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1 / 1)

穆天音长睫垂下,茶色眸光微微闪烁。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手指一点点描摹白安安精致的五官。

鼻尖挺巧,秀眉纤细,微挑的杏眼原本明亮而有神,可是此刻这双眼睛,眸光黯淡涣散。她手指忍不住落在她的睫毛上,细细感受睫毛扇动带来的酥麻感觉。

白安安忍不住眨眨眼睛,勾唇浅笑起来。她娇声软语道:“怎么啦?你不会真担心我看不见了?”

她哼了一声,眉眼飞扬,一点也没有因为眼睛看不见而露出任何暴躁情绪。

她缓缓道:“可惜现在我看不见你,不知道你是否真的变丑了。等我换一具身体……”

她身体软软靠着穆天音,忽然感觉到胳膊上传来的轻柔触感。

穆天音手指落下来,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推开,温柔却又坚定。

白安安立刻怔在原地,有些傻眼。

穆天音这是把她推开了?

她嘴角的笑容都有点僵硬,这次是第几次了?

“难道你在欲擒故纵?”

她虽然不介意跟她玩一玩这种情人间的小情趣,但是穆天音几次三番推开她,还是让她有些焦躁。

穆天音闻言,缓缓叹了一声:“我如今修为尽失,成了一个凡人,就为对你欲擒故纵?”

“你来说一说,我如何欲擒故纵?”

“我想要的东西,你暂时还不能给我。”

白安安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要问你想要什么,蓦然反应过来,她凭什么要被穆天音牵着鼻子走?

她冷着脸回到魔宫,脸上冷冰冰的表情一回寝殿立时颓丧下去。

天机镜最近特爱看白安安的热闹,见状顿时发出刺耳的嘲笑:“还不是你骗她太多次,所以她不相信你,活该!”

“你想知道她要什么?这个问题简单,她过去要你心甘情愿,如今要你全心全意呗!”

“本尊还不够全心全意?本尊只对她一人动心过!”白安安下意识便出声道,她自然是喜欢穆天音的,毕竟她的那张脸实在赏心悦目,是她至今为止见过的最合她心意的美人。

而且她还愿意替她挡雷劫。扪心自问,除了前世的父母会无条件对她好,这个世界当中,也只有穆天音肯为她做到这种程度了。

天机镜从镜子探出魁伟修长的身影,双臂抱胸,幸灾乐祸看着她:“这叫什么全心全意?你魔宫一大堆的美人,如今和她身份悬殊,她如何相信你?”

“除非你散尽修为,变得和她一样。这样才……”

天机镜话还没有说完,就白安安毫不客气冷声打断:“不可能。”

“她为我散尽修为,那是她的事。”

“感动归感动,本尊还得活下去。”

在她心里,一直将感情划分地清清楚楚,她愿意给穆天音找崆峒印,其中不乏为了还她因果的意思。本来她报仇之后,和穆天音之间就该干干净净,可她又跑过来替她挡什么雷劫,硬生生让她承了一分因果。

她睚眦必报,但也恩怨分明。刚好她也喜欢她,便顺其自然接受她。

天机镜诧异看着她,仔细打量白安安漫不经心的表情,半晌唉声叹气摇晃脑袋:“惨,真惨。要你全心全意,除非世界毁灭。”

白安安暗暗撇了一下嘴角。

她毫不犹豫转身回到大殿,将天机镜抛在身后。

她一身红衣,斜斜靠在宝座之上,纤细的指尖撑着自己的下巴,露出沉吟的表情。

要不然就算了吧,及时止损。她想办法替穆天音恢复修为,如果实在办不到,就护她百年无忧。

甚至等她垂垂老矣,她还可以替她养老送终。

她意兴阑珊,一连好几天都精神懒散,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来。

左护法将呈上穆天音的消息,白安安斜靠在宝座之上,一脸漫不经心地听左护法汇报情况,等听到穆天音和弟子关系和睦,还有具体的人名时,她猛然在宝座上坐直了身体。

左护法停了念消息的声音,抬眸看向冷着脸的白安安。

白安安顿了顿,绷着的表情放缓,懒懒斜靠回去,漫不经心道:“左护法,你跟了本尊多久了?”

