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言峰绮礼相信,自己还有翻牌的底牌!
但是张良不会再给他这个机会了!
战斗到了此时,已经不容任何人后退,因为后退就意味着死!
只有向前,还有一线生机,而实际上,每个人都早已经放弃了后退的机会--
火热的战局下,此时的众人,都没能发现头顶上的异样。
所谓的“圣杯”在这时候,已经显露出了它原本的模样,微微发着光亮。
这一容器在金闪闪和征服王的战局之后,终于汲取了第四个servant的魂魄。
封印的术式已经消失,由于集合了强大的魔力,其余波为四周带来了灼热。
上方的爱丽丝菲尔也在一瞬间被圣杯吞噬了进去,消失在了原处。而相比较之下,其他事物的下场,可就比爱丽丝菲尔惨了太多了,并不仅仅如此,接触到外界空气的黄金之杯烧焦了地板,幕布,熊熊火焰席卷了空无一人的舞台。
在这火势渐猛的舞台上,黄金之杯如同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捧起了一般浮在空中。“创始御三家”所梦寐以求的圣杯降临仪式,就在连祭司都没有的状态下,悄然开始了。
接着——依然紧闭的门,出现了如发丝般细不可见的缝隙。透过细小的间隙,门那边的某种东西悄悄渗入了圣杯中。
那东西看上去与泥非常相似。黑色的,仅仅是黑色的,如同泥一般的物体。
渗入圣杯的物体突然滴了出来,接着又是一滴,化为一条黑色的细线,就像堤坝上的一丝裂缝,在这一条细细的黑线出现之后,不一会儿,那黑色的波涛便溢出了容器,流到舞台的地面。
只是,舞台地板的强度根本不足以承载那个漆黑的东西。于是,毫不停留的,那外表古怪的黑色污泥,用一种缓慢,却不容置疑的态度,直接渗入崭新的建筑材料中,侵蚀着,然后便如同融化的雪水渗入土地一般向更深处流淌。
张良没有再给言峰绮礼翻盘的机会,助跑,跃起,那对双膝稳稳的跪压..在了言峰绮礼的双肩之上。
不等言峰绮礼反应过来,张良便用力夹住了他的脑袋,然后干脆利落的扭断了他的头部与肩膀紧密相连着的颈项。
“咔擦——”
那是颈骨被扭断的声音,清脆的响声在这个空间中响起,让人觉得心底发毛。
卫宫切嗣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战斗的最激烈的时候,却以电光火石之速度结束了。不管是谁,看到眼前这样的场面,恐怕都会反应不过来。
但是即使是卫宫切嗣,也不得不对张良刚才那一连串宛如行云流水一般毫无障碍的动作感觉到畏惧。
这样的动作,怎么会发生在一个魔术师的身上,反倒更像是一个混迹战场多年的老雇佣兵。
“这是,什么?”卫宫切嗣伸手摸了摸脸颊,然后将手指放到了眼前观察,那是一点黑色的污泥一样的物质,透着一股形容不出的古怪意味。
张良昂起头,他的脚边,是言峰绮礼那具,头部被扭过了超过一百八十度之后出现的怪异模样的尸体。
相对于死去的言峰绮礼,张良甚至懒得多注意一下这位敌人是否已经死透了,而是昂着头,注视着那些源源不断的,从天花板上渗透下来的黑色污泥。
早在卫宫切嗣察觉之前,张良的全身,就已经被这些从头顶降下的黑色污泥所洒满了。
“这里,就是圣杯的内部吗?”张良看着眼前的爱丽丝菲尔,像是第一次见她一般,礼貌而疏离的笑容。
saber和黑saber、尼禄,都齐齐站在张良的身后,戒备的看着眼前的爱丽丝菲尔。
按照道理来说,爱丽丝菲尔此时应该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可是眼前这个巧笑倩兮的女人又是谁呢?
只有张良,他仿佛洞悉了一切,又仿佛对这些都毫不知情,比如说眼前的尸山人海——
那是无数的人造人堆积起来的血魔地狱,但是在张良的眼中,那些都恍若无物一般的不存在,他的目光直直的注视在爱丽丝菲尔的身上。
“是的,这就是卫宫切嗣一直追求着的圣杯的真正面目。”爱丽丝菲尔,人造人爱丽丝菲尔,还是圣杯爱丽丝菲尔,姑且还是用爱丽丝菲尔来称呼她吧,她用好奇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张良,大概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样平静的反应,然后说道。
“我还是用爱丽丝菲尔来称呼你吧,但是麻烦你不要露出这样好奇的神情,圣杯不可能有人的感情。”张良冷漠的抬起头,看着头顶那颗黑洞,无声的笑了笑,忽然想起了自己留下的卫宫切嗣,张良扫了一眼身旁的爱丽丝菲尔:“不带我去看看卫宫切嗣吗,爱丽丝菲尔。”
“本来没有这个打算的,但是既然你说了,我就带着你们一起过去吧。”爱丽丝菲尔看着眼前的张良,古怪的笑了笑。
或许是张良的话语,让这个爱丽丝菲尔终于收敛起了那做作的笑容,倒是跟在身后的saber等英灵,感觉有些不对劲,却也只能够跟在张良的身后。
无尽的杀戮——
这里是,卫宫切嗣的心理天平时间。
在卫宫切嗣的心中,恐怕从来没有怀疑过其中的意义。在慎重地衡量它的价值之后,选择了天平倾向的一方。另一边则应该让它空着,所以杀戮。杀戮,杀戮,持续杀戮。
在卫宫切嗣的脑海中不由得响起了一道声音:“对,这是正确的。为了拯救大多数所以必须有人牺牲。如果说被守护幸福的一方要多于不幸的一方,那么世界就更接近于被拯救。”
但是那道声音没有说完接下来的话语,哪怕脚下踩着无数尸体。
如果有生命因此得救,那么最重要的,就是这些被守护的生命。
而被放弃的,就应该被放弃。
这就是卫宫切嗣心中一直以来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