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你也真是的,都怀了身子还不知道呢?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慕容梓莹笑着问道。
怀了……身子?!
excuse!
红锦现在加起来都活了两辈子了,还从来没脱离过母胎单身呢!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哪来的天降之子啊!
但是想想云澈早上的话……
如果这是云澈的意思,自己只怕是只能把这口大黑锅给背了。
“是啊,我也不知道呢……王爷,您说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红锦笑着问云澈。
心里已经想砍他几千刀了。
真是太可恶了!
竟然借她吐的机会给她塞了个孩子的名堂!
以为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嘛,不就是为了以此改善他自己在慕容爹爹和二姐心目中的地位,从而谋取利益!
原书里就是这样子写得,云澈为了拿到慕容府的财富支持讨好慕容丞相,最后又将慕容丞相无情出卖;他想尽方法得到了慕容梓莹在兵力上的支持,最后反将一军,反而让慕容梓莹葬身火海。
云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的礼仪,他对慕容家所有的示好都是虚假的伪装!
可是偏偏,红锦知道这一切,却不能给爹爹和二姐他们指明出来。
她的命捏在云澈手里,只要云澈动动手指,自己就能身首异处。
而且红锦没有记错的话,云澈后来身边还出现了一名会易容的神医,名叫黄祯,就是她假扮着慕容红锦随云澈出席了不少活动,让人以为她就是云王妃,而对被囚禁在云王府里的真慕容红锦丝毫不知。
云澈比自己强大太多,如果自己现在贸然反抗他,不但没有什么好处,反而是让自己置身危险。
到时,慕容家只会落得与原书中一样的下场。
云澈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拈起一枚棋子,缓缓在棋盘上落下,“王妃若硬要本王猜测,本王也只能在一个月里强行选出一天了。”
“咳咳咳咳……”
红锦喝的一口茶没忍住差点就喷了出来,结果这一忍,把自己给呛着了。
阿桃赶紧在红锦背后给她顺气儿,熊掌力道极大,差点没让红锦把肺都给一并咳出来。
这云澈,他还要不要脸啊!
这意思是,自己过去的一个月天天都跟他翻云覆雨,根本无从判断是哪一天呗?
一个月前自己可还没有出嫁呢!
他这难道是想把锅推给过去没脸没皮的慕容红锦吗?
“慢点喝,都有身子的人了,以后凡是都要小心一些。”慕容爹爹给红锦剥好了橙子,又体贴地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拍。
红锦因为剧烈的咳嗽,眼眶都湿润了,这眼泪是生理性的,但是这想哭的感觉却是真的。
一家人在一起一同享用了一顿还算和谐的一餐,红锦突然提出想要和二姐一起去后院的祠堂祭拜母亲。
这个理由是红锦方才一个人在原身的房间里闲逛时突然想到的。
女儿回门时祭拜一下自己过世的母亲,这合情合理,更何况丞相府的后院是二姐住着,云澈怎么说也是个成年男子,肯定不好跟着一起去。
如此一来,自己便终于有了跟二姐单独相处的机会啦!
红锦已经想好了,她不能明白地当着云澈的面跟自己的家人告状,所以她在身上提前准备好了一张拜托阿桃写好的小纸条塞在袖口里,纸条上写着让二姐去她的房间看看妆奁的讯息,如此一来,二姐走后便能在她房间的妆奁里找到一张字画,上面画的是云澈拿着一把小刀架在红锦脖子上的一副火柴人简笔画。
至于为什么是火柴人……
咳咳,她又不是真的古人,也没学过什么毛笔画,毛笔拿在手里她能画出个火柴人都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虽然火柴人的人形依稀难辨,但是她起码还在旁边歪歪扭扭地标注了他们两个人的名字,料想自家二姐是不会认错的。
只要二姐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知道自己正在受胁迫,肯定就会想办法来救自己啦!
二姐武功高强,而且身经百战,就是夜里独自翻墙前来营救红锦也觉得是十分有可能的。
临进入祠堂的时候,红锦心虚地往云澈的方向瞟了一眼。
云澈的神态淡定自若,甚至嘴上还说着,“王妃此去,还请替本王向岳母略表心意。”
说完,还像是个体贴的夫婿似的,为红锦理了理衣衫。
“自然,王爷请放心吧,臣妾去去就回。”红锦笑着道。
好一对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夫妇啊,丞相府的下人们感叹。
而红锦只感觉自己身上隔着衣服被他触碰过的地方都要烧起来了。
等会儿不会突然溃烂发痒吧!
