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北国的寒风凛冽,却吹不走此时的人们心中的那腔激动。
妃雪阁的大门前,车水马龙,各式各样的马车如走马观花一般的在妃雪阁的玉阶前停下。
早就有小厮在一旁忙碌的奔跑着,一边引领着各位贵客走向各自的座位,忙碌的满头大汗,却是没有丝毫的抱怨,脸上反倒是笑开了花。
一个少年人没有见过世面,看着这满庭金碧辉煌,不由张开了嘴啧啧感叹,等下回去自己可有的说了:“今天在这里演出的是什么人,居然来了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
“呵呵,说起这位演出的人啊,那可就厉害了,妃雪阁从月初就开始预订席位了,只有出价前五十位的,才有幸能坐在里面,而光有钱但身份不够,也是进不了营的,坐在这里的,不是贵族,就是大夫、将军,要么就是富甲一方的巨商,这些老爷们看一场的花费,够普通人家逍遥好几年的了。”
一位老者摸着自己稀稀拉拉的胡子,面上却是掩不住的骄傲之情,给身旁的少年介绍道。
那少年听的吐舌:“我的妈呀,没想到我们大人居然肯花那么多钱,平常他给我们打赏的钱都要一枚一枚的数。”他的神情极尽夸张,惹得那老者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跟大人们相提并论。”
“嘿嘿嘿。”少年傻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但是很快的,被老者说教的郁闷就被面前的新奇玩意给驱散了,他好奇的望着场中散发着奇异光泽的玉台问身旁懂得很多的老者:“中央那个会发光的玩意是什么?”
“嘿,你这个傻小子,连这飞雪玉花台都不知道。”那老者见宾客都已经入坐,再看那少年满面好奇之情,难得的给他解释了下来:“这可是妃雪阁的镇门之宝啊!”
“那就是飞雪玉花台?天啊,居然将这玉台都拿出来了,今天出场的这人到底是谁啊,可以有这样大的排场。”少年的神色好奇,但是刚问出口,就被身旁的人给打了一记。
张良正好路过,看到王管事跟一个少年打趣,便走了过来:“王管事。”
“张乐师,你来了。”王管事笑着对张良示意,想到身旁的少年,又转过头将这少年给教训了一顿:“七国的乐舞都是跟赵国学的。而雪小姐,是赵国最拔尖的,燕国所有的舞姬加起来,也比不上她一个人!你这个傻小子,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快去给我到后台去搬酒水过来,没见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吗,还在这里偷懒。”
那少年正偷偷打量着那忽然冒出来的张良,看到了张良,这少年却是有一种亲近之感,对方的模样英俊儒雅,但是面上却是带着浅笑,就是看到自己的时候,也是轻笑着点头,跟那些大人们蔑视自己的态度截然不同,让少年感觉到被尊重的感觉。
王管事这一通说,让这少年很是无语的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脑袋,最终还是郁闷的去搬东西去了。
“王管事,你去忙吧,我去后台看一看雪小姐。”张良笑着摇了摇头,对于刚才那少年兀自不肯服气的模样印象深刻,也不知道这王管事是怎么教训他的,倒是让张良见了好笑。
“嗯,那便不闲聊了。”王管事的面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是看着张良的时候,面色还是有着几分犹豫的神情略微闪过,看的张良微微一动,稍微落后半步。
“王管事,你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张良有些奇怪的问道。
“张良,你可知道,最近,燕国的雁春君,一直在纠缠着我们雪小姐。”对于面前这个风姿不凡的少年,王管事一直保持着礼遇,他想到雁春君,就忍不住要担忧,想到张良,或许此事还有一些转机。
“……我知道。”出乎王管事预料的是,张良却是点了点头。
“那我就不多说了,你去后台见雪小姐吧,记住,离开场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王管事面色一肃,他知道张良是聪明人,既然他早就知道了,那么他对雪女肯定不是无意,王管事颇为欣慰的离去,心道这才是孺子可教也。
“雁春君吗?迟早要解决的。”张良随着王管事的脚步,一边往后台走,一边在心中思忖着。
“是何人?”雪女冰冷的声音从房内传出,让几个路过的小厮有些畏惧,他们可不敢面对着那天仙一般的雪女,总感觉自己会在雪女的面前自惭形秽一般。
“是我。”男子温朗明净的声音让雪女抬手的动作微微一滞:“进来。”
“雪小姐。”张良笑着施礼,看着面前转身看她的雪女。
“……嗯。”雪小姐,这个称呼,无形之中隔开了他与自己的距离,让雪女的心中莫名的刺痛,那个神情冷漠的高渐璃与张良并肩而行的画面又出现在了脑海中,挥之不去。
“雪小姐。”张良见雪女似乎有一些失神,不由得担心,再次呼唤了几声。
“什么事。”雪女回过神,但是语调却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冷清了几分,让张良有一些摸不着头脑,自己是哪里说错了话吗?
“你生气了?”张良微微一笑,看到雪女面无表情的侧脸,在他的眼中,却是更多出几分可爱。
“你有什么事吗?张乐师。”看着面前俊朗如昨,但是面上的笑容却是愈发可恶的张良,雪女的声音更冷,想着他跟那个陌生的女子执手而立。
“呃。”张乐师……这个称呼让张良一囧,望着面前神情冷淡的雪女,张良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面上不由得出现了一丝苦笑,自己就不该逗弄她的,这下子倒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