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过一场细雨，今晨已是虹销雨霁。
路上的行人不多,车辆也是零星而过。
此时的沈雁北正和顾南一起坐在车后座,气氛并不如外面的天气一般美好。
警卫员小王目不斜视的专注开车,仿佛感觉不到后座的气氛。
就在昨夜，顾甜甜用尽浑身解数，终于摆脱掉了不仅眼睛发红,浑身还都透露着欲求不满气息的沈博士。
他中途无数次想放弃，甚至已经在想,要不干脆躺平算了。
好在沈雁北能控制，也不想给他的小朋友留下不好的印象。
只是,按照常理来说,如果甲方提出了一个请求,而遭到了乙方的严词拒绝；
那当甲方再次提出一个稍弱的请求，或另一个请求时，乙方一般情况下都能接受。
再不济,也会用非常委婉的方式拒绝，并表达歉意。
于是,求欢遭拒的沈博士,提出了一同前往道场的请求。
以顾甜甜的心软程度,八成可能会答应,再加上刚刚已经拒绝过他一次，这次就更不可能拒绝了。
沈雁北信心满满，只是他如何也没想到，一向心软的小顾居然还能拒绝他第二回。
实际上,顾南确实心软，但是沈雁北在他心中的分量更重。
尽管他现在身处实验基地内，但仍能感觉到国际社会上的紧张局势。
当国与国之间进行拉锯时，一个人的能量就显的格外微不足道。
再加上有警卫员小王每日的例行通报，顾南怎么会不在意？
小顾超有危机意识的好吗？
一个理科学渣，却能坚持努力学习理科十几年。
这其中可不只有摔倒再站起来的勇气，更多的是一种细水流长的执拗。
顾南在平日的生活中，很少显露这一特质，但一旦认定了某个观点，就非常的坚持。
就比如在沈博士要求出行的这一点上，执拗的小顾认定了沈博士出门会有危险。
那不论他有多心软，之前又拒绝了沈博士多少次，这个观点都不会发生改变。
于是，顾南就索性用躺尸状，对着沈雁北说出了虎狼之词:
“你上吧！上完了之后，就乖乖待在实验基地内不要出去。”
沈雁北：……
他的小朋友一副“为爱捐躯”的模样，若他真不是个人，那可能还真上了。
然而，尽管底线超低，沈雁北确实还是个人来着，闻言更是欲丨火全消。
本想上前哄一哄小朋友，但总觉的小朋友话里有话。
什么叫“你上完之后，就乖乖待在实验基地”？
那他的小朋友呢？这是还要跑的架势？
想象了一下，小朋友忍辱负重的舍身饲狼一番后，提起裤子，仍坚持独自出门的画面……
沈雁北就有些沉默，怎么有一股子拔吊无情的味道呢？
小朋友都隐忍到这份儿上了，沈雁北当然舍不得让他受委屈。
于是沈雁北好言好语的哄好了小朋友。
顾南见沈博士妥协，态度也软了下来。
然而，一夜好眠后，沈雁北送他出门，他刚想挥手说再见，没成想，送他的人却率先上了车。
双方僵持不下，时间又有些紧，最终顾南的执拗败给了现实。
于是，行驶的车上，就呈现出了这副对峙的架势。
沈雁北很厌烦主动去解释问题，然而小顾这番气鼓鼓的模样，全是因为担忧他导致的。
有一个人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又因为自己的行为，而产生了无限的喜怒哀乐。
仿佛两个单独的情感世界，被打通了壁垒，从此感情相融。
你欢喜，我与你一起。
你悲怒，我亦与你一起。
若是以前，沈雁北会像个冷酷的局外人一般，观察着这个因自己的行为而生气担忧的人。
然而，在感情共通的现在，沈雁北只想哄一哄眼前的人，让他免于忧愁。
显然，只是语言并不能让顾南放下担忧的情绪。
于是沈雁北用实际行动，向顾南展示了他的安保措施。
有随行保护的车辆，有改装过的轻重两型武器，有最新研发的防护型用具，有最快速的求救装置……
最后，沈雁北又从两个裤兜里各摸出一张符箓。
一个是平安符，一个是防护符，都是顾南以前为他准备的。
“看，是不是很齐全？”
用事实说话，确实更有效用。
顾甜甜的眉头逐渐舒展，心也慢慢放下，那头小卷毛仿佛都因为放松而舒展开了……
沈雁北见他家小朋友终于不再释放低气压，就慢悠悠的伸出手，示意小朋友主动点儿。
如同一只恶龙在说：两脚兽，快把你的金币献上来一般。
顾甜甜从昨晚到现在已经或坚决、或犹豫的拒绝过沈雁北很多次了。
现如今，他再也不想拒绝这个人。
于是乖乖的将自己的手搭上去，并附带了一个超甜的笑。
沈雁北握住那只皮肤白皙且细滑的手，见顾南身周的气场都柔和起来了，便忍不住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法器带了吗？”
