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一阵暧昧的笑,林鹤羽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白皙的脸是红了个彻彻底底,他伸手拉楚让的袖子,“走了。”
此地不想多待,臊得慌。
“慢走,就留下我们一群可怜的单身狗在基地大眼瞪小眼,好凄凉好可怜哦。”大萧凉凉地开口,语气怨念。
楚让走到门口,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把手撑在电竞椅背上,看向大萧,“对了,你加严柯微信了吗?他说前几天一个活动碰到了沈芝芝,跟她提起你,人愿意加你微信,你问问他。”
“你女神要加你微信!大萧哥,这今晚该请客吧。”小鬼碰了碰他的胳膊肘,趁机压榨。
“请请请!必须请!等我马上加严柯。”大萧眼睛放了光似的,迅速翻开手机点开搜索,“操!那个温泉群哪儿去了?”
“过会儿我把严柯推给你,你们自己聊吧,我走了。”楚让随意地挥了挥手,揽着林鹤羽的肩膀走出去。
大萧狗腿的笑着,冲着背影扬声说道,“让爷你就是我亲爸爸,祝你和队长百年好合。”
熊猫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猛然豁然开朗,“让爷是你爸爸,那队长也成你爸爸了,恭喜你一下子多了两个爹。”
“操!”大萧抿着嘴骂了句脏话,他才不认林鹤羽当爹,这么凶的爹,收了短命。
林鹤羽和楚让已经坐上了车,没注意听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大龄儿子,他拉过安全带扣好,问道,“去哪儿剪头?”
“不知道,这边我不熟,之前帮我做造型的老师过去有点儿远。”楚让摸出手机地图搜索关键字“理发”,跳出来一堆名字听起来就很不正经的发廊。
基地在郊区,不正规的店多了去了。
“剪头哪需要造型师,我之前在一个小店剪的,便宜。去不去?”林鹤羽躺进椅背里,懒洋洋地问道,那个节约的林鹤羽又回来了。
楚让摸了一把头发,反正最近没什么娱乐圈的活动出席,问题不大,“走吧。”
小店过去也就五六分钟的时间,林鹤羽是真的懒,距离方便为第一选择要素,吃也是挑附近的面馆,剪头也是挑附近的小店,懒死算了。
楚让把车停好,两人长手长脚的走进店,整个铺子目测也就二三十平米,三个大玻璃镜子前摆着转椅,看起来很寒碜。两人站在正中央,让不大的店面瞬间显得拥挤起来。
洗头小妹沾着满手的泡沫还没擦干净,就扬着手出来招呼,对视的一瞬间立刻认出了楚让,“哇,你长得好像一个明星啊,你旁边这位帅哥是我们店的常客,洗剪吹你们想要哪个?”
楚让笑着点了点头,指着林鹤羽,“我们俩都稍微剪短些就行,你们随意发挥。”
两人被送进里面的洗头室简单冲洗,这都是往好了说的,其实就是一个拿帘子隔开的小区域,强行做了功能分区。
“你们这剪头多少钱?”楚让闭着眼问道,给他洗的是另一个小妹,手法生疏,差点儿把泡沫弄到眼睛里,也是他脾气好,自己抬手擦了了事。
小妹回答得殷勤,“不贵,只要五十。”
“是挺便宜。”怪不得林鹤羽常来。
“来,帅哥坐起来,可以外面随便选个喜欢的座位,一会儿我们造型总监来帮您设计。”
啧,店不大职位还挺多,造型总监,真能扯。
小妹扶着他从洗头椅上下来,头发上没擦干的水顺着脖子流了下去,楚让被磨到没脾气了,抬手拒绝了毛巾,直接站起来出去坐到了林鹤羽旁边。
林鹤羽的剪头师傅是他常用的那个,都不用多说就直接上手。
楚让这边的托尼小哥,传说中的造型总监,是个话唠,一上来就开始逼逼叨叨,“诶,我第一次帮大明星剪头,我一定认真发挥。”
楚让垂眼掏出手机滑动着,把严柯的微信推送给大萧,漫不经心地回道,“不用操心,就稍微剪短。”
“得嘞!”剪刀哐当哐当的在头顶飞舞,像是在炫技,造型总监都这么浮夸么?楚让抬眼透过玻璃看林鹤羽,那人已经半闭着眼快睡着了,他盯着看了个够,才又把视线收回到手机上。
半小时后,托尼眉飞色舞的拍楚让的肩膀,神色得意,“帅哥,你看这个发型酷不酷?”
