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巨响在战场响起,陈辉和车天放两人同时后退数步。
陈辉刚刚好退到大鼻子身边,看着大鼻子战死的样子,心中不由的一酸。
车天放看着陈辉,手中长戟直指,“束手就擒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这话可把陈辉心底的战意点燃了,整个人直接侧身而起,双目通红,“虎豹豺狼之徒,焉敢犯我西凉。”
“毒狼军。”陈辉一声怒吼,身后的血手营将士,再度汇聚一起,每个人身上都是血光粼粼。
车天放目光阴冷的看着眼前的毒狼军,车天放冷哼道,“西凉军,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就在两军对垒的时候,血手营身后的几名将士偷偷的拉着还在发楞的小锁子离开了战场,
陈辉慢慢拿起手中利剑,小锁子,辉叔走了。
“杀。。”
车天放大喝道,“一个不留。”
。。。
正在马上悠哉赶路的褚山梁走着走着,突然接到斥候的紧急军报。
“启禀将军,先头大军遇到西凉军埋伏,车标首正带着大军和西凉军在横断山死战。”斥候直接翻身下马,拱手大喝道。
马上的褚山梁看着斥候,直接笑了笑,看了看身边的副将,“看到没,这西凉军也不是吃素的,咱们以后遇到可得小心一点。”
旁边的副将拱了拱手,不苟言笑的他看上去就比褚山梁沉稳不少,作为汗衫军的二号头领,副将军朱庭重在汗衫军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整个汗衫军大军里,如果说褚山梁是绝对的权威的话,那朱庭重就是最低处的那条线,正是有他兜底,褚山梁才能如此放肆行事。
朱庭重深的褚山梁信任,平日里对谁都冷言冷语,有时候连褚山梁都敢怼,让褚山梁是又爱又恨。
朱庭重看了看褚山梁,拱了拱手,“上将军不去支援一下车标首吗?”
“支援什么?老子让他做先锋是干什么的?就是为了让他杀一杀西凉军的威风,若是他车天放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的话,那也别在我汗衫军混了。”褚山梁没有好气的说道。
朱庭重冷笑一声,稍稍颔首,“将军言之有理,知道敌军是西凉哪一支军队吗?”
“是毒狼军。”
朱庭重脸上闪过一丝凝重,看了看褚山梁,“毒狼军,西凉毒狼军的威名将军也知道,这次车标首遇到对手了。”
“管他什么毒狼军,在老子面前,是狼都得让他乖乖跪在地上学狗叫。”褚山梁一脸蛮横的说道。
“传令三军,加紧赶路,让车天放为大军开路。”褚山梁一声令下,身后的将士瞬间加快脚步,直冲楼兰而去。
。。。
“噗呲。”当陈辉单膝跪地,口吐逆血的站在路中央时,身后早已空无一人。
车天放浑身是血,脸上的剑痕不断的向外渗着血,长戟插在地上,冷冷的看着陈辉,“你是英雄。”
“哈哈哈。”陈辉大笑着起身,看着眼前的大军,大吼道,“来吧,兔崽子们。”
“噗嗤。”长戟穿心而过,直接带着陈辉的尸体钉在了身后的土墙上,鲜血直流。
旁边的将士正要前去拔出车天放长戟,车天放厉声喊道,“住手。”
“标首,您的戟。。。”
“他值得本标首的这把长戟,留给他吧。”车天放有些可惜的看着陈辉,再看了看眼前满地尸体的战场,大喝道,“打扫战场,继续前进。”
“是。”
这场仗从中午打到傍晚,最终以血手营惨败而告终,陈辉牺牲的消息传到楼兰后,严子期默默的留着眼泪,三千人去找十万人的麻烦,与找死有何区别。
当褚山梁骑着马经过刚刚血战之地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地面上还留有血渍没有打扫干净,朱庭重眉头紧皱,“这里只怕经历了一场血战啊。”
“看哪里。”褚山梁戳了戳朱庭重,示意他往旁边的土墙上看去。
朱庭重急忙抬头看去,只见前面的土墙上,长戟直接将一个毒狼军将士钉死在墙上,鲜血直流。
“枪兵举枪而行。”褚山梁神色严峻的说道。
在汗衫军中,只有牺牲兄弟战友的时候才会举枪而行,现在看了陈辉的尸体就要举枪而行,可见褚山梁对西凉军的敬重。
战场之上,遇到值得尊敬的对手,是一件好事,又是一件坏事。
皇甫清风来到严子期身边,轻声说道,“将军不要沮丧,战争吗,死人是很正常的。”
