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宁脸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了。
穆清知道他的直播号？那岂不是也就知道了原主原来做的那些傻事？还有……他在直播间给穆清吹的演技彩虹屁。
一想到这些居然被正主发现过，江以宁羞耻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与此同时，穆清的情况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大脑飞速运转寻找理由掩饰自己岌岌可危的马甲。
如果被江以宁知道他就是青禾，以江以宁对自己的喜欢程度那还得了，明天说不定就能跑到他面前表白。
他接着直播间找上江以宁只是为了感谢他帮忙失眠的问题，并不想让江以宁产生别的误会。
因为穆清的这一句话，车厢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谁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江以宁只想找个机会赶紧溜走，可穆清坐得稳稳地，他一时间大脑当机没找到理由离开。
“上次我在房间看你直播的时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穆清淡定地说道，但其实放在桌下的手心已经不满了一层薄薄的汗。
江以宁的动作愣了愣，回忆起来那天晚上直播的内容好像确实是食物，他借着中午帮穆清做了午饭的机会在直播间介绍了几道菜的做法。
或许是江以宁记不得自己那天到底说了什么，又或许是穆清的表情过于理所当然，江以宁觉得自己八成是想多了。
网站上这么多主播，穆清就算有时间看看，又怎么会这么巧地发现他。
“最近公司要求我开几次直播，到时候可能还要来请教你，希望不要打扰到你。”
江以宁连忙点头，“我随时都有空的，不会打扰的。”
穆清见江以宁没有再纠结直播的问题，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和江以宁一起下车准备上午的工作。
江以宁的戏份应该是在下午，但他还是搬了小板凳坐在导演身旁不远处看穆清演戏。
在他看来，观摩穆清演戏不但是一种学习，更是一种享受，给予视觉和听觉一场洗礼。
段竹在江以宁身边鬼鬼祟祟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江以宁疑惑地转头看向他，段竹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有时间吗？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江以宁不明所以地点点头，他能感觉到这位王牌经纪人这段时间对他态度的转变，从一开始恨不得直接把他从穆清身边丢开，到现在经常用一种江以宁看不懂的眼神望着他和穆清。
就在江以宁跟着段竹往外走去的时候，导演拿着大喇叭喊了“卡”。
“穆清你看哪呢？眼珠子黏在人家小江身上了是不是？”
穆清:“……”
他不是，他没有，别胡说。
*
坐在咖啡厅里，段竹等到两个人点的饮料都端上来之后才对江以宁说道:“我今天找你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意愿加入穆清的工作室，我会亲自带你。”
江以宁诧异地看着段竹，他想过段竹把他找来的目的，唯一没想过会是这个。
他弯了弯嘴角，没有急着回应。
“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看你们拍戏，我知道你未来会有无限可能。”段竹表情认真地说道:“江以宁，你需要一个优秀的团队。”
江以宁垂眸陷入了沉思。
段竹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林诗漫和江文海虽然能给他砸钱拿到江以宁喜欢的角色，但是江以宁不可能一直靠着他们，江家本身也不是做娱乐公司这一块的，父母的人脉其实比不上在圈子里摸爬滚打数年的段竹。
“和穆清一样的a级合同。”段竹从包里把合同递给了江以宁，“这是我们工作室拿出来最大的诚意。”
段竹没有说，按照江以宁现在的势头，等到《星辰》上映之后肯定会有数不清的娱乐公司看准了他，甚至等不到上映，只要宣传片放出去，这块璞玉就会被人发现，段竹不想错过江以宁这根苗子，自然要提前一点下手。
“你可以不用立马回复我，好好考虑一下。”段竹没有催促他立马做出决定，只是把合同递给江以宁，脸上露出自以为充满善意的笑容。
“按照我现在的情况，a级合同恐怕不太适合我吧？”江以宁看着段竹。眼睛里写满了打量。他之前也是混过娱乐圈的人，知道a级合同是不可能对他这种没有任何作品的新人开放的。
段竹笑了，“这是穆清要求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人是穆清：“把手机给江以宁。”
“穆清找你。”段竹把手机递给了江以宁，一副我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的表情。
“穆哥。”江以宁小声喊了一句，清亮的嗓音就像是一股甘泉冲散了穆清心里那点不悦，他放轻了声音对江以宁说道：“段竹是不是在和你说合同的事情？”
江以宁看了段竹一眼，点点头又发现穆清看不见自己的动作，连忙回到：“是的，段先生说是穆哥给我定的a级合同。”
“江以宁。”穆清低低地叫了江以宁一声，“我给你a级，是因为我觉得你日后能站在配得上这个合同的位置。”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穆清的声音中带着难得的笑意。
江以宁“嗯”了一声，语气上扬，充满了疑惑。
“我给你一年时间，明年的金苹果奖，我希望能够看见你的名字。”
金苹果奖是圈内几个巨头奖项之一，这对于江以宁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江以宁的眸子闪了闪，朝对面一直好奇这边进度的段竹笑了笑，脸上的表情似乎在告诉他合同定下了。
“那么，合作愉快。”穆清笑着回应道。
“合作愉快。”
听到这句话段竹就知道穆清已经说服了江以宁，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睛，朝江以宁伸出了一只手：“以后就是同事了，你也不用叫我段先生，和穆清一样叫我名字就行了。”
虽然段竹这么说，但江以宁还是很清楚的知道段竹在圈内绝对是前辈的存在，礼貌地叫了一声“段哥”。
“回去吧。”段竹办成了一件大事，心里惬意地不行，说话的语气也跟着轻快起来。
江以宁跟在段竹的身后，右手无意识地放进了口袋里，正好摸到了一颗糖。
他没有印象自己什么时候在口袋里放过糖，想必应该是元笑防止他再出现低血糖的情况而准备的。
江以宁剥开糖纸，清香酸甜的味柠檬很快溢满了口腔。
是他最喜欢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