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熙任嘉十三年春。
大熙,滇越郡,广明城。
一个身穿白色素服的男子气喘吁吁的站在城外,抹着头上的汗水,眯眼看着城门上的广明二字,在确定是自己最终目的地后,满意的笑了出来。
“太好了,我终于抵达广明城了。”到达目的地的孙胜激动的说道,从西凉到滇越,这一路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单单是一个蜀中栈道,就差点让他崩溃,不过好在是有惊无险的挺过来了。
走进广明城,街道之上店铺林立,百姓熙熙攘攘,这滇越如此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新都或者广陵呢。
揣着信件,一路打听,孙胜终于抵达广明城太守府。
孙胜笑了笑,直接就要往里面走,直接被衙役拦了下来,“喂喂喂,这里是太守府,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孙胜拱了拱手,“我不是闲杂人等,我从西凉而来,有重要的信件要交给太守。”
“西凉?”两个衙役一脸疑惑的盯着孙胜,“信呢?”
孙胜把信拿了出来,递给衙役,衙役稍稍看了一眼,眉头紧皱,“你在这里等会,我把信送进去。”
“哎哎哎。。”孙胜拦住衙役,把信抢了过来,“不行,这信我得亲自交给袁太守。”
“嘿,我说,小子,你这就有点意思了啊。”衙役似笑非笑的说道,“这里是太守府,我们能就这么让你进去见太守吗?出了事我们这饭碗还要不要了。”
“我就送个信,不会有事的。。”孙胜死死攥着信件,不依不饶的说道。
就在两人起争执的时候,一阵脚步声袭来,“出什么事了?”
“拜见吕大人。”看到来者之后,两个衙役恭敬的说道,不敢有丝毫大意。
没错,此刻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便是吕云栈。
吕云栈看了看孙胜,一身白衫脏乱不堪,手里死死攥着信,“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此地?”
“我从西凉来,送信给袁太守。”孙胜谨慎的说道。
“袁太守?”吕云栈浅笑道,“西凉的信,送给我们滇越的太守,这位兄弟,这事,你若是说不清楚的话,只怕是没那么容易进去啊。”
孙胜眉头紧皱,突然想到了陈牧灵的话,说道,“这是西凉一个叫做天宁公子的送给袁太守的。”
“什么?”期初吕云栈并未在意,但是听到天宁公子后,瞬间警惕起来,神色紧皱,“你说什么?谁让你来的?”
“天。。天宁公子啊。。”孙胜眨着眼睛说道。
吕云栈直接转身,看了看衙役,“让开。”
看着吕云栈突变的态度,两个衙役赶紧退去,吕云栈带着孙胜直接往太守府走去。
两个衙役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王爷已经不在滇越,但是吕云栈知道啊,宫天宁离开滇越这么久音信全无,裂魂的探子打探到的消息也是零零散散,从宫天宁进入西凉之后就没有消息了。
还得他们在滇越担心不已,在听到西凉天宁公子的信件后,吕云栈能不激动谨慎吗?除了宫天宁还有那个天宁公子会从西凉给滇越写信?
此刻的袁崇左正在书房里批改各个城池的奏章,门口的衙役走进去禀报道,“启禀大人,吕云栈,吕大人求见。”
“吕云栈,让他进来。”袁崇左点头道。
少顷,吕云栈就带着孙胜走了进来,“吕云栈拜见袁太守。”
孙胜也跟着拱手说道,“孙胜拜见袁太守。”
“嗯,吕大人,这位是。。”袁崇左看着孙胜诧异的说道。
孙胜往前一步,把手中信件拿出来,双手奉上,“草民从西凉而来,奉恩人之令,来给袁太守送信?”
袁崇左更懵了,挥了挥手,旁边的衙役将信拿过来,放在桌上,袁崇左好奇的问道,“你的恩人是哪位啊?”
“一个叫做天宁的公子。。”
“嗡。”听到天宁公子后,袁崇左大脑瞬间一阵嗡鸣,起身说道,“你的恩人是天宁公子?”
“正是。。”
“来人。”袁崇左大喊道。
旁边的衙役拱手束立在侧,“属下在。”
“带着为兄弟下去休息,好生招待。”
“是。”
孙胜愣了愣,急忙拱手,“多谢太守大人。”
此刻的他心里美滋滋的,没想到赵天宁赵公子的面子这么大啊,连滇越太守听到后都对自己这么客气,也不枉来滇越跑一趟。
是啊,他若是知道赵天宁的真实身份的话,估计就不会这般美滋滋了。
在书房没人后,吕云栈赶紧凑过去,“这是王爷的信,快看看,王爷怎么样了?”