楚让抬头,差点骂出脏话,两边被剃得很短,中间留长,让本来很规则的弧度平白无故高出了一撮,看起来特别杀马特,叼根烟往街边一蹲就能揍人的那种。
林鹤羽那边差不多剪完,他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发茬才应声转头,这一看,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个托尼过于有自己想法了,他觉得帅,是楚让长得好,单看这个发型,真的丑绝了。
“是不是很适合你?看起来好有男人味。”托尼还在笑嘻嘻地吹捧,还左右掰着他的脑袋去照镜子,看样子是发自内心的满意自己的作品。
酷你大爷,听不懂稍微剪短一点儿是什么意思?楚让咬紧后槽牙,咬牙切齿的维持最后的风度,“全部给我剃短成一样的长度,别搞这么花哨。”
这个倒是快,闯祸的托尼直接上推子,一边还惋惜地念叨着,“你留刚刚那个发型真的不错,你就是没看习惯。”
五分钟,楚让的脑袋几乎变成贴着头皮的寸头,比之前的更短,眉骨清晰,浓眉下一双凌厉的眼,看得林鹤羽心脏狂跳。
他剪寸头是图个方便,但楚让是真的非常适合这种硬汉发型,太他妈a了。
楚让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碎发,话都懒得多说,扫码付完钱就大步跨出去。
“欢迎两位帅哥下次再来。”托尼热情得在后面吼道,心想着,没让这个明星拍个照片真是可惜了。
啧,还有下次?
楚让挑了挑眉,指了指门口旋转的劣质三色柱子开口,“这家店,拉黑。”
“拉黑做什么,没事儿,挺好看的。”林鹤羽以为是他嫌弃发型没弄好,难得说了软话安慰他。
楚让冷哼着坐回车里,“是吧,到时候你就知道后悔带我来这里。”
“走,吃饭去,饿了。”林鹤羽揉了揉肚子迅速转移话题,“吃烤肉吧?好久没吃了。”
“不行,你那个胃吃什么烤肉?喝羊肉汤去。”楚让现在在吃饭这件事情上完全不肯退步,让江姨每天开小灶炖汤,至少三个炒菜不放辣,嘴巴都要淡出毛病了,他以为自己在坐月子。
但林鹤羽憋着没发表意见,毕竟楚让也是为了他好,管他像管儿子似的,就是馋。
两人去了附近一家私密性很好的羊肉馆,坐进包间。汤锅很快上来,香是香的,就是淡白色的汤上面飘了一点儿葱花,看起来相当寡淡。
“喝汤。”楚让盛了满满一碗递过去,白汤滚滚地冒着热气,“养养胃,以后就不疼了。”
想吃火锅、烤肉、麻辣串、尖椒鸡……一堆菜从林鹤羽脑子里带着画面飘过去,喉结滚动,也就是想想。林鹤羽还是老老实实地端着汤喝了个干净。
“真乖。”楚让摸了摸他的头,慢条斯理开始吃菜,他们家从小就跟着黎晚吃的淡,他是无所谓的。
这顿饭吃得林鹤羽有点儿自闭,感觉嘴巴里什么味都没有,羊肉原味塞进嘴里,连蘸料都被楚让取消,清汤寡水,感觉要升天了。
“吃好了吗?”楚让放下筷子,拿纸巾擦了擦嘴。
林鹤羽点头,从兜里摸出烟点上,“回去吧,有点儿困了,今天早点儿睡。”
没吃到好的,梦里梦一下不过分吧。
两人开车回基地,推开大门就是火辣辣的辣椒香满屋子乱窜,熊猫他们三个围在一起一边啃鸡爪一边吃卤牛肉聊着天,舒适得过分了。
“嚯,你们俩的发型真酷,来吃夜宵吗?”熊猫扬了扬手中的鸡爪,隔着老远,香气也直直地往鼻子里窜。
林鹤羽喉结滚动了一下,看了一眼楚让,睫毛垂了下来,示弱意思很明显了,想吃。那人像是没看到似的,很淡定的搂着他往楼上走,“你们慢慢吃,我们刚吃完,有点儿饱。”
操!楚让你是人吗!
