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房间内,卫玲珑正躺在床上,意识迷迷糊糊。刚才迷雾升起的时候,因为突然受到了惊吓,所以吸入了不少的迷香。
迷香的药效正在渐渐褪去,卫玲珑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坐着一个人,一个衣着朴素得如同路人一般的人。但是这人的坐姿,以及他喝茶的动作,卫玲珑都非常熟悉。应该说是早已在她的心里留下了烙印。
没错,这个人就是刘业。
卫玲珑惊喜万分,但随后便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她傻傻地在自己腿上用力掐了一下,疼得叫出声来。
“怎么了?”刘业立即来到了她的身边。
这不是梦,是真的!
卫玲珑喜极而泣,跳起来一把抱住刘业。
刘业预料不及,被她这一抱便倾倒在床上,将卫玲珑压在了身下。
两人鼻尖的距离近在咫尺,互相之间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心跳开时加速,身子也开时躁动不安。卫玲珑的眼里充满了迷离的光芒。
她的意思很明显,但刘业仍不为所动。
卫玲珑终于耐不过他,主动吻上刘业的唇。
二人唇齿相依了缠绵了一会儿,卫玲珑竟将手伸出去拉扯刘业的衣带。
这时,刘业说道:“现在不是时候,快起来换衣裳,一会儿我们出城。”
卫玲珑略感失望,但孰轻孰重她还捏得住分寸,所以点了点头。
刘业给她拿来的一是一件仆从的衣裳,仔细一看和刘业身上的衣裳一模一样。
“这是要扮谁家的仆人?”卫玲珑问。
“公孙昭。”刘业道。
“如此说来,你是和公孙昭一起进的城?”
刘业点了头。
原来公孙昭进城之时,刘业也是扮成了他的随从。公孙昭对刘长风说刘业半路有事耽误行程,只不过是为了隐瞒刘业进城之事。
“关于那些刺客,你可有线索?”刘业问。
“肯定不是刘显派来的。”卫玲珑边说边寻思,跟着她想到了凤卿音,“我想应该是那个打翻了醋坛子的女人干的。”
她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刘业也能理解。
“等会儿我们怎么出城?”换好了衣裳后,又将长发束起,尽可能扮成男人的模样。
“公孙昭会带我们出去。”刘业说。
“太原城门禁森严,公孙昭进城了还想出去,若是不得刘长风的同意,恐怕不容易吧。刘长风行事谨慎,而今我又失踪了,他一定会怀疑是公孙昭所为。公孙昭想要在此时出城,更是困难……”
“大婚在即,刘长风不敢将你失踪的事情外传,否则便会动摇军心,也会让北辽人失望。他是不会让公孙昭出城,但公孙昭若何北辽的密王在一起,那就难说了。”
看来脱身的计划刘业都安排好了,卫玲珑很高兴也很安心。可转念想到卫青,她便神色黯然,低下了头。
“我还不能走……”
“因为卫青?”刘业看出了她的顾虑。
“嗯。”
“你可以放心,何不归已经找到了彭章。”
卫玲珑忽然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刘业,眼里慢慢的恢复了喜悦之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她踮起脚尖,又一次吻上了刘业的唇……
裕王府。
卫玲珑失踪已经过了一半个时辰。时间虽然不长,但刘长风仍然坐立不安。
“公孙昭可有异常之处?”
“回王爷,公孙昭似乎与此无关。”周全答道。
卫玲珑失踪,刘长风首先怀疑公孙昭,所以就派人盯着他,但公孙昭的表现并未异常,所以周全觉得他和卫玲珑失踪的事情没有关系。
“密王那边情况如何?”