袁崇左赶紧打开信件,“这是王妃娘娘的信。”
两人迅速看完这封信,看完后,袁崇左眉头紧皱,吕云栈的脸色也不好看。
“王爷这趟西行并不顺利啊,渝川的事我们都知道了,没想到在西凉的情况更要严峻。”袁崇左皱眉说道。
“王爷太冒险了,西凉宗门林立,王爷如此这般大胆行径,属实有些不把纯阳阁放在眼里。”吕云栈无奈的摇头说道。
他们是想到了宫天宁这次西行会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只是没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
“看来,这次我们得帮帮王爷了。”袁崇左皱眉道。
旁边的吕云栈也皱眉颔首,“只是现在鹰眼卫还在滇越境内未曾离去,这让我们裂魂的行动很不方便啊。”
“鹰眼卫确实是个难题,好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王府的情况,现在我们只能知道外面的情况,但是我们的情报根本输送不出去。”袁崇左皱眉说道。
虽说宫天宁走了,但是鹰眼卫还在啊,这半年来,他们一直在明察暗访,害的裂魂组织都不敢有什么大活动。
“只是裂魂不动的话,王爷那边就危险了。”吕云栈感慨道。
袁崇左沉思许久,缓缓起身,“王爷的安危必须摆在第一位,通知夜枭,派人去西凉,见西凉太守张谦,无论如何,王爷不能有任何闪失。”
吕云栈感慨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
西凉凉雀城太守府。
陈孝忠单膝跪地,禀报着当时拦截宫天宁的情况。
“夜玉狮子?”张谦颇为意外的说道,“这个人身份不一般啊,连夜玉狮子都有。”
“是啊,此人实力确实强悍,寰宇境修为无疑,大人,此人若是为祸西凉,后果不堪设想啊。”陈孝忠皱眉道。
“等等,此时还得从长计议。”张谦缓缓说道,西凉突然出现一个如此强悍的年轻人,这让张谦不得不谨慎起来,万一这个年轻人背后有什么高手实力的话,那他们西凉就真的是要遭受无妄之灾了。
“是得从长计议一番,至少不应该与其交恶。”陈孝忠感慨道,如此高手留在西凉,对他们而言,真的是万般为难啊。
就在两人交谈之时,一个衙役跑了进来,“启禀太守,新都丞相信件。”
“丞相信件,快快拿来。”听到是丞相信件,张谦急忙接过信件。
陈孝忠拱手退去,“末将告退。”
张谦微微颔首,皱眉看着丞相的信,看完后的张谦神色及其难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许久才缓过神来,坐在椅子上。
“怎么会这样。。”
“来人。”张谦大喊道。
“大人有何吩咐?”衙役拱手说道。
“去把楼兰太守皇甫清风找来,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不得有误。”张谦大喊着。
“是。”
三天后,远在楼兰的皇甫清风在接到张谦命令的一瞬间,直接动身前往凉雀城,不敢有丝毫耽搁。
没人知道西凉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皇甫清风来到凉雀城后,和张谦谈了一天一夜,回去之后,楼兰直接进入战争状态,封锁关隘通道,严控百姓进出。
。。。
纯阳阁大殿之上。
程栋靠在椅子上,缓缓起身,看着下面着装整齐,密密麻麻的弟子,沉声喊道,“纯阳阁的弟子们。”
“在。”声音宛如万千雷鸣,一个个弟子激动的喊着。
黑鲨站在旁边看着下面的纯阳阁弟子,嘴角轻弯,现在的黑鲨已经穿上了纯阳阁弟子的服饰,现在他不再是流沙帮的黑鲨,而是纯阳阁的黑鲨。
“我纯阳阁遭遇大难,此时正是危机之时,在此时机,他流沙帮不但不帮我们度过此劫,反而妄图趁火打劫,灭我宗门,杀我弟子,实在是欺人太甚,欺我纯阳阁太甚;老夫在这里问你们,你们能忍吗?你们能咽下这口气吗?”程栋大喊着说道。
这一番激烈的言辞,让下面的纯阳阁弟子各个义愤填膺,激动莫名,“不能忍,不能忍。。”
下面的弟子一个个激动的喊着,程栋一掌拍在案几上,怒吼道,“对,我们不能忍,我们纯阳阁绝不会束手就擒,就这么让他流沙帮欺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屠他满门。”
“吼吼吼。。”下面的一众弟子激动的喊着,大有不死不休的阵仗。
“纯阳阁弟子听令。”
“在。”
“出发西进,灭了流沙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