法器？什么法器？
小顾的双眼中透露着迷茫，待看到沈雁北虽神情平静，但眼睛中却带着的戏谑后，立刻就明白了。
嗷嗷嗷啊啊啊！
刚平静下来没多久的小顾，脑内又开始疯狂刷屏。
他的脸迅速变红，心中暗恨：为什么这茬儿就过不去了呢？
为什么、为什么？
嗷，苍天为什么不放过他小顾？
沈博士就不知道他小顾要面子的吗？
沈雁北当然知道顾甜甜要面子，但有些事就差临门一脚。
现在连方向都有了，他难道还不使劲儿踹？
难道真要等到大门自己开？那也太被动了，沈雁北自然不愿意。
他先是用手势示意警卫员小王升挡板，然后又凑近了顾南。
小王相当的有眼色，不仅帮忙升起了挡板，还放了一曲轻音乐，特别符合春日的好风光。
“道友说话啊，法器到底带了吗？”
顾南：……
他能带吗？他敢带吗？
都被当面拆穿了，面子都没了，还能不保留一点儿里子？
就为了那所剩不多的里子，他死都不能带！
顾南不回答，沈雁北也无所谓，他自顾自的说：
“看来是没带，这要是有斗法，道友不带法器，万一失利了可怎么办？”
他一副为顾南担忧的模样，眼睛则一直在看顾南的反应。
顾南越来越羞窘，头埋的越来越低，眼睛从看着前方的座位，慢慢的变成看着脚下的地毯。
仿佛想要掀开地毯，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雁北步步紧逼，完全没有放过这块肉的打算。
“还好，虽然道友没带，但是我却带了。”
“不仅穿在了身上，还带了一些换洗的备用。”
“道友要不要先借一个用？”
“道友的脸怎么红了？可是因囊中羞涩而困窘？”
沈雁北越说，就离顾南越近，直到已经将人完全拢住后，才继续说：
“可是，在下并不是大方之人。”
“法器贵重，道友何不以身相许？”
啊啊啊啊啊！
顾南：……
顾南还能说什么？
他的心被撩的嘭嘭乱跳，还夹着被调侃的羞恼。
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发软，心脏里却仿佛住了一头正值壮年的雄鹿，特别凶，一直在他心脏里横冲直撞……
顾南怀疑自己的心跳声是不是太大了，他自己听的清清楚楚，害怕沈博士也听到。
那样的话，他觉的自己好像没穿衣服一样站在沈博士面前。
顾南呼吸急促，最后再也受不了的伸出手，在沈雁北的腰侧一掐！
正好那块肉是软肉，沈雁北被掐的闷哼一声。
见小朋友竟然露出了长松一口气的模样，他就直接凑近了顾南的耳边。
将因疼痛而发出的闷哼声，哼给顾南听。
实际上，他也只有在最初时感到了一点痛，之后的声音完全是挑逗。
顾南听着耳边的哼声，仿佛看到了沈博士在做某种事情时的画面，他的承受能力发出了刺耳的预警声。
沈博士像突然爆发的火山，又像放在他手心里红的发烫的烙铁。
他渴望接近，却又被快速升腾起来的温度逼退。
这一切情绪都来的太快，将他逼到顶端，而这些都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若是如温水煮青蛙般慢慢来，他也许能很快接受，甚至更主动些。
然而沈雁北的攻势来的又急又快，还不给人退路。
仿佛不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就会一直逼近。
顾南从欢喜到紧张，再到害怕，心态快速发生着改变。
他的感知力一向敏锐，面对情绪汹涌的沈雁北，再也招架不住。
顾南闭了闭眼，眼角因用力而泛起一点点薄红与水雾，他拉了拉沈雁北的衣袖，声音软软的说：
“慢一点好不好，慢一点。”
将你攻城略地的速度放慢一点，给他一些喘息与思考的时间。
沈雁北见状动作一顿，霎时间明白过来，这是撩过头了，小朋友受不住了。
他收敛起外露的攻击欲，不再用言语撩拨这个菜鸡小朋友。
许是沈雁北的眼神太过温柔，里面又充满了安抚的意味。
顾南在平静下来后，就有些不好意思，觉的自己好菜。
明明都是第一次谈恋爱，沈博士那么会，为什么他就不行呢？
顾南的心里有点儿小郁闷，但更多的却是因为沈雁北暂停攻势而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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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白云观的门口停下，顾玄真闻声而至。
