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嘉七年春。
纵横家闵尘子之徒乐恙离开纵横山,前往西部宋国,得知乐恙要来,苏毅高兴不已,亲自带着一千人的宋国烈火游骑军前往边境迎接乐恙。
这次入世,一到边境就看到了烈火游骑军,在看到苏毅挥舞着手想自己摇曳的时候,乐恙憨憨的笑了笑,在边境上大喊着,“师兄,师兄我在这里。”
苏毅一马向前,身后千骑相迎。
“乐师弟,哈哈哈,终于把你盼来了,师父来信说你来找我,可把师兄高兴坏了。”苏毅笑着说道,一个大大的熊抱之后,拉着乐恙的手就往宋国走。
乐恙更是会心一笑,有这个大师兄照顾着自己,他也算是安心了;甚至在这一刻,他脑海里就已经出现了和苏毅统领宋国大军,征战沙场,立不世之功的画面了。
都说纵横不合,今日他们师兄弟就要让世人看看,什么是纵横联合,天下无敌。
宋国皇帝名为宋俊,大熙洪德十九年,宫战亲征宋国,双方大战三年,最终宋国不敌,兵败边境,大熙凯旋而归。
宋国大败后,宋国皇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宋国大将军因为统军不利被革职查办,老皇帝急火攻心直接驾崩,新上任的皇帝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将老一辈的官员全部清理出朝堂,任命自己的亲信和年轻一辈执政。
而这次新上任的皇帝便是现在的宋皇宋俊,也就是在这一年,得知宋国兵败,皇帝驾崩,新皇登基正是需要培植自己势力,一统朝纲的时候;苏毅离开了纵横山,来到宋国国都,建安城。
并在这里通过贿赂新皇身边的太监见到了皇帝宋俊,两人这不谈不知道,一谈宋俊就被苏毅的才学惊讶,在得知是纵横弟子后更是激动不已。
两人这一谈就是三天,三天后,宋皇如获至宝,将苏毅带到皇宫,任命大良造,开始对宋国进行改革。
这次改革一开始,苏毅就决定对宋国进行一场彻彻底底的改革,从内而外,改革吏治,裁撤官员,将老一批的官员全部换下来,让年轻一辈继任;或许在外人看来是有些操之过急,触动了那些新老贵族的权利,势必会遭到反扑和弹劾。
幸好宋皇绝对信任苏毅,给了苏毅绝对的权利,同时在威逼利诱之下,那些贵族和官员也渐渐不在反对。
同时,苏毅总结了失败的原因,军队凝聚力差,战斗力不足,军人无法做到真正的令行禁止;于是,亲手制定了宋国《行军律》,法律严苛程度让宋皇都有些咋舌。
行军律规定,将军功分为十二等级,通过杀敌斩首数目来获得军功,军功高的就可以封将封侯,赏赐家人;这条命令极大的提高了将士们的士气,在平定贵族叛乱的手,这一命令对军队战斗力有了明现的提高。
行军律还规定了,对于逃兵或是怯战之人直接斩首,并且家里人赋税翻倍,直系亲属三代以内不可为官参军。
这么一来,就彻底杜绝了逃兵的出现,本来觉得是一个人的事情,这下好了,直接成了连坐之罪;虽然惩罚严苛,但是对于每一级的军功都有着严格的奖励。
同时改革之后鼓励耕织,大力削减赋税,对于百姓和军人来说,就相当于是天降甘霖,百姓奋勇参军,将士积极杀敌,粮食产量也大大提升。
改革两年后,军队战斗力大大提高,现在的宋国烈火游骑军的战斗力比起之前更是提高了数倍,三年后,在大熙经历柳元宗叛乱和宫天良即位的时候,一部分官员希望出兵西凉,趁火打劫,北部的信阳被陈国攻打,若是宋国出兵,一定可以分的一杯羹。
但是这个提意直接被苏毅否决了,苏毅指出;趁他国作乱而趁火打劫,这种行为和奸贼小人无异;再说了即便是攻打,宋国军队也不是熙军的对手,虽然战斗力大大提高,但是熙国边境的军队也不是吃素的。
后来的事实证明了苏毅决定的正确性,北部耶律若得大败,宫天良登基,柳元宗被杀,大熙开启任嘉纪元。
至此之后,宋俊更加信任苏毅,将烈火游骑军的指挥权交给了苏毅,苏毅为宋皇制定了东进北上,图谋天下的蓝图;但是需要八到十年的休养生息,继续财力,战争打的不仅仅是人,还有钱财。
宋皇大悦,封苏毅为定远侯,深得宋皇信任,可以说整整六年,苏毅为了宋国真的是鞠躬尽瘁,六年下来,宋国实力有了大大提高,基本恢复到了和大熙大战之前的情况。
同时,苏毅为宋皇举荐了自己的师弟乐恙,看到了苏毅的才华,宋皇也是不用想都知道了乐恙的实力,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下旨,若是乐恙来宋,直接封为大良造,也就是苏毅之前的官职。
苏毅带着乐恙走在路上,笑着说道,“师弟,陛下可是很期待你的到来啊,到时候你我联手,定能建立一个横跨整个大陆的强国,到时候谁人不服。”
乐恙笑了笑,“师兄,你我所学都是纵横之术,师父说过,纵横之中,有纵有横,天下大势一定也是瞬息万变,若是一国大一统,一定是好事,但对于我们而言,就并非幸事了。”
“师弟此言何意?”苏毅好奇的问道。
乐恙缓缓说道,“天下一统是民心所愿,但是如今歙州三国鼎立已有千年,虽有战争,但大格局不变,百姓心有所属,就像陈国之民心系陈国,大熙百姓就是熙人,宋国百姓也是一心为了大宋,若是一统,百姓心中该作何想?”
