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恙回去之后直接闭门谢客,不在和其他臣子来往。
自我封闭的乐恙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而这也正中了苏毅的下怀。
苏毅来到牢狱中,见到了这个所谓的熙国密探。
支开四周的狱卒,苏毅嘴角弯了弯,“啪。”
直接拿起身后的马鞭抽在了眼前男子的身上,“你就是熙国的密探啊。”
男子牙关紧咬,盯着苏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苏毅讪讪的笑了笑,“还挺有骨气,不过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你了,你已经是将死之人,但我还是想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可以痛痛快快的死去,不然我让你直到大宋刑具的残忍。”
“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要诬陷乐恙大人?你可知道就冲这一点我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苏毅阴冷的说道。
男子抬起头,满脸血污的看着苏毅,“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信不信由你,给个痛快的,别在折磨我了。”
苏毅略微颔首,“好啊,那你告诉我乐恙大人是如何成为你们熙国的探子的,若有半句假话,我都要让你生不如死。”
男子冷冷的说道,“乐恙大人是熙国西凉人,师从纵横派,两年前,乐恙大人学成出山受到了大熙陛下的亲自召见,并发誓效忠大熙,愿意为了大熙潜伏宋国,等到机会合适,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宋国。”
“大胆,这是谁告诉你的。”苏毅冷冷的说道。
“我冒险来到建安城,就是为了配合乐恙大人的行动。”男子悠悠的说道,抬起头看着苏毅,“我说完了,你会信吗?”
苏毅神情严肃,余光不由得往牢狱一方看去。
在监牢外,一个狱卒一直躲在暗处,听着苏毅和男子的对话,在听到该听到的内容后悄悄的离开了监牢。
苏毅默默一笑,说什么宋皇信任他,说到底还是不信任,若是乐恙真的是熙国密探,那自己估计也是活罪难赦,不过这次一切都在苏毅的计划之中。
。。。
建安城,宋国宋皇书房。
宋皇坐在龙椅上,皱着眉听着苏毅的汇报,把牢狱里的结果一字不差的告诉了宋皇。
宋皇眉头紧皱,这情况和自己暗地里派下去的人说的一模一样,看来苏毅是完全没有问题,值得自己信任。
“陛下,若师弟真的是熙国派来的奸细,臣下一定不会估计师兄弟之情,必将他拿下。”苏毅大喊道。
宋皇有些失神的坐在一旁,无奈的摇着头,“苏爱卿,乐恙是你举荐给朕的,你能说出这种话,朕很高兴,不过朕还是不太相信乐爱卿会是熙国的奸细。”
“回陛下,不止您不相信,在下也不敢相信,现在想想确实有一些猫腻。”苏毅皱眉道。
“猫腻?什么猫腻?”宋皇不解道。
“师弟之所以来熙国并非是臣力荐的结果,而是他写信给臣下,让臣下保举他为官,说要来宋国施展抱负;您也知道,他是臣的师弟,师弟既有报国之心,那我这个做师兄的又怎能置之不理,而且您求贤若渴,希望得到贤才能士,所以臣下才保举师弟。。”苏毅义正言辞的说道,不仅把自己说成了一个忠心为国的大臣,还把宋皇吹了一遍,同时又让宋皇对乐恙的芥蒂又深了一层。
“竟然是这样的。。”宋皇有些惊愕的看着苏毅,“那乐恙还给朕说是你劝说他来宋的。”
“这。。陛下,师弟当真这么说?”
