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偷听(1 / 1)

易多言心里五味杂陈,不记得怎么出的卧室,木愣愣地顺着楼梯下楼。前面站了个人,他视若无睹,撞了上去。

“你怎么了?我妈骂你了!”裴继州心里七上八下,他嘱咐过他妈,但妈不一定都靠谱。

易多言推了他一把:“阿姨人好着呢,怎么会骂我。你忙去吧,我下楼玩去了。”

错开的时候,裴继州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问:“拿到了吗?”

易多言恼羞成怒,甩开他:“拿到了。”

裴继州看见他裤兜确实鼓出来一小块,方方正正,这才满意地放手。

路非凡焉了吧唧地靠窗,看见易多言,眼底大放精光,飞扑过去:“多多!我爸看上喷泉了,我妈和老穆跳舞去了,他们都不要我了,我就知道你还要我!”

“滚,自己心里没点数。”易多言推开他。

路非凡可怜兮兮地瞅着他,小眼神跟流浪狗似的,再一瞧易多言冷酷无情的样儿,连靠近都不敢。

易敏迟到了,想跑过来,但这种场合只能慢走,可把她急得。路非凡就是根墙头草,把她当救星:“妹妹!”

“干哈!”易敏被猝不及防地热情吓了一跳,她不懂她哥怎么会突然烦路非凡,不过朋友嘛,就没有隔夜仇。也不管牛皮糖似的路非凡了,她说:“哥,我跟你说,爸给我涨到两百万了。”

易咏联系不上易多言,转而巴结易敏去了,一开始是打发叫花子似的三十万。易多言给易敏出主意,拖!

易多言说:“两百万不算多,但见好就收。”

对比易咏分给俩儿子的,易敏已经很满意了,她呵呵地笑:“我都想好了,等拿了钱,一百万首付,一百万开公司。”

路非凡抛媚眼:“来投资你路哥,包赚不赔。”

易敏笑着说:“还是我哥厉害,我妈都被气出高血压啦。”她也没想到家里最值钱的房子居然在易多言名下。

那一块早就准备搞旅游开发,有征收的传闻,一来价格太高,二来房主都不缺钱,这么多年价格更是节节升高,旁边的别墅去年就卖出天价了。钱丽妍笑得合不拢嘴,还想等等,大不了当钉子户,结果现在还要时刻担心被赶出去。

易敏又说:“哥,爸不是出院了吗,他直接搬到城北的房子里住去了,说什么眼不见心不烦,你爱赶就赶,想卖就卖。”

其它房产都在易咏名下,易咏又准备全过户给易多言,现在可好,他们母子二人随时可能无家可归。流动资金不多,倚他们日常开销过不了几年,公司年年走低,原本分配是均匀的,这下钱丽妍可算明白丈夫明里暗里都偏大儿子。

多年来的愧疚有之,巴结也有,总而言之丈夫是靠不住了,一直寄人篱下的原来是自己,难怪每回那小子都露出施舍乞丐的眼神。

路非凡就是八卦之王,拉着易敏听内幕细节去了。

易多言留着房子做启动资金,如果年底的发布会成功,他大概能独当一面,是时候联系征收了。

大厅里三五成群,易多言忽的看见熟悉的人,快走过去,伸手邀请:“刘姨,赏脸跳个舞呗。”

刘姨羞答答地伸出手:“好啊。”

刘姨穿着一身洁白的礼服,没有裴妈天生条件好,在她这个年龄段也算是年轻的。易多言想,裴继州对人是真的好,无论是刘姨还是司机,不像他家,血缘关系都各种防备。

“我练了好久了,以前跳总是踩着人,踩着别人不要紧,踩着你少爷该心疼了。”刘姨眨眨眼,“跳得挺好的嘛,跟哪个小姑娘跳过,告诉刘姨,刘姨给你保密。”

易多言哭笑不得:“我是学生会的,有年大四毕业生玩蒙面舞会,我们学生会负责,对着镜子练过,当时我和一个男的跳,把他裤脚都踩脏了,谁叫他穿白西装,太骚包了。”

刘姨快憋不住笑:“我就说谁那么大胆,踩得少爷两条裤腿都是鞋印,原来是你。”

易多言一时茫然,一时跟不上音乐的节奏,踩了刘姨一脚,慌了:“对不起对不起!”

刘姨毫不介意,脸上挂着笑,挂在易多言胳膊上:“没事的,一点也不疼,扶我到旁边坐一会。”她举止优雅,忍着疼,边走边说,“你没认出来是少爷?”

易多言大二的时候小菜鸡一只,大二后才猛蹿个,当时那个白西装男人可把他羡慕坏了,他能长这么高吗?能的话,也会那么壮吗?