“可是他们这是送死,必败的一战,为什么让他们去打。”严子期怒气冲冲的看着皇甫清风。
皇甫清风拿着手中的信纸,递给严子期,“这就是为什么。”
严子期缓缓接过皇甫清风手中的信纸,眉头紧皱。
“这是血手营用死换来的情报,汗衫军战力非凡,比我们之前遇到的任何一支宋军都要抢,十万大军来犯,咱们真的能挡住吗?”皇甫清风叹气道。
严子期默默的擦掉眼泪,将信纸揣到怀里,目光异常坚定,“守不住也要守,我绝不会让陈辉和三千将士白白牺牲。。”
“绝对不会。。”
。。。
大熙西边边陲,宋军大举犯边。
褚山梁率军直接穿过横断山脉,直指楼兰而来。
于此同时,滇越之地,对于袁崇左他们来说,也是危机四伏。
于雁行偷偷来到滇越,开始亲自着手对滇王的调查。
“于统领。”身边的素衣侍卫拱手说道。
于雁行轻轻颔首,直接走进一个农家小院,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伪装的各种各样的鹰眼卫。
有农夫,有商贩,还有乞丐,他们抵达滇越已经数月有余,为的就是彻查宫天宁,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一点收获都没有。
于雁行走进来后,院子里的所有人拱手参拜,“拜见于统领。”
于雁行眉头紧皱,微微挥手,在门口放哨的鹰眼卫直接关门,站在院子四周放哨。
“半年过去了,你们给我说说,你们查到了什么?”于雁行没有好奇的说道。
是啊,整整半年过去了,大名鼎鼎的大熙鹰眼卫,居然在滇越一无所获。
“统领不要生气,这并非小的办事不利,而是这滇越确实有些古怪。”旁边的男子一脸愁容的说道。
这话刚说完,于雁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这话吓得男子直接单膝跪地,“对不起统领,是小的说错话了。”
“哼。”于雁行大吼道,“我不在你们身边,你们就这样给我办事的是不是?啊?你们对得起陛下给你们的俸禄吗?对得起鹰眼卫的称号吗?”
旁边的男子低头不语,于雁行即系皱眉道,“滇王的事情,陛下很是关注,我告诉你们,这次若是不查出个子丑寅卯来,你们都等着人头落地吧。”
“统领,您消消气,先听在下一言。”旁边的男子低头说道。
“说。”于雁行气呼呼的说道。
“半年前,我们一来到滇越就开始调查滇王的事情,兄弟们每天都在打探滇王的消息,百姓,衙役,甚至还花钱贿赂官员,可是得到的回答都是滇王各种的好。”男子继续说道,“滇王施以仁政,政令清明,百姓拥戴很正常,可是百姓的回答几乎千篇一律,这就让在下起了疑心。”
“什么疑心?”
“在下怀疑,我们从进入滇越的那一刻起就被人盯上了,他们熟知我们的一举一动,又在我们看不到地方跟我们躲猫猫,一直牵着我们鼻子走,让我们毫无所获。”男子皱眉道。
这话说完,于雁行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你的意思,是说滇越也有一支隐秘的鹰眼卫?”
“在下不敢妄言,于是派人调查,这一调查,果真发现了问题所在。”男子低头颔首道,“在广明城中,有一个组织叫做裂魂,在下派人盯过他们,他们的大门终日关闭,几乎成月成月不开门,但是他们院子中却炊烟不绝。”
“他们有暗道,这门只是一个幌子。”于雁行冷哼道。
“这个叫做裂魂的组织很有可能是滇王建立的情报组织,一个月前,在下派人终于抓到两个裂魂成员,可是还没有问出什么结果,他们就服毒自尽了。”男子皱眉道。
于雁行大手一拍,“裂魂有问题,彻查裂魂。”
这服毒自尽是一般组织的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鹰眼卫可不是傻子,岂能看不出端倪。
“在下正有此意,只是咱们彻查的话,会不会得罪滇王。。”男子轻声说道。
“哼。”于雁行直接怒吼道,“怕什么,咱们受陛下直接统领,还怕他滇王不成。”
“是,在下明白了。”
于雁行缓缓起身,目光阴狠的说道,“我知道滇王对我大熙是有大功,你们当中不少人都不乐意来滇越调查滇王,可是我希望你们明白,任何人都不允许对陛下不利,就算是有着大功的滇王,也不行。”
“为了陛下,绝不姑息。”
“为了陛下,绝不姑息。。”
“为了陛下,绝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