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项少雨,则是想着张良会否受到诘问,她想要帮忙,却无处着力,这种感觉让她难受。
见张良要为自己说话,颜如玉连忙悄悄摇头,试图制止张良:“子房,不必多言。”
伏青稚看了看颜如玉,显然是看到了她刚刚朝着张良示意的小动作:“协助帝国叛逆,扰乱天下,当什么仁,又见什么义?!”
张良咽了口唾沫,他知道伏青稚可以说是软硬不吃,此时更是打起了精神来应付:“仁者,爱人。义者,利他。有人在危难之中,我们儒家是应该挺身而出,还是为了自身的安危和利益,袖手旁观?”
张良反问刚完,伏青稚想也不想的开口,明显是夹杂着几分怒气:“子曰,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矣。恭、宽、信、敏、惠,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如民众不知谦恭,为官者不知清廉,臣下不知忠诚,如果一个国家的百姓都在想着谋害君王,以下犯上。这个国家岂不是陷入动荡,百姓岂不陷入危难!”
就在不知不觉之间,庖丁还是决定来小圣贤庄一趟,将自己刚才在外面的通缉榜前碰到公孙玲珑与伏青稚的事情告诉张良。
虽然庖丁也不知道自己这情报有什么意义,但是,至少可以让张良多做一点儿准备。
就是怀抱着这样的想法,即使现在还远远没有到饭点,庖丁还是提着食盒来到了小圣贤庄。
看到庖丁,守门的人没有多想,毕竟庖丁跟小圣贤庄也是老相识了,虽然此时没有到饭点,但是也有可能是哪个儒家弟子点餐了也不一定,于是便没有多说什么,让庖丁顺顺利利的进来。
走在路上,庖丁正好遇到了项少雨和天茗,连忙问张良去了哪里?
听庖丁这么一问,天茗跟项少雨不由得纳闷起来,她们两人之前正在为张良担心,此时见庖丁也是急匆匆的赶来,可能知道些什么事情,连忙追问。
在知道张良已经被伏青稚叫走之后,庖丁忍不住一拍大腿,气恼的不行:“哎呦,丁胖子还是来晚了一步!”
“庖掌柜,你知道什么?”项少雨皱了皱眉头,她虽然不知道张良被叫走是因为什么事情,但是看到庖丁的模样,她还是忍不住着急。
看了看神情焦急的项少雨和天茗,庖丁无奈的挠了挠头:“实际上,这件事情是这样子的。”
说着话,庖丁就将自己之前在通缉榜前,恰好看到了公孙玲珑找上伏青稚的事情一说。
“什么!”天茗一愣神,立即气愤的叫了起来:“果然是那个胖大妈在捣乱!”她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个胖大妈肯定是对伏青稚说了些什么,其中搞不好还牵连到了她跟项少雨,这才连累了张良。
见到天茗激动的样子,项少雨忍不住皱眉看了她一眼:“安静,先听庖掌柜说下去。”
庖丁呃了一声,就添油加醋的将公孙玲珑跟伏青稚说的话转告给了二人,末了才问清楚张良此时身在何处。
“糟糕了,看起来,大师公她,似乎是准备责难张良,我们去看看。”项少雨关心张良心切,话语中连一贯的三师公都忘了伪装了,幸好的是,此时的天茗跟庖丁都心系在张良此时的处境上,没有发现项少雨话语中的不对。
张良跟颜如玉呆的地方,是儒家的一处大厅,此时倒是很好找,因为有不少儒家弟子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是以,当项少雨等人走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怀疑,立即给她们指出。
此时的项少雨跟天茗都来不及多说,连忙赶到了大厅之外,刚到那里,就听到了里面传出的声音,连忙停下脚步。
门外没有人站着,可没有人敢如此大胆,在伏青稚训斥张良跟颜如玉的时候在外面偷听,但是天茗跟项少雨是连墨家禁地都敢闯入的,哪里会害怕,立刻站着门外偷听起了里面的动静。见状,庖丁左右为难,他倒是不敢留下来,但是看到天茗跟项少雨想也不想的就留在了门外,关心张良的神情溢于言表,他也受到了几分感动。
“他奶奶的,我也留下来,情况到底怎么样,总得知道,我这不是偷听。”庖丁在心中安慰了几句,最后还是留了下来,只不过,他的大块头,在此时却是很好的起到了一点儿掩护的作用。
当然,三人都是找了一个特别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否则,如果让什么路过的人看到了,可就不是关心张良,而是来给张良添乱子了。
即使靠的还有一点距离,也能够清楚的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可见里面的辩论的激烈之处,项少雨刚来,就听到了张良的声音。
见伏青稚一心要捍卫那过于迂腐的儒家,张良有几分气愤的拱了拱手:“如果不问清红皂白,一味只要求百姓忠君,难道就天下太平,民众就安居乐业了?!《孟子公孙丑下之篇》曾经说过,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叛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
说完这一长串的话语,张良忍不住歇了两口气,心道还真是困难,这儒家的经典拿出来说,幸好自己还记得不少,否则就尴尬了。
没有办法,对付迂腐派,一心死守儒家正义的伏青稚来讲,只能够用这种之乎者也来说通她了。
听完了张良的话语,伏青稚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哼,难得你还记得儒家的经典。《论语颜渊篇》中子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小圣贤庄是天下读书人的心中楷模,我们如果不传播教化平和之道,反而鼓动民众动摇国本,诋毁王道。岂不是在成人之恶?这是小人的行径。”
张良摇了摇头,他发现伏青稚似乎有几分松动:“子曰,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君子之道在于要有所不为,才能有所为。”
伏青稚抬头看着他,俏脸上满是冰霜笼罩,看的出来,此时的她已经动了真怒:“你说的不为,难道就是不忠、不孝?!”
张良认真的道:“昔日,《孟子尽心》下中教导,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民众的生机,才是最宝贵最重要的。这样才有国家社稷,才有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