“可是我们身为纵横弟子,不就是以天下为己任的吗?”
“师父有句话,我觉得很对,纵横家说到底就是天下的执棋者,以天下为棋盘,下一手大棋,我们能做的只是很白博弈,而不能让天下皆黑或者皆白,正是因为黑白两立,所以这棋才能继续下去。”乐恙一番话让苏毅大惊讶。
这才数年不见,乐恙的才学之气就显现了出来,一番话竟有了些许闵尘子的问道,而且三言两语之间,苏毅感受到了乐恙已经今非昔比了。
“师弟多言,真的是让为兄醍醐灌顶啊。”苏毅拱手说道。
乐恙笑了笑,“师兄过奖,这天下的局势,还不一定呢,就是那么一说。”
苏毅笑了笑,“走吧,我们快点回去,陛下都等着急了。”
一路上,苏毅看到百姓耕作安居的样子,略微颔首,开口问道,“师兄,这些百姓头也不抬的在地里田间耕作,是为何啊?”
苏毅笑了笑,“那是因为大宋的律令,律令改革,奖励耕织,注重农桑军事。”
乐恙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师兄,奖励耕战,注重实施发展,只能在短期内迅速提高一国国力和军队战斗力,若是按长久来看,一直如此,会导致百姓思想麻木,战士暴躁易怒,难以控制,长此以往,不利于国家的长治久安啊。”
苏毅微微一笑,“宋熙一战,宋国损失惨重,若是不在短期内提高战斗力和国家实力,只怕是连国内的叛乱都有可能将大宋颠覆。”
乐恙点了点头,“受教了师兄。”
苏毅带着乐恙继续往前走去,慢慢朝着建安城开拔,一路上乐恙指点江山,而自己辩解利弊,苏毅一时间觉得这个师弟的才华真的是不容小觑。
当初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问这问那的师弟,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
于此同时。
大熙滇越,又诞生了一件大喜事,那就是吕云栈迎娶了洪家小姐洪若萱。
宫天宁亲自做媒,在广明城修建吕府,让洪若萱下嫁吕云栈,两人也算相识数年,终于修成正果。
婚后不久,吕云栈就向宫天宁辞行,说要带着洪若萱前往晋雍探望老师,出门多年,也该回去看看了。
宫天宁不但允许了,还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孝敬老师。
就这样吕云栈带着洪若萱北上滇越拜见斜谷道人。
但是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白亦庄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尤其是那次意外之举害死了高尚和江字营将士后更是自责不已,直接病倒了,恢复之后身体就开始不行了。
宫天良也是担心白亦庄,想者把白亦庄调到新都任职,恢复他太学院院长的声誉,这样也能在皇宫养病,毕竟新都的条件比起滇越好了不止一点。
但是白亦庄婉拒了宫天良,他说当初离开新都他就不想再回去了,那里有着太多的不好回忆;再说了他年纪也大了,经不起折腾了。
连杨子州都病逝了,他年纪远在杨子州之上,就算扛不住了也很正常了,天灾人祸,生老病死,本来就是自然轮回的规律。
宫天宁知道了白亦庄身体不行后,整日待在太守府内看着白亦庄,忧心忡忡。
当初自己来到滇越,若不是白亦庄,自己也无法走到今天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