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武冷言的死,广陵全郡正式宣布重回大熙的统治。
武冷言的尸体被放在福宁港上,徐萧狄,杨觉春等人来到港口,将船上的叛军押下来,看着陈青之拱了拱手,“陈老大,这次真的是多谢你了,若不是你们在北海港拦住了石解,只怕还真的被武冷言逃走了。”
陈青之微微颔首,“要说这一切的功劳,我觉得,王爷当居首功。”
“好了,现在咱们该班师回朝了,若是一直待在这里也不好。”杨觉春点头说道。
旁边的诸位将士一致点了点头,“也是,现在广陵大捷的消息已经告诉新都陛下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这次回去我要替你们祁宁军请功。”
徐萧狄笑了笑,“请功就不必了,能拿下广陵,是我们大家的功劳。”
“徐将军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宇文江没有佩服过几个人,徐将军,杨将军你们值得我佩服,还有陷字营的廖都统,你们祁宁军卧虎藏龙,我宇文家发自内心的佩服。”宇文江拱了拱手,冲着众人说道。
杨觉春笑了笑,“论真正的实力,我祁宁军可比不过你们寒甲卫,这次不过是取巧罢了。”
陈青之笑了笑,“几位将军,我们江都港的船队马上就到,各位要不要参观一番。”
徐萧狄直接笑了出来,“出征前还给王爷说,我们若是拿下了广陵全郡,就让咱们的船队迎接,没想到还真的是这样,咱们滇越的船队说到就到了。”
“这就叫命中注定。”陈青之在旁笑了笑。
宇文江也笑了笑,“滇王当真是奇才啊。”
。。。
广陵大捷的消息传到新都,宫天良大喜,但是张易的牺牲却让他久久难以释怀,张易身为广陵太守,多年来带着广陵不断发展经济,江广陵打造成了大熙第一商业大郡,没想到却遭此劫难。
当初自己小时候还被张易提点过,这么好的一个官员说走就走了。
宫天良无奈的摇了摇头,“传朕旨意,追封张易为少傅,加文威公,修寺建庙,百世供奉。”
“谨遵吾皇之命。”下面的百官齐声声的说道。
“广陵一战,祁宁军功不可没,封祁宁军徐萧狄为大熙岭南将军,杨觉春为晓南夫人;赐千金。”宫天良大喝道。
广陵战事已经解决,现在就生下了北部的信阳之战。
在军营中的耶律若得显得很是心烦,因为刚刚梁都来信,大熙广陵武冷言叛乱已经被平,祁宁军表现突出,深得大熙皇帝赞赏。
耶律若得叹了一口气,“本就不好对付,现在广陵战事已经接触,只怕是大熙军队会更加全身心的对付我们了。”
“那将军,我们怎么办?”旁边的将士紧张的说道。
“你们的意见呢?”耶律若得沉思许久,看了看下面的诸将。
其他各个将军看着耶律若得,半天不语,说实话,他们也不知道这么说,以前的决策都是耶律若得做决定的,现在突然把目光转向他们,他们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如何认识好。
耶律若先首先开口,“大哥,要我说撤军吧,外面大雪纷飞,天寒地冻,咱们野外而战,对我们本就不利,再加上梁都的寄养迟迟不来,你说我们再打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耶律若先身为耶律若得的弟弟,这话都说出来了,那剩下的将领也敢开口了。
“将军,末将附议少将军所言,班师回朝,待大军休整完毕后,再战。”旁边的将军开口道。
这话一说,下面诸将的语气也都成了建议撤军,当然耶律若得知道,若是在这么打下去,不利的只会是他们。
耶律若得也不傻,若是自己说出来,难免回北完颜奉抓住把柄,而由自己的手下说出来,也可以说是民心不可逆。
耶律若得起身,裹了裹自己身上的大衣,“传我命令,明日午时,全军撤军。”
“是。”
同萧城中。
陆谦林一边揉着手,一边看着眼前的地图,钻研着怎么对付外面的狼骑大军。
这一想就是一晚上,知道第二天午时,温九才闯进来说道,狼骑退军了。
陆谦林惊讶道,“什么?狼骑退军了?”
