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生气了。”
百里泷痴痴笑笑的站在门前脸上一片餍足,等在外面的太医看的一片惊恐。
国君这是脑子坏掉了吧,国师生气还好?
难道……!
御医瞪圆了眼睛,难道国师已经惨遭毒手?
御医小心试探,“国君心愿得偿?”
“还差一些。”百里泷眯着眼睛,意犹未尽的回味着聂青桑当时的模样。
没有拔剑,没有冷漠,那怕自己如此冒犯,却也只是让自己出去。
不,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羞赧恼恨。
那是不是说聂青桑对自己也不排斥。
百里泷心情愉悦的哼着小曲,义父生了气,他总要做些什么哄对方开心才是。
水汽氤氲,聂青桑泡在水里,握着丝瓜络本想好好洗一洗这两天身上的疲惫,可瞧着自己这身子却怎么看都不舒服。
都是男人,都是手,百里泷碰到他时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灵魂颤栗的感觉是怎么来的?
身体仿佛带了记忆,只是想起就渐渐起了变化,聂青桑眼带水雾惊诧的看着水下,
这平时不吭不响蛰伏在水里的小东西,没想到、没想到——
爱欲汹涌,让面对之人措不及防。
他想着百里泷当时的模样,学着他的动作慢慢靠近……靠近……
“义父……”
聂青桑骤然一惊,惊弓之鸟似的缩回水里。
察觉自己做了什么时,只恨不得淹死自己的好。
聂青桑面皮烧的滚烫,像个煮熟的虾子狠砸着水面,真是让人丢脸的东西,干脆切了算了!
“义父?”
百里泷推门而入,屋里屋外都没有人,他一时慌了神,丢了东西正要出去,却听到屏风后有人出了声音。
“你找我、做什么。”
义父在屋里。
百里泷下意识的往前走,谁知道却在看到那投在屏风上的影子停下了脚步。
身形清朗姿态高贵,如神台上矜傲俯视人间的神灵,旁人瞧着清冷孤傲遥不可及,却只有他能窥及那鲜活炽烈下让人目眩神迷的模样。
单单是一个影子,都让百里泷心看的呆愣。
见百里泷不说话聂青桑微微歪头,这呆头鹅似的人,怎么傻站着不说话。
“外面出事了?”
聂青桑想着从水里站起来,他伸手去拿旁边的衣裳,那宽肩窄腰,腿长身挺,水珠滚落,沉沦流淌,瞧着百里泷的欲念都跟着疼起来。
于是,什么高瞻远瞩,昭国明君什么的全都忘却了。
在喜欢的人面前,他就是一个常常被喜欢的人,无意识撩拨到手足无措的傻小子。
他干巴巴的张嘴,“义父不是想寻回记忆吗,我带了有关那将军的卷宗过来。”
聂青桑穿着宽松的红色里衣出来,这本是他平时惯常穿的衣裳,出来时却觉得浑身不自在,将那已经袖口整理了好多次,才别别扭扭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不过聂青桑就是聂青桑,那怕是浑身不自在,外人也休想从他那张冰冷淸傲的脸上看出什么。
所以傻等的痴情小伙,看到的就是一脸高深莫测神情冷淡的昭国国师。
刚刚还迸发的欲念,全都变作冷汗“唰”的冒了下来。
百里泷带来的卷宗很多,堆在桌上足有六七本,只是在这卷宗之外还有一把描绘着山河日月的黑金长剑。
“你拿这个做什么?”
百里泷捧着长剑单膝跪地,大义禀然,“辉夜今日不识抬举冒犯了义父,虽然义父大度不与辉夜计较,但辉夜自知有愧义父平时教导,所以特来请罪。”
看着跪地请罪的人,聂青桑恨得咬牙,没看老子都当什么事没发生过了吗,你还跑过来请罪,请什么罪!
“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