左护法不解其意,但还是恭敬回答:“回尊主,一千年了。”

白安安立时冷哼道:“你在本尊身边呆了这么长的时间,还不知道本尊的想法?以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要汇报过来!”

“本尊不想知道她每天教了几个弟子写字,又收了谁的礼物。”

左护法表情愣了愣,有些迟疑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她不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没什么好说了。

白安安蹙眉提高声调:“知道了么?”

左护法连忙跪地恭敬道:“属下遵命!”

白安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懒懒靠了回去。

那天之后,左护法竟一个月都没有找她汇报情况。

白安安状似不经意问起来,左护法便恭敬回禀道:穆天音一切正常,没有异动。

白安安嘴唇动了动,沉默以对。

时间转眼便到了春末,凡间的桃花都要落了。白安安觉得,不在花落前去看一眼,未免太过可惜。

她脚步不紧不慢,飞到到穆天音所在的院子。

穆天音一身清冷白衣,正坐在石凳上自斟自饮,喝得是她刚刚酿好的桃花酒。

酒坛埋在地下,她等了这么久,等的桃花都落了。如今,终于等到那个一起共佳酿的人。她睫毛微微抖动,手指紧了紧,幸好她来得不算晚,

白安安没有掩饰身形,大大咧咧站在人家屋顶上,好似生怕人家看不见。

穆天音垂眸盯着青玉酒杯中的酒液,酒液清透,倒映着她茶色的眸光。她眼角余光看见那人转身想走,不由柔声道:“既然来了,不如下来喝一杯。”

白安安顿了顿,抿了一下唇角。

她不过是来赏花的,又不是来看穆天音的,干嘛要走?

她利落从屋顶飞下来,款款走了过去,在穆天音跟前的石凳坐下,扯了一下嘴角道:“没想到你还会酿酒。”

穆天音顿了顿,神色淡淡道:“我如今不过是个凡人,自然该学着点凡人手段。”

“此后几十年,不过柴米油盐酱醋茶。”

她抬起手来,撩起长长的衣摆,动作优雅替白安安斟了一杯酒,递过去温声道:“尝尝,如何?”

白安安素手接过,放在鼻尖轻轻嗅了一下,闻到了淡淡的桃花香,她低头轻呷一口,登时挑了一下眉毛:“本尊瞧着你如今的日子,可比在明心城悠闲快活多了。”

“你这里门庭若市,一天天的都不寂寞,哪里是‘柴米油盐’,分明是‘琴棋书画诗酒花’才对。”

白安安不轻不重刺了穆天音一下,穆天音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不由嘴角轻扯,笑了一声。

白安安顿时绷紧面孔,手指紧紧攥住青玉酒杯,咬牙道:“你笑什么?”

院子里静悄悄的,微风拂来,偶尔夹杂了其他院落弟子的欢声笑语。

穆天音抬眸盯着她,双眸水波盈盈凝视她:“你多少,也在乎我一些了。”

即使,只有一点点。

白安安深吸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挑,抱胸侧过脸去:“本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表情不自然地低头,将青玉酒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

穆天音只是盯着她,双眸闪过一丝悲哀。她顿了顿,垂下眸子,手指轻轻摩挲青玉酒杯。

白安安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桃花酿,直到将整整一壶桃花酒都喝光了,也不见穆天音出声留她。

