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都政局暗流涌动,让很多人感到不安,其中就有丞相唐明仁。
暮色时分,唐明仁借着赏秋菊的名义将顺妃邀来府中。
酒宴之上,两人小酌几杯,顺妃看了看唐明仁,“这菊也赏了,茶酒也差不多了,有什么事丞相就直说吧。”
“娘娘,那臣就直说了,最近半月时间都没有见到户部范大人,娘娘不觉有些蹊跷吗?”唐明仁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蹊跷?范大人是朝中之臣,你来问我一个后宫妇道人家不觉蹊跷吗?”顺妃冷冷的笑着。
“娘娘此言差矣,陛下难道就没有和娘娘透露一些吗?”
“后宫不得干政,陛下自然不会将朝中之事说与我听。”顺妃神情不悦道。
唐明仁有些尴尬的拱了拱手,“是是是,这倒是臣冒昧了。”
“虽然关于范恩的事情本宫不知道多少,但是陛下关于太子妃遇刺一事倒是找过本宫。”顺妃冷笑道。
“什么?难道陛下知道了?”唐明仁瞬间紧张起来。
顺妃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吧,若是知道了是你我二人,依据陛下的性子是不会只是说说而已;所以本宫觉得陛下只是猜测。”
唐明仁松了一口气,“陛下一旦知道那臣的仕途就真的是走到头了啊。”
“所以,丞相你想,万一太子殿下即位,知道当初是你害的太子妃流产,你说他会怎么样?”顺妃冷冷的笑着。
唐明仁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神情紧张严肃,“是有些麻烦。”
看得出现在的唐明仁也有些慌乱,或者说从他答应和顺妃同流合污开始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现在更是如此。
“所以丞相想好下一步怎么走了吧。”顺妃轻声笑道,“信王殿下就不会如此。”
“娘娘,这话可说不得啊。”顺妃的话让唐明仁很是紧张。
“事已至此,有何不能说的。”顺妃无所谓的说道,“只是希望丞相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唐明仁听了后,久久不语,顺妃悠悠一笑,“那丞相先想着,本宫先走一步。”
“恭送娘娘。”唐明仁拱手说道,看着顺妃缓缓离开,思绪久久难平。
。。。
滇越,广明城。
闭关中的宫天宁在青铜鼎的帮助下,开始凝聚气息冲击神门穴,神门穴的冲击非常重要,不容有失,也只有一次机会。
对于这次的冲击,宫天宁不敢马虎,一直汇聚气息,知道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后才选择了冲击,房间中到处是浓郁的气息,宫天宁盘坐在蒲团上,念着《天演甲子》的口诀,让这股深密的气息围绕着自己的身体快速运转。
内视丹田,在确定气息汇聚好了之后,大喝一声,“破。”
只见无数的气息宛如江海破堤一样直冲神门穴而去,筋脉被撑的很大,一股燥热瞬间袭来,额头上直接出现了肉眼可见的热汗。
“轰。”滚滚气息直冲神门穴,仿佛万箭穿心的剧痛袭来,宫天宁的面色极其难看,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有丝毫的放松,这一但放松自己的修为就没了。
“嗡。”燥热和剧痛继续传来,冲击神门穴必须一鼓作气,强大的气息撞在神门穴上,发出一声巨响,巨响过后,宫天宁的丹田传来阵阵嗡鸣,一阵意料之外的舒爽瞬间袭来。
清凉舒爽的感觉顺着筋脉往丹田汇聚而去,宫天宁原本急促的呼吸也随之慢慢舒展开来,成功了,宫天宁嘴角一弯,神门穴,突破了。
滚滚气息顺着三大穴位汇聚宫天宁全身,宫天宁慢慢起身,感受着身体中这无与伦比的气息,轻轻握了一拳,他有感觉,自己的实力达到灵武境大成了。
虽然只是猜测,但是宫天宁却有足够的信心。
此番冲击神门穴的成功,宫天宁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和汗水;然而,这才仅是一个开始。。
。。。
新都暗流涌动,滇越稳步发展,在广陵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当初的大熙重郡如今在经过封城事件之后,面目全非,商业几乎垮塌一半以上。
临湘城。
洪自息愁眉不展,眼前的军伍之人正在一旁夸夸其谈,捧着热茶,大厅前还放着一大箱的珠宝玉器。
“我们将军希望洪公子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担任临湘城城主一职。”那个军伍打扮的人拱手说道。
“劳烦您告诉武将军,洪某人才疏学浅,只会一些玩物,登不得大雅之堂,更难以胜任临湘城城主,还望将军另请高明。”洪自息皱眉道。
眼前的男子轻笑一声,“洪先生过谦了,临湘七子的名号在广陵谁人不知啊,您说您才疏学浅,这不是让我们这些粗人更加无地自容吗?”