当看到沈雁北不仅也从车上下来，还牵住了他小侄子的手；
顾玄真没有露出诧异的神情，还颇为客气的冲着沈雁北点了点头。
沈雁北见状，心中都忍不住的升起一股好奇。
他可是还记的，第一次见面时，顾玄真对他的印象并不好，甚至带出了一丝敌意。
为什么会有这种转变呢？沈雁北下意识的看向了顾南。
事实上，这件事确实有顾南的功劳。
小顾真的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恋人。
当沈博士要与他一同前来的事，成为定局后不久，他就果断的开始沟通双方。
不仅和小叔叔说明自己的男朋友要来，还对顾玄真大致讲述了沈雁北的过往。
比如，年少成名、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了学业，还攻读了不同的学位，生活中的x就是他的研究成果之一……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小顾的男朋友特别优秀，小顾的叔叔又那么棒，叔叔一定能招待好沈博士。
他在顾玄真这边吹足了两人的彩虹屁，又在沈博士面前，像讲故事似的说起了他小叔叔的过往。
他小叔叔年少时，常常因不想学习而离家出走。
然而，前几次离家出走均以失败告终，原因是带的干粮不足。
又因为每次都在天黑前回家，家人们愣是没发现他离家出走过。
在有了几次失败的经验后，顾玄真终于带够了钱；
又买了一购物袋的汉堡，实现了人生第一次成功的离家出走。
也就是在这一次离家出走中，他遇到了自己的师父，也就是顾南的师爷。
师爷说顾玄真根骨奇佳，适合修行，就又两头哄。
哄顾玄真的说法是：你若拜我为师，就可以不用学习啦！
哄顾玄真家人的说法是：这孩子天赋极好，以后就是我的继承人。
我有道观一所、珍藏典籍无数巴拉巴拉。
实际上，不管是年幼的顾玄真，还是不缺钱的顾家人，都不是好哄的。
然而，顾南的师爷不仅有一条三寸不烂之舌，还有满满的诚意和时间。
最终还真让富家公子哥顾玄真成了道士。
一路上，顾南讲的妙趣横生，沈雁北也听的认真。
顾南在下车后，看到小叔叔对沈博士态度颇好。
沈博士也没有见长辈的窘迫，就在心中默默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沈雁北根本就没有窘迫感，但仍为小朋友的贴心感到心中一暖。
在去往后面庭院的路上，顾南突发奇想的说：
“唔，话说，我小叔叔今年三十六岁，沈博士今年二十九岁。”
“你们只差七岁，年龄差不大，这样的话，你跟我一起喊小叔叔，是不是不太好？”
小顾边走边晃他俩牵着的手，顺便补充道：
“这样的话，我小叔叔好吃亏，感觉被叫老了。”
闻言，沈雁北突然停住了脚步，并用有点儿危险的眼神看向小顾。
小顾才不怕他这种主动式的威胁，他怕的是沈博士不由自主时散发出的紧迫感。
于是，小顾非常不怕死的说：
“我今年十九岁，那我们之间的年龄差是十岁，比你和我小叔叔之间的年龄差都多。”
“所以？”沈雁北主动发问道。
“所以，我要不要也喊你叔叔？”小顾非常认真的回答。
沈雁北有些无话可说，毕竟这小朋友说的是事实，他们之间确实存在不小的年龄差。
他直视着顾南的双眼，企图从中分辨出顾南是否在意这个差距。
然而，顾南向前看了一眼，见小叔叔的背影已经远去，就贼兮兮的凑到沈雁北身前。
他学着沈博士在车上撩拨他的神情，声音甜甜软软的喊道：“沈叔叔。”
小糖精顾甜甜喊了一声后，觉的不够，就开始一声一声接连不断的喊:
“沈叔叔，沈叔叔，沈叔叔……”
一声声的，音调各有不同，还没有重复的。
沈雁北听着，就像一只小奶猫，喵喵的在他心间挠，让他的心痒的不得了。
不过，小朋友在车上时，还怕的要死要活，现在就又有精神，甚至来反撩拨他了？
是不是胆子大了？
沈雁北刚想做出些表示。
下一刻，顾南就像蜗牛一样，缩回了自己的触角，就好像刚才撩拨人的不是他一样。
沈雁北：……果然还是兔子胆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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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玄真找了间客室让沈雁北安置下来，然后拎着小侄子去了偏殿。
