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的身体仿佛被贺云州点了一把火,燥热的难受,渴望着发生什么,可内心深处却又害怕和紧张着,身体僵在他身下跟木头一样。
贺云州二十六年没碰过女人,血气方刚,精力旺盛,这些年在被褥上画地图不知道画了多少回。此刻,温香玉软的妻子就在自己怀里,他竟也紧张了,黑暗中不得章法,急了一头的汗。
好容易找到要领,想一举拿下,可还没怎样呢,她就一个劲地喊疼,还说不要了,弄得他更慌了。
城门将破,他要不战而退吗?那他就是个孬兵,而且,他明天休假就结束了,再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可当身下的人儿传出一阵压抑的哭声后,他竟然缴械投降了……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行了?
贺云州倒在她身边,紧紧抱着还在抽泣的女人,粗喘着说:“好了,别哭了,我不动你了。”
子言觉得二婶没骗她,原来是真的疼,她觉得自己被劈成两半,还好,他没有继续,不然可能就死过去了。
贺云州伸手打开了床头灯,子言羞的钻入被窝里,不敢看他。
他看着她那羞涩的样子,想想刚才丢盔弃甲,哭笑不得。伸手把被子拽下来,一张汗哒哒的小脸落入他眼中,含羞带怯,媚眼如丝,极其诱人。气恼地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蛋,没好气地说:“你这个折磨人的丫头片子。”
子言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明明是他折磨人,把她弄得痛死了,还倒打一耙,小小声地问:“贺云州,我们洞房完了是吗?”
“……”贺云州无言以对,算是完了吧,感觉自己吃了个败仗,挫败感油然而生,“我去弄点水,你擦洗一下吧。”
子言点了点头,“好。”
贺云州掀开被子起身,粗犷的体魄落入子言的眼中,她急忙用被子蒙住了眼睛。
水弄来了,贺云州却被撵出去了。
子言清理干净身体,发现床单也脏了,便重新换了一块干净的,这才把他喊了进来。
两人重新躺下后,也都穿上了睡衣,贺云州憋屈的想捶墙,但又得顾及她的感受,不敢再造次。
子言能感觉到他情绪有些不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贺云州,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我明天一早就得走了。”贺云州疯狂暗示子言,“下次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子言却不解风情,丝毫接收不到他的信号:“那你早点睡,我明天早点起来给你做饭。”
贺云州:“……”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想……算了,且忍着吧,来日方长。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都敢不敢亲她的嘴,怕自己的自制力失控:“睡吧,我没生气。”
“嗯。”
子言今天天不亮就起来了,这一整天也没闲着,她确实又累又困,反手关灯后,在黑暗中对他说:“睡吧。”
贺云州暗暗地叹了口气,“嗯。”
凌晨五点多钟的时候子言被贺云州踹地上了,他可能是习惯了自己睡,也可能是职业影响。
子言捂着被踹的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还好没什么大碍,就着昏暗的光线看着熟睡中的贺云州,想打他怎么办?
上次一个擒拿把她摁床上,胳膊差点断了,这次又……算了,反正也打不过,还是忍了,她蹑手蹑脚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子言来到了一楼的厨房,看了一下用的是煤油炉,她小时候做饭都用这个,会使。可做什么饭呢?不过,清淡点总没错。
子言熬了小米稀饭,烙了烫面的葱花饼,炒了一个白菜和土豆丝,切了一盘咸菜,忙活完也差不多六点了。
贺妈妈起来做饭,一进厨房,见子言正在扫地,锅里热气腾腾的,早饭早就做好了。
“子言,你怎么起这么早,这才几点。”贺妈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孩子是不是太勤快了点?
子言笑了笑:“云州说今天要早点去驻地,我就起来做饭了。我做的小米稀饭和烙饼,还炒了菜,不知道够不够。”
贺妈妈忍不住说:“早饭我来做就好了,你年轻,还长身体的,多睡觉有好处。”
子言不怕干活,当知青的时候干活才累呢,做饭算什么活呀,“没关系的,当知青的时候也都起很早,养成习惯了。”
贺云州醒来,发现身边的位置是空的,他恍惚中以为新婚是黄粱一梦,缓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拿起桌上的手表看了一下才六点,她去哪儿了?这丫头,就不能贪恋一下他的怀抱或者□□?
