被她的话噎了一下,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气得坐了下来。
屋里一阵安静,只剩下清禾和念柔两个人面对面。
“说吧,你是谁?和洛虞有什么关系?”念柔喝了口热水,问道。
“上次不是告诉过你,我叫清禾,清家大小姐。”清禾倨傲地看着念柔。
果然,听到清家的字眼,念柔微微触动,抬眼又看了四周一圈。
房间里的装潢华贵又奢侈,清家财产庞大的传言名不虚传。
念柔看着穿金戴银的清禾,眼里闪过贪婪。
“你为什么要对付她?”念柔奇怪地问道,她只知道洛虞的背景只是个平民,怎么会和这种富家小姐扯上什么关系。
“吴漾你知道吧?”清禾眼神带上骄傲,“我们两家是世交,我是他未婚妻。”
“那个贱人三番两次地勾引漾哥哥,我当然要弄死她。”清禾一提到安然,就恨得牙痒痒,脸上的横肉都皱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可怕。
“没听说吴漾有未婚妻啊……”念柔一愣,在脑海里飞速搜寻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吴漾到底有没有未婚妻。
“那只是现在还没公开而已,不过就是时间问题!”清禾连忙辩解道,口气信誓旦旦,仿佛事情已经发生了一样。
念柔这下明白了过来,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对吴漾一厢情愿,还把自己当正宫了。
念柔嗤笑一声,“你是他未婚妻?他知道这事吗?”
念柔眼神里带着嘲笑和不屑,清禾不甘示弱地回怼道,“我不是他未婚妻,难道你是?”
念柔微微一笑,“我不是,你也不会是。”
按照她这么久对吴漾的观察,吴漾恐怕早就喜欢上安然了,又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个清禾。
念柔嫖了清禾一眼,平平无奇的长相,甚至因为浓妆艳抹显得有几分老态,一身脂粉味,闻到都觉得反胃。
除了这个家世,清禾有什么可仰仗的。
明明自己比她漂亮多了,却偏偏就是差了一个投胎的好运气。
念柔恨恨地想着,愈发瞧不起念柔了。
殊不知此刻的清禾也快被她这样的毫不掩饰的眼神气得个半死了,要不是留着念柔很有用,她早就把人打成残废了。
“行了,你也别和我来这些废话了。”清禾从沙发里拿出一本计划书来,“明天就是那个贱人电影的发布会,她已经出院了,肯定会出席,到时候……”
清禾这次特地去问了十几个自己的小姐妹,她们平日在家就是和自己的兄弟姐妹,或者丈夫的小三小四斗这些,对这些阴私的伎俩烂熟于心。
清禾好不容易才整理出这个计划来,就是为了万无一失,一举弄死安然。
念柔惊讶地看着那本厚厚的计划书,一时之间有些无语了,没听说过算计别人居然还要拿计划书来看的,这脑子是有多不好使啊。
等翻开那本计划书,其实里面讲的也就一个计划,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打出厚厚的一本来。
清禾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对,反而抱着计划书很是沾沾自喜。
这种蠢货……真的能成功?念柔哑口无言,突然对计划的可执行性产生了深深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