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都南江边境。
高瞻率领着京畿军守在南江入新都的必经之路上,高烈站在他身边,“父亲,祁宁军不久前才平定了南江土司叛乱,士气正盛,我们就这么拦在路上,是不是有些不妥。”
高瞻叹了一口气,“现在我们是无路可走了,若是让滇王率军进城,那我们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高烈点了点头,“那我们对战祁宁军,能有多少的胜算呢?”
高瞻沉思良久,过了好长时间才缓缓开口道,“不足四成。”
“四成。。”高烈眉头紧皱,“这跟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现在只能硬拖了,等到信王殿下登基,我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高瞻叹气道。
高烈在旁久久不语,真的能等到那个时候吗?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还能活着吗?
。。。
南江北部边境处。
徐萧狄纵马在前,指着前面的关隘说道,“王爷,过了前面的关口就是新都地界了。”
宫天宁往前看了看,果然有一道关隘,“新都,没想到三年后,我又回来了。”
十二岁那年的经历,宫天宁这辈子都忘不了,母妃病逝,自己被封滇越王离开新都,立下誓言,宫战不死,不回新都;而这一切就像命中注定一样,宫战病亡,自己带着大哥宫天良的希冀抵达新都。
而如今的他不再是当年手无缚鸡之力的九皇子,而是手握三万大军的滇越王。
“王爷,将士们赶了一天的路了,是不是该休息一会,不然进入新都之后,疲军再战对我们可就不利了。”吕云栈拱手道。
“嗯,那就按照吕兄你的意思来,休息一天,明天杀进新都。”宫天宁点头道。
“是。”
祁宁军大军抵达边境的同时,新都郊外,寒甲卫也动了,三千将士披银甲,月色寒光赴戎机。
大军悄无声息的开拔边境,准备和祁宁军里应外合包抄京畿军,将新都叛军的战斗力彻底摧毁。
然而在祁宁军开拔的时候,一双眼睛却在暗夜中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身影猛地消失,来到新都城中的一间客栈中,客栈内的柳元宗正在闭目养神。
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大人,暗大人到了。”
柳元宗缓缓睁开眼,“让他进来吧。”
少顷,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身影慢慢走进柳元宗房间,黑影缓缓放下身上的斗篷,冲着柳元宗拱了拱手,“大人,寒甲卫动了,如您所料,是往南江边境而去的。”
柳元宗缓缓起身,“我知道了,皇宫中的祸患都处理掉了吗?”
“宫义海已经处理掉了。”黑影放下斗篷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就是杀了宫义海的那个太监,不过此刻的他是以真面目见柳元宗的。
柳元宗满意的点了点头,“知道是谁来找寒甲卫求援的吗?”
“林大虎,之前是寒甲卫的校尉,后来跟着滇王去了滇越,这次又说服了宇文江和宇文冲两兄弟,让寒甲卫出兵相助。”暗拱手道。
“是他啊,我还以为是谁呢,一个校尉而已。”柳元宗摇头道。
“大人可有吩咐?”暗低头道。
“去给寒甲卫一点颜色看看,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拖一天,我只要一天时间。”柳元宗厉声道。
暗拱了拱手,“知道了。”
说完就直接退去,柳元宗慢慢起身,“新都,我又回来了,不过这次之后大熙再也不会姓宫了。”
。。。
新都皇宫。
宫天行着急的走来走去,拉着身边的太监说道,“怎么回事?外公还是没有回应吗?”
“国师让您再等等。”太监拱手道。
宫天行一脚踹开那个太监,“还等,祁宁军就快到了,你还让我等?这得让我等到什么时候,等到祁宁军打进来吗?”
“殿下不要着急,我们国师大人自有安排。”太监起身拱手道。
宫天行暴怒不已,大吼道,“滚,去给国师说,他能等我等不了了。”
“是。”太监拱手退下。
这个时候,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启禀殿下,太学院十三位夫子联名要见太子殿下,我们已经劝不住了。”
“什么?”宫天行皱眉道,“这个时候太学院跟着起什么哄,不是给他们说太子要接受调查吗?”
“说了,可是几位夫子根本不听啊。”太监着急的说道,“殿下,我们实在是撑不住了,您还是去看看吧。”
宫天行皱了皱眉,“我知道了,告诉他们我随后就到。”
“是。”
小太监走后,宫天行咽了一口唾沫,有些不安的走来走去,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他必须尽快登基。
来到太学院门口,果然看到一众夫子站在门口抗议,为首的便是程郢。
宫天行陪着笑走了过来,“程先生,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程郢以及身后的夫子纷纷拱手行礼,“拜见信王殿下。”
“各位先生请起,有什么事咱们进去说,在外面影响不好。”宫天行笑道。
程郢没有好脸色的说道,“信王殿下,我们要见院长,也就是太子殿下。”
“大哥他有些小问题需要配合调查,等调查完毕后,他就能来见你们了。”宫天行依旧笑道。
谁知程郢并不领情,“信王殿下,真的如此吗?为什么我听到的消息却是有人要暗害太子殿下,想要谋取皇位。”
宫天行面色一变,“这是谁说的?这可是造谣,谁要害大哥了?要想对我大哥动手,我这个做弟弟的第一个不答应。”
“殿下当真不知院子被刺一事?”程郢皱眉道。
宫天行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这个本王当真不知,若是知道了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程郢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还请信王殿下让我们见院长一面,确保殿下的安全。”
宫天行国祚为难道,“程先生,您就别在这里为难本王了,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咱们做什么事都得按规矩来不是吗?”
程郢冲着拱了拱手,“好,我们可以等,但希望信王殿下能保证太子殿下的安危。”
“这个放心,过几天你们就能见到大哥了。”宫天行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好,我希望信王殿下言而有信。”程郢皱眉道。
宫天行笑着颔首,“这个自然。”
程郢拱了拱手,转身对着身后的父子们说道,“大家进去吧,慢慢等着就行,信王殿下会保证院长安全的。”
外面的宫天行陪着笑说道,“是啊,大家都进去吧,现在非常时期,就不要再添乱了。”
有了程郢这番话,身后的夫子才慢慢走进太学院,但是宫天行的脸色就很难看了,看了看身边的太监,“谁让对宫天良下手的?”
“启禀殿下,这事我们不知道啊。”旁边的太监一俩无辜的说道。
“我问你们,是不是外公派人做的?”
那个太监更是一脸懵逼,“应该不是国师大人,国师大人要想动手的话,一定不会让人知道。”
“可恶,那是谁干的。”宫天行气冲冲的吼道。
然后看了看眼前的太学院,气的满脸通红,“看住这群老家伙,别让他们再捅什么幺蛾子了,以后的大熙离了他们还不行。”
“是。”旁边的太监拱手道。
而宫天行则直接往顺丰苑跑去,这个时候敢对宫天良下手,也能对宫天良下手的,除了国师的人外,就只剩下了顺妃。
想到这里,宫天行越来越气,不过更让他气愤的是,为什么这些夫子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