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棋聚精会一想,稍微颔首,“滇王殿下手中确实有着兵权,数万滇越祁宁军确实不是京畿军所能比拟的。”
“九弟一定会救我的,董公子,你想办法去趟滇越,让九弟出兵。”宫天良皱眉道。
董棋点了点头,“我这就去趟滇越,殿下,在新都,您要保护好自己。”
宫天良点了点头,“我现在一时半会也不会有生命危险,董公子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董棋冲着宫天良拱了拱手,“一定会让殿下失望。”
两人互相鞠躬,随后董棋迅速离开新都,南下滇越求援。
。。。
滇越,广明城。
宫天宁一大早就带着白亦庄和曹成峰来到广明城门口,不停的看着北方的路。
“王爷,迎接洪公子他们这件事交给我们就行了,您大可不必自掉身价出来迎接。”曹成峰拱手道。
宫天宁摇了摇头,“这可不是自掉身价,袁家父子三人皆是当世大能,所谓有才者心自傲,人家大老远的从渝川跑来滇越,若是不被重视,他们心中会怎么想啊?”
白亦庄赞同的点了点头,“王爷言之有理,若是滇越能得到袁家父子三人的帮助,那前途必定无量。”
三人说话间,远处的路上缓缓出现一辆马车。
马车中的洪自息把头探出窗外,看到宫天宁带着白亦庄和曹成峰在门口迎接还是有些意外,“王爷和太守,城主都在城外等着呢,三位,这待遇可不低啊。”
里面一位稍微年长,但却风度依旧,不苟言笑的男子稍微动容,“何德何能让王爷太守亲自相迎,实在是有愧啊。”
“袁先生过谦了。”洪自息笑着摇头道。
袁崇左微微颔首,“停车。”
“父亲,这还有段距离呢?”旁边身着蓝袍,头戴书生立冠的男子开口说道。
袁崇左看了看说话的袁本召,“儿啊,尊卑有度,谦逊有礼,这段距离不是在眼前,而是在心里。”
说完袁崇左直接就下车了,袁本尚拍了拍袁本召的肩膀,“走吧,听父亲的。”
洪自息略微颔首,跟在父子三人身后走下马车。
看到四人走下马车往自己走来,宫天宁不由得笑了出来,“哈哈,这一走可真是走到了本王心里啊。”
白亦庄也忍不住赞许,“渝川三子有傲骨无傲气,王爷,捡到宝了。”
四人缓缓走来,袁崇左走在前面,波澜不惊的走着,身后的兄弟两人都难免有些紧张。
来到宫天宁面前,洪自息直接单膝跪地,“洪自息不负王爷所托,历时三个月,终于将袁先生一家三口请了过来。”
袁崇左父子三人齐齐下跪,“草民拜见王爷。”
宫天宁赶紧扶起四人,“袁先生快快请起,渝川三子之名如雷灌耳,本王仰慕已久,今日终于见到你们了,本王甚慰啊。”
“袁先生,好久不见啊。”白亦庄走过去笑着说道。
袁崇左稍微动容,“白先生,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和你相见。”
宫天宁拉着袁崇左的手往城中走,“袁先生想必一路辛苦了,快随我进城歇息,我已经摆好了酒宴,就等着给你们接风洗尘呢。”
就在几人刚刚进城不久,广明城外突然出现一个骑着快马的太监,手中还拿着报丧用的白毛节仗。
白亦庄看到后,皱了皱眉,“拦下他。”
门口的士兵赶紧跑出去拦住那个太监,“停,你干什么的?”
那个太监气喘吁吁的说道,“陛下驾崩,特来通芝滇越王。”
听到消息后的士兵赶紧单膝跪地,不敢阻拦,一看到士兵跪地,白亦庄就知道出什么事了,“新都出事了。”
不过看着宫天良刚刚拉着袁崇左四人进城,白亦庄也不好搅了宫天宁的兴,把太监拦在了城门口,“可是皇宫之事。”
太监冲着白亦庄拱了拱手,“陛下驾崩,特来通知滇越王备礼归丧。”
所谓的背离礼归丧其实就是让各地封王准备丧礼送到皇宫以表达自己的哀伤,因为律令在此封王不得归京,于是便有了这一说法。
白亦庄没有紧皱,凝重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公公且随我来吧。”
城主府,宫天宁大宴袁家父子三人,还邀请了临湘七子。
热闹的宴席一直持续到了晚上,袁家三子的到来让官员奇缺的滇越缓了一口大气。
面对宫天宁的热情招待,袁家三子也感受到了宫天宁的诚意,表示会竭力支持。
晚上,白亦庄来见宫天宁,“白太守来找我可有要事?”
白亦庄将白天太监带来的新都来信双手递给了宫天宁,同时跪地,“您自己看看吧。”
看着白亦庄的举动,宫天宁也着实很诧异,“什么啊,这么神秘。”
但是当他看完信件内容后,整个人直接站了起来,然后眉头紧皱,目光深邃,“父皇驾崩了。。”
“殿下,您看。。”白亦庄欲言又止,看着宫天宁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宫天宁叹了一口气,“这也太突然了,北部战事,广陵政变,如今练他都没了,大熙难了啊。”
“时也命也,天命难违啊,现在就要看太子殿下怎么处理目前的情况了。”白亦庄无奈的说道。
“您不是说还有国师。。”宫天宁皱眉道。
“现在不是谈论国师的时候,而是您的事。”白亦庄皱眉道。
“我的事情?”宫天宁愣了愣。
“对啊,那您去新都的计划只怕是要泡汤了。”
这个确实说道宫天宁心口了,之前还说去新都祭典一下祥妃,但是这种非常时候,突然进京可是大忌。
宫天宁弯了弯嘴,“我想大哥应该不会介意吧。”
“殿下,不要这么自信,皇位可是充满了魔力,不要小瞧他,他可以改变一个人。”白亦庄皱眉道。
“我不相信大哥会这么对我。”宫天宁咧嘴道。
“殿下,你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这世间人性的险恶。”白亦庄摇头道。
“好了,白太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个新都我必须去。”
白亦庄叹了一口气,“殿下,话我就说这么多。”
“我明白的,谢谢您。”宫天宁笑道。
夜幕降临,宫天宁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复杂的心情。
看着头顶的星空,宫天宁回想起宫天良走的时候给他说的那些话,是啊,他是王爷,这次一来滇越都已经三年了,这么长时间,他也该回去看看了。
“大哥,你现在怎么样啊?”宫天宁自言自语的说道。
“殿下,您还没睡呢?”小月从房间出来,看着宫天宁在原地发愣,疑惑的问道。
宫天宁想了想,“小月姐,还记得当初离开新都的时候我发的什么誓吗?”
小月脑海里回荡起当初在祥妃墓前宫天宁的那些话。
“一,儿臣立誓不作恶人,不伤善人,不庇歹人,不容奸人;行善事造福众生百姓,平恶事匡扶黎民众生。”
“第二。”宫天宁继续说道,“儿臣立誓,要做一个好王爷,想太子哥哥说的那样,攘除天下奸邪,平定四海不公。”
“第三,儿臣立誓父皇不死,不入新都。”
小月看着宫天宁,神情有些担忧,“陛下是走了,可是律令在那放着,您若是去了新都,只怕是。。”
“好了,小月姐,我懂你的意思。”宫天宁打断小月的话。
“殿下。。”
宫天宁笑了笑,“天色不早了,你快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
小月微微颔首,作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