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对周易铭的话毫无反应,他将.枪.放回腰间,将这个人拖出病房,捏紧拳头开始向这个人砸去。
这个男的或许想躲,但躲不过周璟压抑的怒气,拳头不断砸向身体的沉闷声响起,周易铭想去拉他,但被喻知秋拦住,“你哥自有分寸。”
“唉。”周易铭叹了口气,没有上前,他知道自己的哥哥已经处在疯狂边缘了,让他发泄一下也好,他知道分寸的。
不过两分钟,这个男的已经被打成了猪头,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
没有出声,只是蜷缩着,若不是偶尔动一下,会让人以为他已经死了。
周璟喘着粗气蹲下来,将.枪.抵在他的太阳穴上,“不要让我说第三遍,你是谁的人?”
他又动了一下,平凡的五官现在已经被打得肿起来,却能看到嘴角的笑意,“不用虚张声势,我知道你这是麻醉.枪。”
周璟勾起嘴角,笑容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虽然是麻醉.枪,这样对着你的太阳穴来一下,你觉得会怎样?”
周易铭:没眼看。
这句话一出,这人终于收起了笑容。
他闭上眼,过了许久,才缓缓地说出一个名字,“周潜。”
周易铭一惊,居然是他!
看哥哥的表情,他已经猜到了吧,不过是等这人亲口承认而已——顺便打他一顿。
“哥,要审讯吗?”
周璟收起麻.醉.枪,没再看这人一眼,“把他送到周渡良那里去。”
“是。”哥哥的话就是命令,周易铭立马照他说的话去办了。
但走之前,周易铭还是有一些疑惑,“哥,就这样给周渡良,不是便宜了周潜吗?”
周璟已经冷静下来,眼神坚毅如铁,“这不是妥协,而是宣战。”
这一时刻终于要来了吗?!周易铭一激灵,有些不敢相信,“我……我能帮你做什么,哥?”
“你的第一个任务,吃掉周潜的公司。”
“是!”周易铭抓着倒在地上的男人走掉了,这里只留下周璟和喻知秋。
喻知秋看了周璟一眼,示意他进病房。
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那个摄像头,昨晚一定拍到了什么。
病人的状态很不好,之前的动静都没有吵醒他,两人拿了摄像头出了病房。
喻知秋至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周璟看了他一眼,声音嘶哑地道,“对不起,我没有守好我的诺言。”
他许诺不会让自己的家事连累到王宁曦,终究还是连累到了她。
那个人不知道在这件事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但或许也为王宁曦被抓走出了一份力。
周璟不敢去想,不然他会被铺天盖地的恐惧淹没。
宁曦,答应我,你要好好的。
我一定会来救你。
喻知秋垂眸,他的眼神里有愤怒,但被他压了下去,“这件事我之后再和你算账。”
两人拿出了红外摄像机,通过转接线,将储存连到了手机上播放。
特意在负一楼找了一个安静的房间——太平间的隔壁,这里应该不会有人来。
门关上之后,光线就只剩下一点点了,两人并没有开灯,而是戴着耳机靠着墙,眼睛盯着手机屏幕。
屏幕上的光映在两人的脸庞上,显出几分诡异。
画面开始播放。
周璟将画面调到昨晚王宁曦失踪之后,时间开始一秒一秒地流走。
开了加速,终于在王宁曦一小时后,视频里出现了一个人。
这人体型正常,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戴着黑色的口罩。
只看到他的第一眼,周璟和喻知秋就确认,是他。
虽然看不到他的五官,但他的眼睛绝对会令人印象深刻。
阴鸷、冰冷、狠毒,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看一眼就会让人从心底升起恐惧和寒冷。
周璟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拿着手机的手也在用力。
“冷静。”喻知秋的声音传来,换回了他的理智。
两人平静地继续看下去。
这个男人在最开始的时候有意地看了一眼镜头,之后才走到病床前,仿佛他早就知道这里有一个等着他的摄像头。
他走到病床前,给了正在熟睡的病人一巴掌,这一巴掌力道不小,消瘦的病人从睡梦中醒来。
看到是他,病人的声音里有些虚弱无力的激动,“主,你来了。”
那人侧对着摄像头,只能看到他的嘴角勾起一丝寒冷的笑来,“我来了。”
病人回应了他,脸上带着些解脱般的笑容,“太好了,我终于能够解脱了。”
男人从兜里拿出一盒药,周璟一眼便认出了那是什么,“那就是医院失窃的抗抑郁药。”
喻知秋眼睛微眯,“他果然给病人吃了那个。”
病人接过盒子,把一板胶囊都抠出来倒在手心,然后伸手去拿床头的水杯,“不知道这次的副作用多久起效,我的耐药性越来越好了。”
病人简单的一句话,于周璟和喻知秋二人确是醍醐灌顶——居然是为了副作用!
之前困扰他们那么久的谜团终于解开了,抗抑郁药被盗竟然不是为了它本身的药效,而是为了它的副作用。
周璟忆起王宁曦表哥胡益宁曾经告诉他的,米帕明这款药的作用,其中也包括它的副作用,只是当初被自己忽略了。
病人将一大把胶囊投进嘴里,然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胶囊从他的喉咙咽下去,一大把胶囊看得人起鸡皮疙瘩。
接下来病人躺回床上闭上了眼,那个男人也在病床前坐下来,从兜里拿出一本小册子开始翻看起来。
“他们在做什么?”喻知秋看着几乎静止的画面道。
“在等药物起效。米帕明的副作用不少,我猜他们需要的,应该是致.幻这个副作用。”
药物起效需要大概半小时,周璟划走进度条,果然在28分钟后,病人的精神进入了游离状态,那个男人见状将手里的册子放回裤兜,嘴角扬起邪恶的微笑,如黑夜中游走的摄魂小丑。
病人在黑暗中睁开眼,瞳孔一片漆黑,已经失了光彩。
控制着他的意识的,正是他床边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