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挂完电话的几秒钟后,"呜哇"的一声,整个宿舍开始回荡着他痛苦的哭声。
大清早的,那两个室友直接被吵醒了。
蔡清歌揉着头疼的头醒过来,被吵得脑瓜子嗡嗡的。
他摸着眼镜带上,睁开眼看去,见到对面床铺上的人,坐在那里蜷缩着自己的身子,把头埋进了膝盖和被子里,嚎啕大哭着。
“咋……咋了啊?”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是家里有啥事了?”
从没见过这么伤心的样子。
另一个室友认命的坐起来,摁着自己突突跳起的太阳穴。
“我说大哥!你快八尺的大老爷们被特么给我磨磨唧唧的!有啥事直接说,你哭个毛钱啊你哭!那哭都解决问题吗?你信不信我一巴掌下去给你脑浆打出来!”
徐润哭的更凶了,简直跟世界末日一样。
“不是,别哭了!”蔡清歌头都大了一圈,“有什么事说呗,都听着呢,给你解决解决!”
徐润开始哽咽,吸着鼻涕吞着口水,“唐……唐叶……真的跟薛泽锋在一起了!我我刚才给她打电话,是薛泽锋呜……他接的,他说……他说……”
“说啥了你赶紧说啊!”室友明显不耐烦了。
“他说唐叶睡着了,还没醒啊!呜呜……”他猛地又栽倒被子里,抱着枕头,撅着屁股,哭的压抑,整个脸都在里面闷声,还真怕呼吸不上来。
蔡清歌和室友对视一眼,两个人皆是无语。
“哎呀行了!那你失恋就直说呗,搞得跟你全家灭了一样,别哭了别哭了,多大点事!今晚陪你喝酒啊!”
室友跨过两个人直接的障碍,坐在他身边,把他的头从被子里给捞了出来,“别哭了!你再哭闷死了,到时候可就得我们哭了!”
徐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他,“你们担心我啊……”
蔡清歌噗嗤一笑,“那倒不是,你之前不是说过,你要是追不到唐叶姐,不就倒立洗头吗?”
“这事我可一直记着呢,啥时候表演啊!”
那室友也惊呆,“还有这事呢?”
“那是,这他自己亲口说的!”
徐润哭的更惨了,“你们都是没良心的!就是想看我出糗,一点都不关心我!我现在失恋了啊!”
“那失恋就失恋呗,你哭的跟死全家一样算什么啊!”室友抵不住这么大的声音,用手指堵上了耳朵。
“死……死全家?”他泪眼汪汪的哽咽着,闭上眼睛大哭,“这跟死全家一个痛苦啊!”
“……”
无fuck说。
“欸行了别哭了,今晚带你烧烤啤酒撸串,我们请客你掏钱!”
徐润吸着鼻子看他,“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哭的多,脑子不好使啊?”
室友摸着下巴,“有这么个道理吧。”
蔡清歌哈哈一笑,“顺便表演一个倒立洗头啊!”
他哇的一声更委屈了,两个人默契的堵上耳朵。
——
两个人来到了化学工厂,门口早已有人过来接待,“两位跟我来吧,我们的硫酸池就在最里面的露天院子里。”
薛泽锋点头,抬脚跟上去,问道,“听说你们附近有个化肥厂要拆掉,因为这个,一直没敢拆?”
那工人也是一脸的无奈,“这也不能是我们说了算啊,这机器没日没夜的运转,我们也不敢贸然停下,出点什么意外,可是比拆迁费还要高。”
“理解。”
袁城问道,“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边就不能拆掉了?”
“嘶,这也不是说不能。”他思考着,“我们这边给他们出了个主意,只拆表皮就好,像那些有管子的道路一律不动,这样就能降低风险。”
“但是他们那边还是不太同意,这我就没办法了。”
来到了硫酸池,刺鼻的味道大老远的就能闻到。
那工人指了指最里面的硫酸缸,“那个就是我找到的,的确向您说的那样,这里面有些黑炭,但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他快步的抬脚走过去,袁城急忙跟上。
“黑炭的话,是我看到池子边缘上有的,也有可能是东西没融化干净造成的,反正这些应该也很常见。”
薛泽锋转过头问道,“其他池子里有这种情况吗?”
“啊……那倒没有,这里面漂浮的这些还是挺多的。”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已经毫无疑问的肯定了。
“请麻烦这让个硫酸池停止工作。”他站直了身体。
工人不解,“一个不工作也是可以的,但是得告诉我原因吧,贸然停下了也不太妥。”
“原因啊。”他冷笑一声,“关于命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