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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5·半面修罗(1 / 1)

55·半面修罗-鎏金面具修罗颜,牵出暗中冤情来。

众人皆哗,这下大家都顾不得是在皇宫之中,皇上面前,都忍不住面面相觑小声议论。只因这一举动太过骇人,纵观前朝至今也没有哪个考生在对状元之位唾手可得的时候,揭下一张人·皮面具的。应该说,没有哪个人是敢在殿试之上做如此举动,冒名顶替那可是要杀头的罪名!

就连陆兼也很震惊,这段戏他们根本没有对过,陆詷那时只是说他自有脱身办法,并没有说脱身的办法就是大变活人啊。

陆詷的头磕在金砖之上,便一直没有抬头。

陆兼将整件事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唯一能想到的是陆詷之所以没有说过很可能是为了让整件事看起来自然而不像是一场戏。想到此处,陆兼只能清了清嗓子,沉声道:“这里是皇宫重地,更是科举殿试之地,尔若有冤为何不去衙门伸冤?”

陆詷嘴角微微扬了起来,姜果真还是老的辣,父皇成功地引出了他想说的话:“回禀陛下,草民不敢,草民深知草民此举乃冒天下之大不韪,但草民若是去了衙门只怕此冤早已石沉大海,就是草民的这条命也未必能够保住。”

“石沉大海……”陆兼忽地笑了起来,眉宇间却已然动怒,“你是在说京兆尹怠于政务,徇私枉法?”

京兆尹是三品官员,但今日在场的都是二品以上大员,他不在场也不知道自是不能上前请罪的,但邱晁额头已经开始冒出了冷汗。因为京兆尹不是别人,正是他二夫人的弟弟,是他的亲小舅子。

“事关人命,草民只得如此,还望陛下恕罪。”

陆兼垂眸细思了片刻后便道:“尔将冤屈速速道来,若尔言之属实,朕可恕你无罪。”随后陆兼又看向徐子修,“你也起身。”

“陛下!万万不可!”邱晁连忙道,“科举舞弊,冒名顶替乃死罪。”

“律令有云,若为天理公道,法外亦可容情。”韩砀出列,躬身道,“若冤情属实,又何必让这位义士搭上性命?况且依臣之见,义士既顶着人·皮·面具,想必真正的马举人已经遭遇不测。义士口口声声称自己为草民,想必从未想借此取得功名。此举既未损科举之公正,臣以为罪不至死。陛下宥其欺瞒之罪,乃陛下宽仁,更乃臣民之幸哉。”

邱晁只觉得自己的牙都在隐隐作痛,韩砀今日是怎么回事?每一句话都戳在自己的腮帮子上。明明早上来的时候,大家还打了招呼,怎么这会儿就跟吃错了药一样?

陆兼淡淡地扫了一眼周围的群臣:“尔等有何意见?”

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今日苗头不对,虽然邱晁怒视着他们,但大部分人还是表了态:“臣等无异议。”

邱晁这会儿是真的气得吐血了。

邱晁没想明白今日大家都是怎么了,其实他只是在内阁狂横了太久,忘记了一件事——盟友是在同一艘船坐着的没错,但这艘船是靠利益搭建而成。

群臣反对此子所言,不过是因为不想此人进入朝堂,而如今他自揭身份,已经丧失了科举的资格,若皇帝还想用此人,他们自是会反对到底的。但如今看来他既然无法进入朝堂,那便不碍他们的事,既然皇上不想杀人那他们何不顺水推舟?而此子所言的冤情在场的大人都不知晓,更不会关心。至于那位京兆尹,那是邱晁的小舅子,可不是他们的小舅子。若是京兆尹因此事被牵连,空出一个位置岂不美哉?

陆兼手往身后一背:“既如此,便依众卿所言。冤情若确凿属实,朕恕你无罪,起来回话。”

其实整句话只有最后一句话是陆兼最想说的,这眼瞅着已经入秋了,金砖上如此之凉,跪坏了膝盖可如何是好?陆兼不知道是,陆詷此刻的膝盖上早已垫上了一层薄薄的绒垫,是知晓陆詷计划的吴珣昨夜硬塞进去的。

陆詷却依然没有起身,依然没有抬头:“草民恐惊圣驾。”

“恕你无罪。”

陆詷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缓缓地抬头。

一直盯着他的邱晁登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只因陆詷的半张脸上覆了一块薄薄的鎏金面具,但面具并未遮掩住面具下的血痕,面具下的是几道很深的血痕,从他的眼睛处穿过几乎到下颌才停止。

陆詷这会儿是真的惊了圣驾了,陆兼身子微微晃了晃,小太监赶紧扶住:“陛下。”另一个小太监也很机灵,赶紧搬了张龙椅。

陆兼坐下后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陆詷的脸,直到陆詷朝自己不着痕迹的眨了眨眼,这才松了一口气。一颗心放下后,陆兼顿时觉得手有点痒,有了一种想揍儿子的冲动。到底随了谁?这么皮!