他先是考教了一番顾南的课业，最后轻描淡写的表达了他对沈雁北的肯定。
最后才一脸郑重的问：
“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不是自身的变化，也不是局势的变化，而是天地告知我们的内容。”
顾玄真说的并不明白，但顾南懂了，他点点头，总结了一番语言后，说道：
“最开始感觉天地异动，好似是在欢喜，后来天地异动平缓，好似在缓慢发生变化。”
“至于最近，好似有什么已经形成。”
顾玄真闻言欣慰的点点头，夸了顾南两句后，为他解惑道：
“我们所在的世界本质并不单一。”
“在世科会期间，不知是具体哪件事，促成了世界本质的变化。”
“它摒弃了一部分本质，决定扶持剩下的部分，若是全力发展，会形成一个更纯粹的世界核心。”
顾南听的似懂非懂，于是便问：“师父，那世界摒弃的是什么？保留的是什么？”
顾玄真这次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才回答道：
“是我们。”
“被摒弃的就是我们。”
见顾南久久不言，顾玄真自顾自的掏出了一沓黄色符纸，取出朱砂笔后，开始当场画符。
顾南之前是见过顾玄真画符的，大笔一挥便能成型，整个过程轻松写意，颇有道家风韵。
只是现如今，顾玄真提笔画符，脸色是与之前不同的郑重，下笔后笔尖凝滞，仿佛笔下有阻碍一般。
一张天火符艰难的完成后，顾玄真当着顾南的面，引燃了符箓。
天火符是与天雷符差不多的攻击符箓，顾南的第一反应自然是躲避。
只是他还没后退一步，那天火符快速燃尽后，却只引来了巴掌大的一小团火焰。
看着顾南惊讶的模样，顾玄真开玩笑般的说：
“要是有土灶，倒是还能当引燃物用用，只是也比不上打火机。”
顾南没有心情应和，他联想到自己最近画符的成功率也降低了很多。
只是他以为是自己因为谈恋爱了，所以画符时走神，影响到了成功率。
更是因为住在实验基地，符箓没有可用之处，自然也不知道那新画成的符箓效果减弱了八成。
没想到是因为这样……
小叔叔的意思他明白了。
世界的本质最开始是个综合体，有玄学道术和魔法等，更有普通人在生活。
然而经历了一些事，世界决定摒弃掉非科学力量的这一部分，让世界本质回归科学。
若是成功，那世界将会变成一个纯粹的科技侧世界，非科学力量将彻底消失。
而前段时间，顾南不仅感知到了世界的喜悦，还感觉到了有什么在形成。
那形成的估计就是新的世界核心，而它的属性是纯粹的科技侧。
自这个核心产生后，非科学力量会缓慢消失。
所以顾玄真画符才不复以往的流畅，顾南的画符成功率也降低了。
估计用不了多久，顾南可能就再也画不出有力量的符箓。
因为，他同样属于被摒弃掉的一部分。
顾南有些失落，他在星际时没有找到自己擅长的学科，如今在游戏世界中找到了。
然而，它又要被世界摒弃。
顾玄真摸了摸顾南的小卷毛，安慰道：
“别伤心，世界在顺应潮流而改变，一切都是因果。”
是啊，因果，怪不得在星际时，他学不到道术，原来在22世纪时，道术就被世界摒弃了吗？
“世界在因为这个选择而变的更加强大，它摒弃的是一部分本质，而不是我们。”
“我们从未被它抛弃，所以，振作起来！”
顾南神情怏怏的，闻言勉强打起了精神，问道：
“师父，那之前画成的符箓，效用还剩几成？”
“应该与之前一致，只有现在画的符效果打了折扣。”
听到这话，顾南的心里稍安，他练习的勤，又很少用，因此有不少库存。
应该够沈博士用了。小顾暗暗想道。
顾玄真起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有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
见顾南听话点头，他就引着顾南走到一旁的大箱子前，对他说：
“这是咱们道观的全部传承，以后虽然没有灵力可用了，但这些东西还是要传下去的。”
“你不想咱们道观的根断掉吧？”
顾南好似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就听顾玄真继续说：
“那就全背下来吧。”
随后又补充道：“别背错了，免得误导后人。”
顾南：……
“小叔叔，你要是怕传承断掉，那咱们每本多抄几遍，存在不同的位置不行吗？”