“怎么?你不相信朕?”宋皇皱眉道。
苏毅赶紧躬身致歉,“不敢,只是若师弟真的这么说,那他的嫌疑就真的洗不清了。”
“这样,你继续调查,再看看乐恙这些天和谁接触,都接触些什么人?”宋皇吩咐道。
“陛下放心,臣已经派人去监视师弟了,有什么异动一定回来禀报,不过。。”苏毅故意迟疑了一下。
宋皇有些着急的问道,“不过什么?难道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臣发现,师弟这些天根本没有和任何人接触,把自己关在府里,一步不出。”苏毅皱眉道。
“哦?这有什么不对劲?现在是非常时期,乐恙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避免被怀疑,明哲保身,权宜之计罢了。”宋皇缓缓说道。
但是苏毅却并不这么认为,摇了摇头,“陛下不要被这些表面事物所懵逼,臣和师弟二十余年的交情,若是师弟真的是熙国的密探,那么现在这个时候她一定会拿着明哲保身做文章,然后准备逃离建安城。”
“逃离?若是他真的走了,那他就真的洗不清了,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朕也要杀了他。”宋皇大吼道。
苏毅微微一笑,“但是若他真的走了,那对于我宋国来说就是一场莫大的耻辱啊。”
宋皇略微皱眉,“那现在怎么办?乐恙在府里不出来,我们也不能明着去抓人啊。”
“这个陛下放心,臣下自有妙计,师弟是不是熙国奸细,一试便知。”苏毅冷魅的笑了笑。
。。。
离开皇宫后,苏毅心情大好,悠悠的笑了笑,“师弟啊师弟,锋芒不露不是什么好事啊,这下就算师傅来了也救不了你啊。”
时间缓缓流逝,宋国也下起了大雪,这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也就是任嘉九年的最后一天。
乐恙在府内着急的走来走去,按照苏毅的话,他整整一个冬天都没有出门,苏毅给他的话就是明哲保身,不要轻易出门。
“大人,您在府里都待了一个冬天了,也不上朝,也不出去,再这么下去,您会憋出病的。”身边的手下关心的说道。
乐恙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知道啊,现在陛下对我心有疑虑,我若是再出门的话,会招惹祸端的,朝堂上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一动不如一静。”
身边的手下摇了摇头,“大人,要是直到在宋国这么憋屈,您还不如离开呢。”
“说什么呢?”乐恙嗔怒道,“既然身在宋国就要忠君之事,成君之德,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相信师兄和陛下会还我清白的。”
“大人,您放心,不管怎么样,我们都相信你。”身边的手下拱手道。
乐恙笑了笑,“谢谢了。”
乐恙的情况不容乐观,在遥远的大熙,一代名将霍凌的情况也不好。
离开新都回到边境后,冬天一到,霍凌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每到晚上就头疼的厉害,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军医来看也查不出什么原因。
军医带着箱子来到霍凌营帐里,给霍凌把脉,一个时辰后,军医一脸懵的走出来,拱了拱手,“启禀将军,从您的脉象上来看,您身体没问题啊,而且比一般人的脉搏还要强健一点。”
“啊?”霍凌身边的副将愣了愣,“不可能吧,将军这几个月身体很明显每况愈下,头疼的厉害,这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你这大夫到底行不行啊。”
霍凌拦住手下的话,“别这么说,刘大夫跟了我们多少年了,他的医术你还不相信吗?”
“不是,将军,不是我不相信,只是这。。”
“好了,别说了,刘大夫都说没事了,那就肯定没事,我休息几天就没事了。”霍凌无奈的说道。
“将军,你都这个样子了,还说这些。”旁边的副将不甘心的说道。
这个时候,聂禹走了过来,“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吧,将军肯定会没事的,难道你还希望将军有事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万一啊,万一,这小病不治发展成大病就糟了。”副将赵家的说道。
“我知道你担心我,时间不早了,都下去休息吧,后面还得训练呢。”霍凌勉强笑着说道。
当众人散去后,霍凌回到营帐中,缓缓脱下战甲。
强行运转丹田,流转气息,气息流经经脉汇聚到丹田的一瞬间一股剧痛袭来。
“啊。。”霍凌忍不住喊了出来,就像万箭穿心的痛楚不断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噗嗤。”喉咙一甜,一大口逆血喷了出来,霍凌气喘吁吁的抬起手,大喊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从新都回来后,是越来越差,为了稳住军心,他选择了闭口不言,还有大半年就是自己二十四岁生日了,难道那个道士真的说中了,自己活不过二十四岁?
“不可能,不可能。。。”想到这里,霍凌无力的摇着头,他是大熙最厉害的武将,所达成的功绩前所未有,独自率军攻入陈国西北之地,连战连捷,刻字赫连山,大败耶律若得,他的前途一片光明。
如果在给他时间,他还有很大的抱负要实现,他要率军拿下陈国,让陈国的草场为大熙牧马,让大熙的千里沃土变成大熙的土地。
想到这里,他就热泪盈眶,嘴角微动,来到大营外。
抬头看星空,星空璀灿,在遥远的滇越之地,还有一个笑起来会有酒窝的女孩在等着他,他说过要娶她为妻,要给他幸福,他不想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