陆兼深吸了一口气:“召大理寺卿入宫。”

樊无钟本就负责考生入宫时的搜身,此刻就在宫门外不远处歇着。所以接到口谕后,很快就进了宫。

“微臣樊无钟参加陛下。”

“平身,此案由你来主审。”说罢,陆兼看向陆詷,“此乃大理寺卿,尔等冤屈速速诉来。”

“回陛下,回大人,非是草民的冤情,而是这位马举人马嘉瑞的冤情。”陆詷举起手中的人·皮·面具。

樊无钟看了一眼身后跟着他进宫的小太监,那小太监会意地上前,取过了陆詷手中的面具交回到了樊无钟手中,樊无钟细细查看了面具后说道:“尔何冤之有?”

“草民与马嘉瑞萍水相逢,本以为从此陌路。后却遭贼子要挟,威逼草民参加科举,贼子便给了草民这一面具,这面具与马举人样貌别无二致。草民虽为乡野鄙人,才疏学浅,但对江湖事也略知一二。”随后陆詷说了那人·皮·面具的来历,又将事实原貌基本上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樊无钟将那面具揣入怀中,走到陆兼身旁,躬身轻语了几句。陆兼点头:“考生林飞章何在?”

林飞章早已吓软了腿,早在陆詷说出马嘉瑞的名字时,他便已经坐在了地上。只因为站在最后面,没有什么人注意到他罢了。

林飞章站不起来,自然有侍卫帮助他站起身。很快,两个身强力壮的侍卫将他架到了陆兼的面前。陆兼的目光从上到下都打量着他:“你就是林飞章?”

“学、学学学生——”林飞章的话还没说完,侍卫就闻到了一股腥臊之气,之间林飞章衣袍已经湿了一块。

“放肆!尔敢御前失态!”侍卫勃然大怒,怒斥道。

陆兼用袖口微微遮挡口鼻后,摆了摆手:“无妨,带下去换套新衣裳。”

林飞章松了一口气,但这气还未松到底,就听陆兼缓缓道:“稚子无知,杀人时恐怕也未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罪行曝光于光天化日之下,尔等莫要苛责于他,换套新衣裳去刑场时也风光。”

陆兼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让林飞章脑海中紧绷的哪根弦直接断了,他整个人几乎在一瞬间就崩溃了,失声道:“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不是我杀的马嘉瑞!”若不是侍卫架着,恐怕他会直接扑到陆兼的身上,“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他!”

“那是谁杀了他?”

陆兼的话如同一根银针戳破了林飞章之前做好的全部防御,他的鼻涕眼泪也一同流了出来,上气不接下气道:“真的不是我杀的他,我也想救他,但是我办不到——”

“谁杀了他?”陆兼一字一顿道,“又是谁给了你考题封了你的口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里头竟然还有科举舞弊的事?是谁有这样的胆子买卖考题?!

林飞章若方才只是脑海中的弦绷断了,那此刻便像是被抽了脊梁骨一般,整个人都堆委在了一处,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那抹明黄色,突然间他仰头大笑了起来:“苍天误我!苍天误我!”

说罢,林飞章猛地一扭动着肩膀,挣脱了侍卫的手,直接冲了出去,他直冲文华殿的红柱,竟是想要撞柱而死!

“拦住他!”樊无钟大喝一声。

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原本守于殿门两侧的侍卫因为陆兼出了文华殿便立在了陆兼的身后,此时根本来不及拦住他。

眼看着林飞章的头就要撞上了柱子,眼看着他就要带着可能只有他知道的秘密去九泉之下见阎王了。

林飞章也闭上了双眼,但在闭眼前他的眼前似乎飘过了一抹枣红色。

还没等林飞章想明白那枣红色是什么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的肩膀一瞬间压上了千斤巨石,瞬间将他压垮趴在地,双膝也重重地砸向了金砖。

林飞章痛苦地叫了一声,只听头顶传来一人的轻笑:“何须行此大礼?”

痛不欲生的林飞章睁开眼睛,他没有看见阎王爷,而是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脱口而出道:“是你?”

拦住他寻短见的自然是吴珣,吴珣身着枣红官袍,笑笑:“林兄别来无恙,上次见面是赌桌之上与人斗气,哄骗那徐兄押上自己的玉佩,这次怎的就跟柱子较上了劲?莫不是你同这柱子也有恩怨?想要碰瓷这柱子不成?”

林飞章苦笑了一声,他几乎可以想象,今日之后,自己即便不被砍头也早已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活着,也不过是人人喊打。林飞章缓缓地看向自己的肩膀,肩膀上哪来的什么巨石,只是搭着吴珣的一只手罢了。

一只摧金断玉之手。

作者有话要说:  *金砖:指专为皇宫烧制的细料方砖,颗粒细腻,质地密实,敲之作金石之声。

————

陆詷:没想到吧。

吴珣:那也还是帅的。

……

林飞章:打情骂俏之前能不能先考虑一下我的社会性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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