“既然将军知道临湘七子之名,为何单单找我洪某人?”
“洪先生才学知名临湘人人皆知,不找您找谁?”男子悠悠一笑。
“论才学,我不如左鹿言;论经略,我不如刘冉溪;论诗赋,我不如黄景和;论胆气,我不如熊起尧;论琴棋,我不如李南琛;论书画,我不如苏白;临湘七子之名,我受之有愧,何来人人皆知?”洪自息嘴角轻启。
男子尴尬的笑了笑,“我不与先生做口舌之争,来找先生不仅是因为先生是临湘七子之首,更是因为先生背后的洪家,谁不知道洪家老家主是前朝丞相啊。”
“爷爷?”洪自息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找自己做官只是一个借口,真正吸引的还是洪家曾做过丞相这个名声。
“先生不要多想,若是老丞相之后做了临湘城主,那对外我们临湘也有面子不是吗?”
洪自息面色铁青,“临湘圣贤之乡的名声谁人不知,何须在画蛇添足,将军若是怀着这样的心思让洪某人为官,那就原谅洪某人闭门谢客。”
“洪先生,洪先生,您别生气。。”
“送客。”洪自息直接站起来,怒目而视,转身就走。
洪自息转身就走,让一旁的男子很是尴尬。
“各位,请吧。”
男子无奈的摇头离去,“洪先生,希望你三思。”
回到书房的洪自息显得很是生气,洪若萱跑了进来,捧着茶水,“哥哥,别生气了,咱们不去做这个城主还不行吗?”
“我的傻妹妹,你真以为这么简单吗?武冷言重金聘我为官,连郡守张大人的书信都没有,说明了什么?”洪自息若有所思的说道。
“说明现在的广陵作主的并不是张大人,而是武将军?”洪若萱眨巴着眼睛说道。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一点,现在广陵局势很乱,据我所知,广陵东部诸城商业混乱,已经有了大乱降至的表现,现在我们能做到只能是明哲保身,不可被牵扯进去,一旦沾染,想离开就难了。”洪自息头脑还是很清楚的说道。
洪若萱点了点头,洪自息说的还是有些道理,“可是大哥,他们是武将,手中还握着兵权,万一惹怒了他们,我们洪家岂不是大祸临头?”
“以洪家在临湘的声誉,想来应该不会对我们动手。”洪自息皱眉道。
正在两人说话间,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家主,左先生他们来了。”
“左兄来了?快快有请。”洪自息整了整衣冠,“我出去一下。”
洪若萱点了点头,在房间中略显不安。
。。。
来到会客厅,左鹿言六人也是愁眉不展。
“左兄,你们怎么来了?”洪自息拱手道。
左鹿言难得没有喝酒,坐在一旁,面容也是难得的紧张,“古燃大师即将返回北州之事,不知道洪兄知不知道?”
“古燃大师要走?为什么啊?这我还真不知道。”洪自息惊讶的说道。
刘冉溪摇了摇头,“古燃大师为了给临湘找粮,将无相师父留在了滇越传教,而且广陵目前实在太过混乱,百姓寝食难安,古燃大师不得不返回北州,静心修禅。”
“古燃大师这一走,广陵又少了一个大智者啊。”洪自息叹息道。
“广陵政局已经动荡,张郡守迟迟不肯露面,所有政事都交由武将军打理,再这么下去,广陵迟早要被毁掉。”旁边大大咧咧的熊起尧皱眉道。
“事已至此,我们说再多也是白担心。”黄景和缓缓道
左鹿言看了看洪自息,“洪兄我刚刚进门的时候看到一群军中士卒离开,可是武将军的人?”
“不瞒各位,正是;武冷言希望我出仕担任临湘城城主。”洪自息摇了摇头说道。
这话一说,下面的六人都紧张了起来,但是很快,洪自息又开口道,“但被我拒绝了,这个时候,担任临湘城主,是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
左鹿言叹了一口气,“武冷言崖呲必报,洪兄,这段时间你小心武冷言的报复啊。”
“不至于吧,左兄。”洪自息轻声道,“我洪家怎么说也是临湘名门,他武冷言要对我动手还不得掂量掂量。”
刘冉溪摇了摇头,“那是洪兄你不了解此人,此人若是得不到的人,别人也休想得到。”
“我就不相信,他还能派人行刺我?”
下面的六人面面相觑,这一幕让洪自息顿时心生疑虑,“难道还真是?”
“洪兄,临湘看来是真的待不下去了。”左鹿言摇头道。
身后的苏白看着沉默的气息缓缓开口,“道不道,非不非,道亦无道,非自常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