“密王还不知情。”
刘长风脸色阴沉。卫玲珑要是离开了太原府辖内,那对他、对太原府而言将是莫大的危机。届时北辽会弃他而去,梁魏不再有所顾忌。
“周全。”
“属下在。”
“召卫青回来吧,元山大营让赵冲去支援。”
“是。”
周全能理解刘长风给做出的决定。卫青是扼制卫玲珑的关键,也是最后手段,此时卫青一定要在刘长风的视野范围内,这样他才能放心。
公孙昭在大街上悠闲自在地散布,身边跟着三名随从。
街上偶尔能见到巡视的卫兵,这在战时并不奇怪。但他注意到这些卫兵进入了百姓的家中搜查,像是再找人。由此他便知道卫玲珑失踪了,准确来说,是刘业得手了。
公孙昭正好遇见了带兵的郭简,便上前搭话。
“这不是郭将军嘛。”
“公孙大人。”郭简拱手道。
“明日便是大婚之日了,郭将军却还如此忙碌?”
“正是因为明日大婚,为了确保婚事能顺利举行,在下更不敢有所怠慢。”
“将军幸苦了。”
“分内之事。对了,公孙大人这是去哪呢?”
“随便走走,看看太原府的情况,也会有文章向我皇禀报。将军去忙吧,不打搅将军了。”
“公孙大人也请好好看看太原府。”
两人作别,公孙昭继续游玩去了。
郭简走了一段路,回头望着公孙昭渐渐隐入人海的背影,问道:“公孙昭在何处下榻?”
“悦来客栈。”
“王爷安排的行馆不住,却要去住客栈?”
郭简觉得奇怪,便是往悦来客栈查看一番。
公孙昭来到了凝香斋门前,只见门外站着两名北辽武士,因为北辽密王阿史那遒术现在就在里面。
凝香斋是主营胭脂水粉,阿史那遒术来这里,是要给北辽家中的妻妾买一些胭脂水粉回去的。他算时凝香斋的老主顾了,所以他到凝香斋之后,凝香斋就暂时不做替他人的生意。
公孙昭正要进门时,就被那两名凶神恶煞一般的武士拦了下来。
“密王在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这凝香斋是密王开的?”公孙昭问。
“当然不是。”
“这地儿是北辽?”
“也、也不是……”
“那我为何要听你的呢?”
公孙昭又往前走了一步。北辽武士大手一挥,想要将他推开。但公孙昭的随从辛放抢了过来,一把按住了那名武士的手,使他动弹不得。
另一名武士见状,立刻上前帮忙。辛放以一敌二,不落下风。
外头的争执传到了店内,正在挑选胭脂的密王听说是公孙昭到来,想着将来他们可能会合作,便放下手中的胭脂走了出去。
“住手!”
阿史那遒术这么一喝,两名北辽武士便停下了手。
公孙昭也叫辛放退下。
阿史那遒术拱了拱手,道:“原来是魏国的公孙大人,失敬了。”
公孙昭亦拱手道:“见过密王。”
“公孙大人为何到此呢?”
“久闻北地胭脂之名,特来看看,随便给家里人带些回去。”
阿史那遒术一听公孙昭和自己目的一样,便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感,于是笑颜逐开,邀请公孙昭一同进来把玩。
“密王外出公干,还记得为王妃带回胭脂,真是有心人啊。”
“彼此彼此。”
“我魏国的水粉也是极为出彩,哪天密王闲暇之余,可到魏国一看。”
“好好好。”
谈到胭脂的话题,两人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你们这些汉人弄这些花样真是有一套啊。”密王赞叹道。
他的话语中没有不敬的意思,但表诉得却不是很准确。公孙昭当然明白,却故意挑衅,说道:“汉人不但会弄胭脂水粉,这骑马射箭也是一绝呢。”
听了这话密王就不服气了,呵呵笑了起来。公孙昭问他为何觉得可笑。
密王高傲地说道:“说到骑射,你汉人要逊我辽人一筹啊。这可不是本王自夸,我们辽人就连五岁小二都能上马射鹿了。而你们汉人,五岁小孩还在找奶吃吧。”
公孙昭也笑了起来,道:“不知王爷是听谁说的汉人骑射不如辽人?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们不妨比试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