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柒阁。
顾云柒正躺在榻上研究医书,若兰忽然走了进来。
顾云柒放下医书,细细打量着走进来的“若兰”。
笑了笑“若清?”
顶着同若兰那张脸一模一样的女子有些惊奇,伸手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若清那张脸。
“她们说的没错,小姐果真能一眼看出来我不是若兰!”
顾云柒挑了挑眉“你又没有特地模仿若兰,光是这一张脸,自然是不够的。若兰除了进宫,不然去哪里都会随身配剑,而你没有。再者,你和若兰的眼睛不同。”
若清有些不解“眼睛?”
顾云柒点了点头“对,眼睛。若兰眸中一直是一股冷静与坚毅之色,而你不同,这眼睛你只像她三分。”
若清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了,小姐。我方才借着若兰姐姐的脸出去闲逛时,在后门口撞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丫鬟,只可惜了,没有看清脸。”
顾云柒“嗯”了一声,继续翻看着手中的医书“你出去时要注意些,这府中虽然没了朱氏。可到底还剩下几个姨娘,能走下来,都不会是简单的人物,腌臜事儿绝不会少。你可别撞上了,届时再被盯上。”
若清弯了弯眉眼,弯起右手臂,露出一截手臂“小姐莫怕,即便被盯上了,若清也能打的她们七荤八素!”
顾云柒失笑“你也跟着若竹那丫头学坏了!”
……
而那被若清看到背影的鬼鬼祟祟的丫鬟此时正往三王府而去。
三王府门口。
那丫鬟从袖口掏了点碎银子放入守门大哥的手中。
“大哥,麻烦您通报一声,说是将军府小姐求见。”
守门大哥掂了掂手中的银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又往她身后看了看“将军府小姐?哪儿呢?”
“丫鬟”咬了咬牙,眸底寒意一闪。
“我就是!”
守门的人“嗤”笑了一声“哦?不知你是将军府的哪位小姐?”
“丫鬟”吸了口气,就算是刁难,她也必须要忍下来。
“二小姐。”
是的,所谓的丫鬟,正是乔装打扮偷偷出府的顾娆雪。
“哦~~原来是二小姐啊!”
守门的人掂了掂手里的银子“二小姐,这银两似乎不太……”
顾娆雪咬了咬唇,笑得极力忍耐,从袖口又掏出了一点银子放在守门人的手中。
“可以了吗?”
守门人眸中轻蔑之色一闪而过“可以了可以了,我这就去帮你通报,等着啊!”
守门的人进去了片刻便又回来了。
这次带了一个中年男人出来。
中年男人对顾娆雪神色还算恭敬,拱手道。
“顾二小姐好。我是王府的管家,二小姐称奴才为宋管家就好。”
顾娆雪心里舒服了些,点了点头。
“可否劳烦宋管家通报一声,我想见你们王爷一面。”
宋管家犹豫了一下“二小姐请进。”
顾娆雪点了点头,嘴角不觉上扬了几分。
还算识相。
进了王府,宋管家带着顾娆雪来到了正厅。
“顾二小姐请在此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替您通报一声。只不过,王爷许久不曾见客了,这见不见还得取决于王爷……”
顾娆雪笑了笑“娆雪明白,请宋管家转告你们王爷,就说娆雪是来谈合作的。”
宋管家颔首“好,奴才记下了。”
宋管家带着顾娆雪的话,去了王府的书房。
书房紧闭。
宋管家轻轻地叩了叩门。
“何事?”
屋里传来了皇甫长澈的声音。
“王爷,顾二小姐求见。”
宋管家出声。
屋内的人静了静。
“进来说话。”
宋管家道了一声“是”,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皇甫长澈正坐在书桌前练字,丝毫没有传闻中三殿下被囚禁后的低迷。
相反的,皇甫长澈神志清醒,而且看起来颇为精神。
“你刚刚说什么?”
宋管家拱手“回王爷,奴才方才说,顾二小姐来了,她还让奴才转告您,说是来找您谈合作的。”
皇甫长澈眯了眯眸子,目光如同蜷缩在阴暗潮湿角落的一条毒蛇,让人心生寒意。
“顾娆雪?本王和她有什么好合作的?”
他虽然囚禁于三王府中,可也并非消息闭塞之人。顾家和朱家的事情他都听说了,朱氏死了,朱家也倒台了,若得不到顾培松的喜爱,那顾娆雪就是废人一个,一个空留下美貌的花瓶,对他来说,没有丝毫价值。
宋管家犹豫了一下“那奴才去打发她走?”
皇甫长澈目光闪了闪,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算了,本王同你一起过去,本王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资本能和本王合作的。”
宋管家颔首“是。”
皇甫长澈踏出书房的那一刻,风吹入了书房,吹动了书桌上的宣纸,那宣纸上墨水还未干的分明是一个“忍”字……
正厅。
皇甫长澈刻意将步伐放得很慢,书房到正厅这一路刻意拉长了不少时间。
皇甫长澈进正厅时,顾娆雪就那么坐在桌边饮茶,虽然穿的是一身丫鬟的衣服,但举手投足之间,大家闺秀的气质显露无疑。
皇甫长澈目光闪了闪“顾二小姐?”
顾娆雪转眸,美眸一动,起身行礼。
“雪儿见过王爷。”
皇甫长澈笑了笑,虚扶了一把。
“顾小姐请起。本王听闻顾小姐说想和本王谈合作?”
顾娆雪弯了弯唇,脊背挺直。
“是,只是……”
顾娆雪扫了扫厅内的下人。
皇甫长澈立刻就明白了,大手一挥。
“好了,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都给本王下去吧!”
“是!”
等到正厅里只剩下皇甫长澈和顾娆雪时,皇甫长澈弯唇。
“顾小姐现在可以说了。”
顾娆雪看起来似乎十分自信,问皇甫长澈。
“王爷可否还想重出王府?”
皇甫长澈眯了眯眸子,眸底浮上一丝危险的光芒。
“顾小姐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娆雪弯唇“自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那王爷的答案呢?”
皇甫长澈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自然是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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