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巨人轰的一声抽出巨斧时,巨斧竟然已经被旋风搅得寸寸碎裂,轰然崩碎。
巨人狂吼一声,双臂交叉,又是一枚巨斧出现,但这时乌世鉴又已经一记“龙卷破”击出。
两股旋风纠缠在一起,顿时形成一股沛莫能挡的巨风,一瞅眼间就已经将巨人包裹在内。
狂风嘶鸣,巨人狂吼,丝丝白色光芒纵横四散,巨人的狂吼顿时变成惨呼,响彻天地。
刹那间,巨人的身上冒出无数的鲜血,已经被那些白光割得遍体鳞伤,身躯突然缩小,又重新凝聚成傅青虚本来的模样。
他在空中被旋风白光包裹,已经变成一个血人,连沈月都感到心惊。
乌世鉴眼神一挑,正要使用那枚“寒冰锥”,将他一举击杀,傅青虚身上已经突然冒出一团猛烈的金光,接着,他就已经突出旋风包裹,远在百余丈之外。
“吴适,我不杀你,誓不为人!”他抖手又是一张灵符打出,顿时失去了踪影。
乌世鉴大感失望,这灵符的妙用,实在是太厉害了,当天自己能够凭着一张灵符,躲过妖帅的击杀,今天这傅青虚,又通过灵符躲过了自己的追杀。
要是再遇到韩三秋,一定要缠着他教给自己符术。
沈月已经高兴得跳了起来,一下就冲了过来,脸上升起欢喜的红霞,道:“吴适,真有你的,你这小子居然隐藏得这么深,害得我白白担心你一场。”
她突然一拳打在乌世鉴的肩头,乌世鉴也不敢闪避,苦笑道:“我哪里敢骗你,这几天我是没日没夜的苦修,突破了境界,才侥幸赢了而已。”
沈月象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道:“你究竟是什么怪物?为什么境界就这么低就这么厉害?”
乌世鉴连忙道:“人,人,我是人,不是什么怪物。”
沈月忍不住格格娇笑,“我不管你是人还是怪物,总之你是赢了,本小姐心情大好。走,我已经饿了一天了,今晚你请客,不醉不归。”
万春雷满面赞叹之色,又连连摇头:“小姐,夜已经晚了,我看我们还是回府里去吧。”
沈月道:“回什么府?吴适可是答应我,打完了狗要请我吃饭的。”
她望向乌世鉴,“是不是?”
“是,是,这是小的是荣幸。”乌世鉴瞅瞅眼。
沈月大笑,当先而行,万春雷喊了几声小姐,沈月毫不理会,也只好苦着脸跟在后面。
乌世鉴走向索家三兄弟,道:“三位也一起吧,今天我作东。”
索家三兄弟对望一眼,齐齐摇头道:“我们怎么能有这样的资格和公子一起吃饭。”
乌世鉴拍了拍他拉的肩膀,哈哈大笑道:“怎么没有资格?你们都是我的朋友,请朋友吃饭,难道还要讲什么资格?”
索家三兄弟的眼睛也亮了起来,“朋友?我们怎么能做公子的朋友?”
“你们当然是我的朋友。”乌世鉴脸色真诚,“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好朋友,所以,你们去不去?”
“去,当然去!”索金大声道,突然大步朝前走去。
“喂,喂,你们吃饭,怎么不喊上和尚我?”远处的林子里,突然跑出一个和尚,“吴适,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这些日子以来,跟着我吃,跟着我喝,现在要去吃饭喝酒,居然不叫上我?你还有没有良心?”
乌世鉴一笑,道:“你这个酒肉和尚是从哪里出来的?我还以为你已经逃得远远的了呢。”
大空摸了摸光头,道:“逃是想逃的,这不是还想来看看再逃嘛。现在好了,不用逃了,哈哈,哈哈,和尚我又可以在永安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了。走!”
他长袖飘飘,大步前行,乌世鉴却眯起了眼睛,以他现在的六识之灵敏,居然没有发现这和尚就躲藏在旁边,看来这和尚绝不象他表面上的这么简单。
夜已深沉,一切都似乎应该要归于平静。
但这一晚的永安,却注定不平静,一个无名小子,居然硬生生的打赢了比他高一阶的修士,打赢了永安城年轻一辈的第一人,这份修为,足以令所有的势力瞩目。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州牧府缉刑司的缉刑使。
这个人的横空出世,会不会改变永安的形势?会不会给永安带来不可预料的变化?
这一晚,有些人注定睡不着。
傅青虚当然睡不着,他浑身上下,被象是利刃一样的白光割得鲜血淋漓,虽然并没有生命危险,却也已经痛得他疼痛难忍,何况对方和他以力抗力,居然比他还要胜上一筹。
他在全身涂满伤药,牙关紧咬,双拳握得发白,心里已经发下毒誓,一定要杀了这个人,不管用什么方法。
师父去了离州的天门宗内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自己一定要在这之前将吴适杀死,免得影响了自己进入天门宗内宗的大事。
乌世鉴也没有睡着,他晚上喝了不少酒,但心里却反而更加清醒,将和傅青虚战斗时的每一个细节都反复回想。
他将那招“追天”,融入龙卷破中,竟然起到了异常有效的作用,他隐隐的觉得,这是剑修的手段。
体内的那一枚剑形符号,莫非就是剑胎?
永安城里的各大势力,自然也有会人睡不着。
但有睡不着的人,就会有睡得着的人,大空已经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他晚上喝得酩酊大醉,竟然似乎比乌世鉴还要高兴。
沈月也睡得很沉,睡梦中脸上还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就连父亲永安侯沈从容半夜来看过她,她也不曾发觉。
看着女儿沉睡恬静的面容,沈从容也不禁露出微笑,但随即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走出门外。
随即,他的脸色就变得沉静,道:“去查一查那个叫吴适的小子的底细。”
黑暗中有人轻声应了声“是”,就再无动静。
第二天一早,江风就已经来到了乌世鉴的门口,但乌世鉴已经不在家里,连大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江风微笑叹息,道:“这个小子,真是古古怪怪。”
他摇头往回走,脸上却满是笑容,心里也不禁感叹,老黄看人的眼光真是准,也许用不了多久,州牧府又要多一位年轻的缉刑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