“是啊,我也觉得狠奇怪,但他们确实退兵了。”温九疑惑的说道。
“不会有诈吧,让斥候去探探。”陆谦林起身就往外走,往同萧城城墙上走去。
北方的天气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江山万里,银装素裹,一览无余。
站在城墙上,往外看去,只见狼骑大军顶着大雪往北方撤去。
陆谦林站在城墙上疑惑的说道,“这好好的怎么撤军了。”
少顷,窦彪也走了过来,同样困惑不解,“这耶律若得打得什么如意算盘,真的就撤军了。”
“会不会是听说了广陵大捷的消息,心生胆怯,撤走了?”温九轻声道。
陆谦林稍稍颔首,“有这个可能,不过根据耶律若得的性格,只怕不会轻易撤军的。”
“除非他们是真的遇到了难题。”窦彪皱眉道,身为久经沙场的老将,窦彪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窦将军这话从何说起啊。”陆谦林拱手问道。
“狼骑本就不擅长攻城,陈国草原万里,这些狼骑更擅长追击和近战,咱们避战不出,这些狼骑干耗着也没什么进展,再加上前些天陆将军率军大破狼骑,让狼骑心生胆怯;不过这些都不足以让耶律若得退兵。”窦彪话锋一转慢慢说道,“真正能让他撤军的很有可能是内部因素,据我推测,很有可能是粮草问题。”
“粮草?”
“耶律若得带着大军在边境而战,时至冬日,粮草补给尤为重要,若是粮草充裕,我保证耶律若得还会继续和我们打,半途而废不是他的性子。”窦彪分析道。
“所以我才料定,他们退兵的原因十有八九是因为粮草。”
陆谦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样也是好事,耶律若得都退兵了,那信阳危机迎刃而解,我们祁宁军也可以回去复命了。”
“你们祁宁军来我信阳酣战半年有余,我窦彪真的发自内心的感谢你们。”窦彪转身冲着陆谦林拱手。
陆谦林受宠若惊,扶起窦彪,“窦老将军老当益壮,我等佩服。”
窦彪点了点头,“陆将军年少有为,日后不可限量。”
说完后,窦彪又说了一句,“这句话我是真心实意的。”
陆谦林凝重的点了点头,“多谢将军。”
狼骑撤军半月后,祁宁军和信阳军北上收复了所有失地,为阵亡的将士设立了衣冠冢,定期悼念。
陆谦林带着大军来到同萧城外,看了看天色,“就在这里吧。”
“陆大哥,你这是。。”温九不解的说道。
“等人。”
温九恍然大悟,“是吕兄吧。”
两人对视一笑,三天后,不远处的山坡上,一片白银之中,战马嘶鸣声响起。
站岗的祁宁军将士激动的喊道,“马,有马群来了。”
得到消息的陆谦林和温九第一时间来到大营外,看着远处浩浩荡荡的信阳战马狂奔而来,都愣住了。
温九惊呼道,“这就是信阳战马?当真是矫健迅猛啊。”
陆谦林点了点头,“我滇越也有自己的骑兵了。”
“停。”吕云栈一身白裘,看到陆谦林等人后,大喊道。
旁边的白衣男子轻轻挥动羽扇,拿出笛子不知道吹了一阵什么曲调,所有的战马都停了下来,整整齐齐的站在祁宁军大营面前。
吕云栈笑着说道,“陆大哥,温兄,我不辱使命,带着信阳马回来了。”
陆谦林点了点头,但目光却在远处刚刚下马的白衣男子身上。
吕云栈赶紧将男子带过来介绍道,“陆大哥,温兄,这位是我的师兄,蒙敖。”
陆谦林拱了拱手,“祁宁军上将军陆谦林见过先生。”
温九也拱了拱手,“祁宁军风字营统领温九拜见先生。”
蒙敖也急忙拱手,“各位将军有礼了,不才只是一个养马人,承担不起先生二字。”
这话让现场的气氛一阵尴尬,好在吕云栈赶紧站出来解围,“这些信阳马都是我师兄的,这次也是多亏了他我才能带着五百匹战马赶来。”
“我代表滇越祁宁军多谢蒙先生的慷慨相助。”陆谦林说完就要鞠躬行礼。
蒙敖直接扶起陆谦林,“陆将军不必多礼,这是不才和师弟的赌约,并不是什么慷慨相助。”
“赌约?什么赌约?”温九疑惑的说道。
吕云栈尴尬的咳咳两声,“好了,不说这个了,战马我师兄也送来了,陆大哥你们这是要回去吗?”
“嗯,徐萧狄在广陵大败武冷言,同萧城外的耶律若得也退兵了,战事已除,我们也该回滇越见王爷了。”陆谦林颔首道。
温九在旁摇了摇头,“陆大哥,我觉得您还是要去一趟新都,新都刑部将陆谦雍的尸体留了下来,等你回去呢。”
陆谦林神情一紧,叹了一口气,“就让他留在新都吧,留在父亲身边,慢慢赎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