“要是你觉的，有些孤本咱们处理不好，那咱们捐给博物馆不好吗？
他们有特殊的保存方法。”
顾玄真：“……你先背下来再说吧。”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顾南探头看向那口敞开的大箱子，随便取出一本后翻看。
本以为会看到道藏，没想到竟是一本编年记事。
因其只会在道观内部流通，文字的内容都很直白，甚至很是幽默风趣。
比如有一位师祖，用红色的笔将更前面的一位师祖的错别字圈出来了。
还有的师祖更是在记事中各种爆料。
其中有不小心撞破的其他门派的私密事，还有门派与门派之间的八卦等。
顾南看的津津有味，直到吃饭时间也不愿意放下书。
最终在沈博士的监督下，草草吃了两口，就又去看书了。
直至夕阳出现时，顾南才伸了个懒腰，彻底从书籍中回了神。
突然，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就打开了游戏视角。
果不其然，那口大箱子内的书，包括他看过的那本记事，在游戏视角下，都呈现出发光的技能书状态。
这让顾南说什么好？
他一边拿起技能书在身上拍，一边放飞思维。
师父再也不用担心我断掉传承啦，小顾牌学习机，哪里不懂点哪里。
从此，他就是白云观的移动藏书楼了！
再联想到他记住的那些道经，只要他回到星际世界，那不就相当于从22世纪传承到了星际吗？
看，传承没断！
几千年都没断，就算断过，也被他小顾续上了。
一下子，作为被摒弃掉的那部分的悲伤就不见了。
只是力量没有了而已，传承和文化依旧在。
正当顾南一本本的在身上拍道经时，沈雁北推门而入。
顾南听到声音，下意识的转头，看到的便是一手拿着扫描木仓，另一手拿着硬盘的沈博士。
看着顾南疑惑的眼神，沈雁北随口解释道：
“你师父说，你今晚要背一晚道经，让我别来打扰，省的你们道观断了传承。”
其实就是变相的不让他多接近顾南，果然之前的友好都是装的！
顾南真是觉的自己今天沉默的次数格外多。
“为了让你们门派传承不断，我决定帮你扫描下电子版，并备份无数份，让他放心。”
顾南:好吧，沈博士做的和他拍技能书的行为本质差不多……
沈雁北一手扫描木仓，一手拿过一本书，不经意的问道:
“道友，今晚共赏一番我准备的法器如何？”
顾南吓掉了手中的书……
————————
第二天，当顾玄真看到沈雁北和自己小侄子先后从偏殿出来时，神情很是诧异。
他拉过顾南，小声问:
“偏殿后门那个位置可是有三清尊神画像的，你们没做什么污了三清的眼吧？”
顾玄真的神色间满是怀疑。
顾南疯狂摇头：“你信我！小叔叔！”
“真什么都没干？”顾玄真再次问道。
“没有没有！连沈博士问法器，我都没回答一个字！”
顾玄真放下了心，反而故作大方的说：
“也别这样小气嘛，法器还是可以讨论的。”
顾南:不敢不敢！
————————
第二日，顾南和沈雁北跟随顾玄真去往本次法会的道场。
“青城观？师父，我在导航软件中都没有找到这个道观，你确定我们没有走错路吗？”
他们一路上，先是开车，车开不进去了就蹭过路老乡家的牛车，等下了牛车后，又开始爬山。
顾南都对顾玄真的方向感产生了质疑，唯恐走错了方向，还要一路走回去。
顾玄真回头敲了敲顾南的脑袋，回答道：
“错不了，青城观和咱们白云观不一样，咱们白云观是入世修行，青城观是隐世苦修。”
“所以，咱们白云观的位置是大隐隐于市，而青城观自然位于人迹罕至之地。”
顾南闻言只能有气无力的点头，脚下刚要打滑，就被一个有力的臂膀揽住了。
他一扭头就看到了沈雁北。
沈博士平时的运动时间和运动量都是精准计算过的，据说是根据某种标准制定的。
因为时间并没有很长，运动量也不是很大，顾南也一直认为沈博士的体能一般。
没想到这次，他和师父都累的不行了，而沈博士的呼吸还是流畅的。
见到顾南好奇的目光，沈雁北意味深长的问：
“想知道诀窍吗？”
顾南的脑袋猛点两下：想啊想啊！
“是因为我装备了一种法器，一件具有瞬间回满精力功能的橙色品质法器。”
“你猜猜它的颜色？”
这一回，小卷毛顾甜甜脸不红心不跳，甚至眼神呆滞，喃喃的说道：
“大，大概是墨绿色的叭……”
作者有话要说： 沈雁北:恭喜您回答正确了呢。
看，我家小顾是不是长进了？
又是大肥章！瘫平等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