他神飞天外,和李姨倚在窗边,夜色微凉,月色正好。

刘姨见他的神色,恍然醒悟:“你都不知道,少爷偷偷摸摸去看你好几回了,前面可能也有几回,大家都不知道,他说出差或是同学旅行,也没人敢怀疑他。第一次发现是他突然失踪,会都不开了,可把他爸妈急坏了,好像是你在演讲吧。”

易多言高一时确实当全校演讲过一回,临时定的他,熬了一晚上才准备好演讲稿。第二天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演讲,那天正好赶上高三课业结束,憋了一整年的毕业班学生起哄,他长得又好,要签字合影什么的,反正特备闹腾,兴许确实有那么一个人。

刘姨继续说:“反正有那么一回之后,少爷再失踪,直接找你就成了。唉,我跟你说那么多,你别跟少爷说,他害羞着呢,我都不敢拿这事调侃他。”

易多言心里五味杂陈,头摇成拨浪鼓:“不会不会。”

他愣愣地抬起头,目光在人群中逡巡,这会哪里都不见裴继州。遍寻不到人影,他焦急忙活,心脏砰砰地要跳出嗓子眼。之前裴继州也有这般急切的心跳声,他覆在他胸膛上,耳朵仿佛被烫化。

刘姨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叫他,笑呵呵地受别人的邀请跳舞去了。前来的谁不知道她这个保姆是裴继州眼前的红人,巴结她的大有人在。

易多言木讷地往前走,撞了人也不知道。片刻,他深吸一口气,找老穆要烟抽。刚才音乐节奏快,老穆跳得满头大汗,无暇顾及他的失魂落魄,整包烟连打火机都塞给他。

屋外风吹有点冷,别墅坐落在山脚下,独一栋,手机上还能收到移动联通的异省欢迎您的短信。老穆是烟鬼,只抽够味的烟,闻着都呛。易多言蹲在喷泉边,抽了一口。

他不是新手,一口两口下去,愣是没品出半点尼古丁的味来。

体会了一场爹不疼娘不爱的路非凡心力交瘁,大家都成双成对,见易多言好不容易孤零零一个人了,小心翼翼地跑过来,刚蹲下,先打喷嚏:“太他妈冷了,咱们进去吧。”

易多言把烟丢脚下捻熄了,又跟路非凡好哥们搭肩勾背。

路过老穆,还被呸了一声,腹议易多言不长脑子,不是说好了冷他的吗?他一瞧路非凡那样就不爽,什么锅配什么盖,傻了吧唧的路非凡不相配还硬往上撞。

易多言把路非凡带到卧室,路非凡可没他那么好的待遇,从没来过,好奇地问:“这哪儿?裴家啥时候多小孩了?艹,你俩该不会搞代孕去了吧,太快了!我能当干爹不。”

“给你留个干妈当。”易多言嘟囔着,拉开椅子反坐下,趴在椅背上,“这是裴继州小时候住的屋。”

路非凡还挺得意:“干妈就干妈,总比没有的强。你怎么了?”他蹲在易多言眼前,从下往上看,魔鬼角度比较搞笑,忍不住哈哈,“你鼻孔真大!”

易多言兜头给了他一巴掌:“别闹了,说正事。你知道裴继州暗恋我多久了吗?”

路非凡揉揉脑袋,搞不懂了:“什么暗恋啊?怎么又扯上暗恋了?那什么时候开始的。”

易多言不好意思说从他记事开始,免得裴继州太像变态,虽然现在的行为也超出常人的理解范围。他吞吞吐吐地说:“就高中那会吧。”

路非凡还是不敢信:“卧槽,变态啊!他那时候就对你下手了!”

“没有!”易多言要崩溃了,跟他说话简直鸡同鸭讲,“我他妈大学毕业才正式认识他!结婚前见他的面都屈指可数!说实话我都认不出来他长什么样!要不是老子会装,早就露馅了!”

路非凡被他吼了一顿,这才醍醐灌顶。当时易多言只敢给他发消息,表达一下惶恐和惊惧,生怕被卖掉当奴隶;被姚家欺负,那种屈辱,逃走时的惶然,怕被打压的惧怕……种种情绪浮上心间,他问:“那你准备摊牌吗?”

“少来!谁他妈被吓了一声不吭跑南极去的!又谁他妈的跟我说家里生意好了开心到尖叫的!”

“那能一样吗?这是你的人生自由!我就是拼命也要帮你啊!你总不能跟个变态过完下半辈子吧!我还干妈呢,总不能收点好处就把你卖了!我是那种人吗!为朋友两肋插刀,你插我两刀都成!”

易多言挺感动的,摸了摸他脑袋。他怎么解释,他短短几个月,就喜欢上这个变态了,他想将计就计,路非凡会不会瞧不起他?觉得他又怂又骨气?吵吵嚷嚷得要给他出头了。

路非凡正在气头上:“我真不是dog!”

门上有点窸窸窣窣的声音,路非凡问:“这房子那么老,是闹鬼还是闹老鼠?”

易多言说:“瞎扯什么蛋,住人的,有人在外面。”

路非凡默念“我艹”,和易多言面面相觑,这得是听了多久?

还有,这门不隔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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