以云澈的手段,不是做不出来啊!
云澈浅笑着,眼看着红锦与慕容梓莹一起进了祠堂。
两姐妹在灵位前的软垫子上缓缓下跪,一同对着母亲的灵位拜了三拜。
慕容梓莹说着想对母亲说的话,其中也包括了红锦,还提到请求母亲保佑红锦母子平安,顺利诞子。
红锦只是静静地听着,一边在心里跟红锦的母亲说着抱歉,一边心跳的越来越快,越发紧张等下要如何把纸条递给二姐,二姐又会作何反应。
原书中的慕容梓莹本事极大,即便是云澈也不敢轻易动她,想必自己现在盲目地向二姐求援,应该不会起到反效果的吧?
慕容梓莹向母亲祭拜完了,红锦也低着头十分敷衍地说了几句,两姐妹又一同给母亲上了香,这祭拜的环节就算是结束了。
就是现在,在出去之前,把袖子里的小纸条递给二姐,并且低声提醒她一定要等自己走了再看!
红锦深吸一口气,将手探入衣袖中去拿纸条。
嗯?
探了右探,袖中空空荡荡,连一点纸条的痕迹都没有。
怎么回事?
难道是她刚才不小心在路上给弄掉了?
不可能!
她一直都小心翼翼地护着袖口,纸条卡在袖口的暗袋里,应该是万无一……
等等……
难道是那个时候?!
自己进祠堂前,云澈过来替自己整理衣物的时候!
他只是从外侧轻轻顺了顺自己的袖子而已,竟然就趁那一瞬间的功夫,把自己袖口里的纸条给顺走了?
那他岂不是,已经看到纸条上的内容了!
红锦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三妹,你怎么了?是觉得凉了?”慕容梓莹见红锦打了冷战,赶紧从肩膀上将披风解了下来给红锦包裹上。
“我没事,二姐,我没事的。”红锦嘴角扯了个笑,不过就连慕容梓莹也能看得出来是强颜欢笑。
她字条上并没透露什么过多的讯息,只是让二姐去她的妆奁里看个东西而已。
仅仅如此,云澈应该不能猜测出什么吧?
这里可是丞相府啊!
也是暗中藏着一批爹爹的暗卫的,即便云澈好奇红锦的妆奁里到底有什么,他的暗卫也不敢贸然进来打草惊蛇。
而他本人呢,有自家爹爹全程盯着,自然没有功夫去她的房间里一探究竟。
所以理论上讲,她应该还是安全的……
她应该只需要想办法向云澈解释,自己为什么让二姐去自己房间看妆奁就是了。
理由不难编……
只是一切真的会有这么顺利吗?
红锦心里打鼓打得厉害。
“我们快出去吧,这祠堂里背阴,确实有些凉。”慕容梓莹担忧地揉了揉红锦的发顶,搂着她就出了祠堂。
从祠堂出来,一路来到前院,红锦又一次见到了那个让她心神不宁的煞神。
云澈仍然站在院外,手上拈着一片叶子,斜斜地靠在绿荫环绕的藤廊柱子上。
姿态慵懒,神态闲散,像是一只午后吃饱了正在晒太阳的餍足猫咪。
人畜无害,与世无争,只有红锦才知道被他藏起来的爪子究竟有多锋利。
这种感觉可太糟糕了。
“今日时日已经不早,如果岳父和姻姐没有其他的事情,本王就先带王妃回去了。”云澈见红锦与慕容梓莹一同出来,便缓缓地迎了上来。
慕容梓莹转过头看了看红锦不太好的神色,赞同地点了点头,“三妹今日出来跑了一天,估计也累了,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吧。若想相聚,以后还有的是时间。”
红锦看着自家二姐英气的侧脸,嘴上甜甜地应道,“二姐说的是。过几日,红锦想你了就会回来看爹爹和二姐了。”
心里却是一片苦涩。
先不说这次她回去之后会不会被云澈当做囚犯一样给关起来,很快西边战事就要起了,二姐很快就会领兵出征,之后一去不返。
都怪她刚刚太过大意,竟然连一张小纸条也没有保护好。
看来给家里人传信这件事,又要另做计划了。
“快去吧,回去了好好歇息,不要动了胎气。”慕容梓莹笑着,手上突然一用劲,竟然把没站稳的红锦给推进了云澈的怀里。
云澈的身体顿时僵硬了一下,红锦感觉到了,本能地就想要走开两步远离身后的危险,却没想到云澈的右臂突然一横,竟然把她的纤腰给圈在了怀里!
妈耶,这是要折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