林鹤羽一言不发上楼,快速洗了澡就钻进被子,前后不过十分钟,就把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
楚让起身压在他身上,隔着被子抱住,低头蹭他的鼻尖,“这么早就睡了?”
“养生不得早点儿睡?”林鹤羽一肚子火气没地儿发,就想吃个夜宵怎么了?!
楚让挑了挑眉松开他,抬手关了床头的灯,淡淡地回,“行,你睡,晚安。”
半夜三点,林鹤羽醒了,捂了捂肚子,晚上赌气吃得少,饿了。他回头看了眼楚让,闭着眼睡得很沉,呼吸平稳,轻手轻脚的爬起来,光着脚下楼,走路跟猫似的,没半点儿声音。
走到一楼,打开冰箱,一盘没吃完的麻辣卤牛肉放在第二格的正中间诱惑着他,难得从熊猫嘴巴下面还能剩点儿东西。
林鹤羽从碗柜里找了双筷子,把卤牛肉端出来放在餐桌上,随意盘腿坐着,拿筷子夹着就往嘴里塞。
太他妈香了,美食在前,过短命的人生也挺好,越吃越开心,他又随手从冰箱里顺了一瓶冰可乐,肥宅的快乐,齐活儿。
楼梯上传来轻微的响动,林鹤羽没开灯,只能眯着眼睛根据身形辨认轮廓,凌晨三点,谁这么勤奋还在训练?
他正准备说话,那团黑影沉沉地先开了口,“林鹤羽,你是不是找死?”
筷子一抖,肉掉了,偷吃被抓,还有什么比这更丢脸的吗?
林鹤羽眨了眨眼,干巴巴的回,“你怎么起来了?要不要一起吃夜宵?”
楚让嗓音很淡,黑暗里显得更加气势凛然,“吃什么?麻辣牛肉?我怎么跟你说的?”
“我不吃了。”林鹤羽站起来把盘子塞进冰箱,快速擦嘴洗手,然后光着脚上楼拉他的手,“走,回去继续睡觉。”
楚让冷着脸任凭他拉着回了屋,用脚把门带上,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他。
林鹤羽讨好的过去抱他,脑袋搁在宽阔地肩膀上,声音有些哑,“我错了。”
错是错了,如果还有一次机会,他可能还是会选择跑出去偷吃,谁他妈抵挡得住麻辣牛肉的魅力。
“你明天胃疼怎么办?身体不是你自己的?”楚让在这件事情上死守底线,语气就不自觉凶了些。
林鹤羽把头挪过去跟他接吻,无比热情,死不松口,平时犀利嚣张的气焰完全没了,只要楚让不生气,他低个头,算什么事儿。
“满嘴的麻辣牛肉味儿。”楚让把他推倒在床上,快被气笑了,“既然你都无聊到睡不着半夜偷吃了?那我们干点儿别的?”
“行!干!”林鹤羽今天是乖巧的小绵羊,楚让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是听话。
楚让单手解开他的睡衣扣子,动作娴熟,吻一点一点的落下来,这个人就是温柔,那么生气了,动作还是轻柔。
林鹤羽内心柔软了,顺势仰头想亲他,被一把按住。
“干什么?”他皱紧了眉头,垂眼看着楚让把头挪下去,到不可描述的位置,张了嘴,熟悉的爽感立刻冲上脑门,还来得及喘,一股扎扎的触感从腿心传来。
这感觉很难形容,准确的说,是爽中带着一点儿痒,刚有感觉,带刺的头顶就开始乱动,扎得慌。
楚让微不可闻地冷哼一声,“罚你腿被扎,长长记性。”
啧,是比以前更扎了,那家剪头店,拉黑。
作者有话要说: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托尼,讲话永远听不懂?
谢谢抹茶红豆双皮奶、沐·陌染的营养液~
谢谢大家,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