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妖怪杀害了傅青虚之后,我们曾经在映月湖和浮日山到处查勘,在地上发现了巨大的脚印,直达山顶,后面巨大的脚印消失,却又发现了一些人类的足印。”
“这又能说明什么?”沈从容皱眉道。
“也就是说,这个妖怪杀人之后,很有可能又从妖怪化身成为了一个人类。”霍城道。
展飞跟着道:“不错,听说修成了妖将的妖怪,就可以化成人身。”
“展道友说得对,到了妖将境界,就可以化成人形,所以我怀疑,这个妖怪是个妖将,杀人后变成人形,仍然躲藏在永安城中。”
“什么?妖将?还躲在永安城里?”一些小门派的修道者脸色大变,就连余观主和朱椽也微微变色,若是他们遇上了妖将级别的妖怪,也不敢说有胜算。
厅中顿时乱了起来,众人都是面面相觑,望向别人的眼神,多了几分戒备。
沈从容咳嗽一声,止住诸人的混乱,道:“霍大人,你接着说。”
“如果真是这样,那对于我们整个永安郡来说,都是个极大的祸害,所以,我们一定要把这个妖怪揪出来。”
“不错,必须要把妖怪找出来”众人纷纷附和。
“这个妖怪既然是个妖怪,肯定有许多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有着超越常人的能力,或者神神秘秘的来历。”霍城嘴里说着,眼睛却已经望向了乌世鉴。
众人随着他的眼睛望了过去,顿时也纷纷心中生疑,这两点,乌世鉴恰好好象都符合。
“霍城,你要陷害我,也得找个好点的理由,非要把我朝妖怪身上扯,简直是荒唐!”乌世鉴心里生起强烈的警觉,想不到这个霍顿的心思居然如此细腻,分析竟然如此准确,但脸上仍然装作若无其事。
“对,霍城,你无中生有,上次我不是已经证实了吴适没有嫌疑吗?”主台上的沈月突然怒道。
“月儿,闭嘴。”沈从容目光如电,沈月闭口不言,却嘟起了嘴巴。
“霍大人,你可有什么证据吗?”老黄慢悠悠的道。
霍顿走前几步,来到乌世鉴面前,“你从哪里来,师承何处,不清不楚,更加可疑的,是你明明只有二阶的修为,却能打败三阶修为的傅青虚。”
他目光灼灼,“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妖怪?”
乌世鉴脸色从容,反而哂笑道:“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三阶修为,我也可以怀疑你是妖怪。”
“霍大人,吴适是我们缉刑司的人,你不可妄言,更何况,他是侯爷选定的参加十府演武的人选,你怎么能怀疑他?”江风也突然出声。
“江大人,就是因为他是要参加十府演武的人选,我们更要谨慎,要是让一个妖怪混入了演武,那永安郡的面子何存?岂不是笑话?”霍城冷冷道。
“好,既然你不承认,我自然有法子验证。”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这是我托人从乾州带来的‘还形露’,只要是妖魔,喝上一滴,就要现出原形。”
他将瓶子举到乌世鉴面前,“你敢不敢喝?”
“我拒绝。”乌世鉴断然道。
满厅中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结合霍城说的种种疑点,再加上乌世鉴断然拒绝的态度,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妖怪。
厅中大乱,许多人已经从桌子后站了起来,有些人已经抽出自己的灵器法器。
展飞露出狞笑,“该死的妖怪,我今天就要将你碎尸万段,为我徒儿报仇。”
就在他已经准备一跃而起,打碎那个化成人形的妖怪的头颅的时候,乌世鉴已经道:“我什么时候承认我是妖怪了?”
“不错,他什么时候说他是妖怪了?”老黄拍案而起。
沈月脸上也露出怒容,想要说什么,但一看到沈从容严厉的目光,只好又闭上了嘴。
霍城不停冷笑,“那你为什么不敢喝?”
“我为什么要喝?满厅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要我一个人喝?难道我好欺负吗?”乌世鉴睁圆双眼,看起来十分愤怒。
“哼,我看你是心虚才对。”霍城死死的盯着他。
“笑话,要是说有嫌疑,满永安郡的修行者都有嫌疑,更何况,谁知道你所谓的‘还形露’是什么东西?如果是什么毒药,难道我也去喝?”
“我堂堂玄炎卫,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还形露’的功效,天下皆知,哪里会有假?”
“总之,我信不过你。”
其实乌世鉴心里也在暗暗叫苦,这个什么‘还形露’,他听都没有听过,哪知道霍城竟然来了这么一出。
自己确确实实就是那个妖怪,谁知道会不会喝下去就立马现出原形?到时候满座的修士都是敌人,仅凭老黄和展飞的修为,自己就绝不可能逃得了,何况还有个看起不已经不弱于他们的永安侯?
他心里不住盘算,嘴里却在想着各种理由推脱。
霍城脸沉如水,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你百般推脱,说到底就是不敢喝,还说不是心虚?”
展飞高叫道:“不必说了,他肯定就是那个妖怪,让我将他拿下碎尸万段。”
老黄望了江风一眼,也已经皱起了眉头,乌世鉴今天的举动,的确有些异常。
沈从容突然道:“‘还形露’的功效,我们自然都知道,吴适,你既然说自己没有问题,何妨一试?”
他身为永安侯,说出来的话自然更有份量,厅中所有的人眼光又齐齐望向乌世鉴。
连老黄和江风的心跳,居然也不自觉的加快起来。
“恕难从命!”乌世鉴脸色不变,却仍是道。
这一来,众人对的他怀疑就更加严重,连沈从容也皱起眉头,沈月的脸色也微微发生了变化。
厅外已经有暗影游走,侯府和玄炎卫的几人已经站了起来。
大战似乎已经一触即发!
老黄突然道:“吴适,你要证明你的清白,何妨尝一滴‘还形露?’”
乌世鉴摇头道:“厅中这么多人,为什么非要我先尝?这不是摆明了针对我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老黄沉吟道:“不如这样,先让别人先尝,然后你再尝,怎么样?”
他长叹一声,“今天要是你不喝上一滴,恐怕也难以证实你的清白。”
乌世鉴心里也在急速盘算,但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这样的情况,也不容得自己再拒绝,他道:“好,厅上所有的人都要尝,等到他们尝完了,我再来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