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特平嘴角的笑容停留住了。
袁城在一旁看的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好。”他点头,“那就请您问吧。”
他松口了,大概是威胁到正点上了。
薛泽锋的表情变为严肃,“你跟郑依依什么关系?”
“只是普通的师生。”
“是吗?”他嘲讽,“难道就没有以前私下补习过之类的吗?”
于特平的笑容也扯平了。
“看来薛律师是有备而来啊,还做了不少的调查?真是费心思了。”
“谦虚了,毕竟跟一个嫌疑人对质,手头上得有点证据才行。”
他毫不客气,满满的都是敌意以及威胁。
袁城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激动,不是准备要走温柔性的询问吗?怎么到头来变成质问性的了?
于特平也不再放松,“我的确给她私下补习过,但那也是她高三的时候,见她家里有些贫困,所以才给她补习的。”
“哦这样啊,那你是怎么知道她家庭贫困的?”
“我去她高三的班级带过一次公开课,那时候听她班主任说她爸爸刚去世,我看这孩子可怜,所以散发一下爱心很有问题吗?”
“爱心?”薛泽锋转动着手中的录音笔,“你确定吗?你的爱心是怎么散发的告诉我,是去把她养在自己身边,还是将她变成自己的发泄工具呢?”
“薛律师!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声音不由的提高了分贝,攥紧了双腿上的毛毯。
紧张,恐慌,还带着暴躁。
“没什么。”他歪着头,“只是看得出来,你跟郑依依的关系是十分亲密啊,每天周末走去接送她回家,不简单啊。”
“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些消息的!”他愤恶的皱着眉头,十分的警惕。
“那么第二个问题。”他充耳不闻,接着道,“你跟她有过金钱上的来往吗?”
这个问题说的比较含蓄,就看他怎么答了。
“薛律师……”
“我劝你还是先回答我比较好。”他摇了摇录音笔,“这里面可都录着证据呢,包括你要逃避的问题。”
步步紧追,引起紧张感,让他露出破绽。
证据是会说话的,表情也是,不只有语言和文字可以表达。
他闷闷的深吸一口气,“有,我是在资助贫困生而已,她的学费都是我给她交的,学校也签的有单子,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哦。”他恍然大悟的点头,“那这么说的话,每个月打上一万块钱,这也是资助的一部分了?”
“……”
于特平脸色差到了极致,再无那面沉稳,取而代之的一张慌乱及生气的脸色。
“对!是给她的生活费!”他咬牙说道。
“啧啧,于教授看来挣得不少,对一个贫困生的资助这么舍得,既然你这么想献爱心,为什么不多资助几个呢?”
“你这是在道德绑架!”
“好,那我们再来问第三个问题。”他猖狂的舔了舔干燥的唇。
“你把郑依依藏到哪里了!”
“呵。”于特平笑出了声,“果然还是问我这个的,我要说我不知道,你能信吗?”
“你说我信不信?”他嘲笑着,“对一个资助生每月都会打一万块,每周还给她接送回家,你觉得我信不信?恐怕就是连你自己也不信吧。”
他绷着整张严肃的脸,“我是真的不知道!薛律师,你没必要这么逼我,我不知道!”
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无比的认真。
薛泽锋打量了他一下,攥紧手中的笔,“那好吧,再来最后一个问题。”
于特平沉沉的呼吸着。
“你去化学工厂做什么了?”
他眼睛颇有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我去化学工厂!”
眼睛警觉性提高,表情不自然,神色慌张。
他在紧张。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够了。”那双深沉的眼睛依然盯着他在看。
而这次不同,他开始头皮发麻,身上的汗毛也竖立了起来。
“我去参观一下!因为再过不久就要带着一批学生去里面进行实习,提前准备,参观一下会掌握好方向。”
表情不自然,神色慌张,单肩抖动,语言重复。
撒谎。
薛泽锋微微一笑,“那么还有一个附加问题,你跟林正是什么关系?”
“只是个同事关系!”
不问他为什么会问林正这个人,而是直接回答,证明他跟他已经熟到了一种境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才会下意识的带入自己。
薛泽锋撑着双腿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他的双手紧紧地攥着毛毯,甚至还在抖动。
他善意的关心道,“被硫酸烫伤,可是很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