他麻利地起床,听到厨房里有动静,进去一看,子言和母亲在聊天呢。
“醒了啊。你瞧,子言一大早起来,把早饭都做好了。你不是要赶去驻地吗,赶紧吃饭吧。我先上楼去了,等着一会儿和你爸爸还有你弟弟一块吃。”贺妈妈说完就走了。
贺云州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坐在厨房里的小桌旁,抬头望向了子言,绷着脸有些不高兴地问:“媳妇,你说,这早饭重要,还是我重要?”
新婚燕尔的,她不乖乖的躺在他身边,却悄悄地跑来做饭?!
子言微微挑眉,有点没明白他生气的点是什么,反应了一下后才说:“因为你很重要,所以我才来做饭的。”
对于这个答案贺云州受伤的心稍稍得到一些安慰,“做什么饭了。我要尝尝我媳妇的手艺。”
“好呀。”子言忙把饭菜给他端上来,“你尝尝看,咸了淡了都要告诉我,我下次做的时候按照你的口味做。”
贺云州微微怔了一下,一把将子言拽进他的怀里,坐在了她的腿上,子言想起来,却被他摁住。
“媳妇儿,这是你的家,我是你丈夫,我的爸妈也是你的爸妈。生活上,你就随意一点。
想做的事就做,不想做的事不要勉强去做。这个家里没有人会嫌弃你不干活,知道吗?”
子言以前在乔家过的小心翼翼的,就怕什么活没做好,没做到而被骂,被打。现在结婚了,和公婆住一起,她也生怕自己做的不好会被嫌弃。
贺云州这么一说,她才意识到自己太小心翼翼了,“我知道了。你放开我吧,大家一会儿都起来了,被看得了多不好。”
他这才松手,子言忙坐在了他对面的位置,“尝尝看嘛。我手艺还是不错的。”
贺云州拿起筷子吃饭,看她一脸期待,像个等待表扬的小学生似得,“嗯,不错,这菜炒的很好吃,饼也香。”
子言开心地笑了,可又想起一件事来,“贺云州,我想问你。你……你是不是……那个……”
“什么事,吞吞吐吐的?”贺云州看她欲言又止的,不由想起昨夜的‘败仗’,她会不会想问他是不是某方面不行?!
子言这才鼓足勇气问:“我是想问你,你是不是有暴力倾向?”
贺云州:“……”她的问题和他以为的是有很大出入。不过也够惊人的,他瞪大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他是长得冷了点凶了点,但从不打女人的好吗?
子言咬了一下唇,委屈巴巴地说:“你早上把我踹地上了,是不是当兵的,身边都不能睡人啊,那我以后要和你分开睡。”
贺云州震惊,无比震惊和心虚,他踹子言了,这就不好交代了,他咽了咽嗓子,“我,我踹你了?踹你哪儿了?”
子言指了指胯部位置,“这儿,不过你别担心,已经不疼了。”
贺云州吓得脸都白了,他的力气多大,自己是最清楚的了,忙起身去看,“我看看,踹伤了没?”
子言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身,还跳了两下,“你看,特别灵活,一点事都没有。”
贺云州这才放下心来,将子言抱在怀里,一本正经道:“我没有暴力倾向,也不打女人,我那是睡梦中不小心。总之,你不能跟我分开睡!”
“哦哦,我知道了。”他是没暴力倾向,可睡梦中都暴她两次了,还是小心点好。万一哪天被打成猪头怎么见人?
吃过早饭,子言和贺云州回到了房间里,她本想给他收拾一下东西的,却被他摁在床上亲了好一阵才被他放开。
贺云州恋恋不舍起身:“我得走了,八点之前得到驻地。”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他这会儿还得再试试看。
“哦,需要带什么,我帮你收拾东西。”子言整理着凌乱的衣服,红着脸起来。
“没什么要带的。就几件衣服。”贺云州熟练地从柜子里找出了衣服,装进了背包里。
子言把贺云州送到院子门口,天空才露出了鱼肚白,远处传来了战士们训练的声音。
警卫员已经在开车在门口等着了,贺云州把包丢在车上,转身对子言说:“回去,再睡会儿。”
“好的。我知道了。”子言挥了挥小手,也不敢上去和他拥抱,反正在屋子里该抱的也抱了,该亲的也亲了。
贺云州上了车子,带着一肚子遗憾和不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