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穆眉头一挑,“说来听听。”
巫溪沉声道:“这几日,每到后半夜便有几个外邦人到醉仙阁,程毅说其中一人他认识,叫容迟。”
“他们进去后一待便是一个时辰,且那些人各个身手不凡,属下害怕打草惊蛇,便没有靠近。”
谢临皱眉道:“京城中何时来了这么多外邦人。”
萧怀穆沉声问道:“你可能判断出他们来自哪里?”
“属下觉得,那位容公子的长相像北疆人,至于其他人......”
说到这,他脸色有些不自然,“听他们的口音,像是前朝的人。”
这话一出,萧怀穆和谢临的脸色都沉重下来。前朝的人,身手不凡,聚集在一处,种种迹象都在透露着什么,然而如今的大庆朝堂却无人察觉出什么。
忽然想到什么,萧怀穆沉声道:“巫溪,北疆近日有什么异动?”
“回王爷,羽林军一直驻守在北疆,周边并无异动。”
羽林军是萧怀穆的一支军队,如今共有一万人。然而羽林军最初只有一千人,自当年与吴国一战后便名震朝野,更是震慑了北疆的各个邦国。自那之后,羽林军不断扩充,皇上也下令让羽林军镇守北疆。
“程毅,备车,本王进宫一趟。”
“是。”
皇宫内,大阳殿内静悄悄的,宣德帝萧承泽正在桌前批阅奏折,徐公公忽然走进来禀告道:“皇上,晋王来了。”
萧承泽年过三十,身居高位的他与身俱来一股皇家气势,他眉宇间透着一股凌厉。
“请晋王进来。”
片刻后,萧怀穆一袭玄衣走了进来,见他脸色沉重,萧承泽忙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徐公公搬来软椅,萧承泽将宫女太监们遣退,只听萧怀穆沉声道:“皇兄,近日京城中有前朝人聚集在一处,臣弟以为,此事恐有不妥。”
闻言,萧承泽不甚在意地说道:“先皇立国之初并未将前朝人全部绞杀,京城中出现前朝人也不足为奇。”
萧怀穆低笑一声,“可与他们一起的,还有疑似北疆的人。”
听到这话,萧承泽正色道:“竟有此事?为何皇城司的人并未察觉。”皇城司是一支特殊的监察机构,只听命于皇上,负责刺探监察京城中的异动。
萧怀穆淡淡道:“臣弟不知,所以特来禀告皇兄。”
萧承泽默然片刻,脸色阴郁,“来人,命沈雀速来见朕。”
一盏茶的功夫后,一戴着铁面具的男子走了进来,这人便是皇城司的首领沈雀。
“见过皇上,晋王。”他声音低沉,没有丝毫情绪。
萧承泽冷声道:“沈雀,朕看你这皇城司的首领是做到头了,近日京城中有前朝人与北疆人勾结在一起,为何你们没有发觉?”
闻言,沈雀身形一顿,忙躬身道:“禀皇上,是属下失职,属下这便命人彻查。”
萧怀穆抬手道:“不要打草惊蛇,这伙人身手不凡,本王猜测,他们近日应在密谋些什么,你们先打探一下他们的计划。”
听到这话,沈雀一时间没有接腔,萧承泽沉声道:“你还等什么?依晋王的吩咐去做。”
沈雀拱手道:“属下遵命。”
待他走后,萧怀穆又说道:“再过几日就是狩猎的时间了,皇兄命赵磊加强京城中的巡查,南苑也需增派禁军看守。”赵磊是禁军统领。
萧承泽颔首默然,良久,他揉了揉眉心,“有你在,朕安心不少。”
“分内之事罢了。”萧怀穆笑道。
“你啊,如今也有二十六七了,朕的惠禾都已经十三岁了,你何时才能成家。”
惠禾是他与皇后的第一个孩子,向来得尽宠爱,如今他膝下已有几个儿女,然而皇后自生了惠禾后就再没动静,所以太子至今还未立下。
萧怀穆轻笑一声,“不急。”
兄弟二人又闲聊了几句,随后萧怀穆便走出大阳殿,快出宫城门时,一宫女走过来福身说道:“晋王,郦妃娘娘请您去御花园一叙。”
郦妃娘娘名叫颜忆丹,比萧怀穆小两岁,二人自小一起长大,周王妃一向将她当作自己的儿媳来看。不过,在萧怀穆十八岁那年去北疆带兵打仗后,颜忆丹嫁给了当今皇上萧承泽,而后一步步晋升为如今万般受宠的贵妃娘娘,因她貌美胜人,萧承泽特赐她“郦”作封号。
萧怀穆单手背于身后,淡淡道:“本王还有事。”说罢,他抬腿欲走。
“晋王,郦妃娘娘有要事与您说,若您不去,奴婢不好交代。”
萧怀穆低笑一声,“你好不好交代,与本王何干?”
言罢,他径直走向前方,却忽然被侧前方的人叫住。
“晋王,别来无恙。”那女子翩然走过来,身侧跟着两个丫鬟,只见她一袭绯色宫装,头上的步摇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一双丹凤眼中饱含复杂情绪。
走近后,她勾唇一笑,丹唇轻启道:“晋王为何不愿见我。”
这女子便是郦妃娘娘,颜忆丹。
萧怀穆脸上露出一抹不耐烦,“何事?”
郦妃抬手遣退宫女,“允瑾,你可是还在怪我当年嫁给皇上。”
闻言,萧怀穆低笑一声,“郦妃娘娘何出此言,本王与你并无关系,还请郦妃谨言。”
见他对自己疏远至此,郦妃袖下的护甲狠狠戳入掌心,可她面上却不动声色。
“那你为何至今还不成亲?”
萧怀穆看向远处,淡淡道:“这是本王私事,与旁人无关。”
郦妃姣好的面容忽然一白,她哀怨道:“在你看来,我是旁人?那谁是你的知心人,苏寻雁吗!”
听到这话,萧怀穆原本云淡风轻的脸上瞬间覆上一层冰霜,“那些人是你指使的?”
因为一时心急,她不小心把漏了馅,眼下事已至此,她便也豁出去了。
“没错,是我做的,从我知道你身边有这么一号人后,我就想除掉她!”
萧怀穆浑身散发着寒意,“你以为,本王会让你得逞?”
郦妃眸中恨意翻滚,可心口却被他的这句话狠狠刺痛,“允瑾,你与她才认识多久,我与你自幼相识,若非当年爹爹执意让我入宫,你我早已成亲多年。”说着,他拉住萧怀穆的衣袖,柔声道:“为了你,我一直喝避子药,你知道的,我向来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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