她白皙的脸颊浮现薄薄的红晕,步子顿了顿,耳边没有听到穆天音的响动,不由绷着脸,化为一抹灵光转瞬消失在院子里。

穆天音抬眸,看向石桌对面空空荡荡的石凳,提起酒壶微微晃荡一下,不由嘴角微扯。

她为她付出一切,什么都没有了。可那人转身离开的身影,还是如此毫不犹豫。

桃花枝上最后一片粉色花瓣在枝头摇摇欲坠,微风吹过,终于打着旋儿缓缓落下。

穆天音一身白衣坐在院子里,将青玉酒杯中的最后一点酒液一饮而尽,满身寂寥。

白安安打算给自己换具身体,然后马上去找神器。

既然现在穆天音对她装可怜已经免疫,那她现在装瞎子也没有意义了。

收集材料,制作傀儡,一向是她做顺手的。

她像过去每一次一样,懒洋洋躺在冰床之上,然后魂魄化为一抹灵光投入傀儡的身体,娇小的身体从另外的榻上缓缓爬了起来,迟疑地伸手抚摸自己的眼睛。

她睫毛轻颤,不可置信地抚摸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她急急从床上爬起来,身体和傀儡还没有好好融合,猛然一个趔趄从床上摔下去。

门口近侍听到动静,连忙从门外跑进来扶住她。

白安安一把将她推开,小脸惨白环顾四周。

怎么会看不见?

不会的。

天机镜看见白安安跌跌撞撞,一脸惶急的模样,不由从镜子里探出脑袋,诧异道:“你怎么了?”

白安安手指搭在自己眉间,表情冰冷:“本尊换了身体,为何还是瞧不见?”

天机镜顿了顿,啧啧摇头:“我还以为你心态好,所以不当回事呢。原来是不知道啊。你这是天谴,自然不是换具身体就能办到的事情。”

白安安蓦然走过去,准确无误攥紧镜子,哑声道:“要如何……要如何本尊才能看得见?”

天机镜扯了一下嘴角,俊秀的面孔露出一抹嘲讽:“没人能够渡过天谴,你认命吧。”

白安安自然不信天机镜的话,猛然将镜子压在跟前,眼尾泛出艳丽的色泽:“本尊不信!”

“什么天谴!天道要我死,我也活过来了!我会怕区区的天谴?!”

“一定有办法的……”她睁大眼睛,眼尾的色泽更加艳丽,急切道,“对,神器!”

“我听说女娲石可以倒转乾坤,重生天地。只要回到过去,本尊的眼睛就还能恢复过来!”

天机镜长叹一声,无奈道:“你都说了天道要你死,就算回到过去,这一天迟早也渡不过去。”

他顿了顿,轻声道,仿佛预言:“现在只是眼睛看不见,迟早有一天,天道会一点点剥夺你其他感觉。慢慢的,你的耳朵会听不见,你的喉咙会说不出话——它杀不死你,却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她顿了顿,继续道:“你到底干了什么?让天道如此针对你?”

干了什么?

白安安彻底呆在原地,表情无辜又茫然,她什么也没干。

她活到至今,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修仙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她没有错。

她思来想去,也唯有她穿越者的身份让天道忌惮。

她的小脸朝向天机镜的方向,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口。

一想到以后几千年,甚至几万年,她都将和黑暗永远呆在一起,白安安的心便彻底沉了下去。

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可以恢复她的眼睛。

几千年她都过来了,还怕区区的天谴吗?

而且就算看不见,她也没有关系。

只要能活着,就一定还有办法。

她回到自己的身体,呆呆地坐在书桌前,第一次开始意识到眼前的漆黑的世界将要伴随她永远,并且不久之后,她的耳朵会失聪,喉咙说不出话,心里便瞬间升腾起一股绝望的感觉。

这还是第一次,她心中升起这股无力感。

眉间戾气一闪而过,她猛然挥袖,将桌上的花瓶茶盏扫到地上。

门外的左护法听到动静,连忙焦急喊道:“尊主?”

白安安顿了顿,恢复成冷漠的模样,只是眼尾依然绯红。她缓了缓,才高声道:“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

从那天之后,魔宫里每一个人都发现了白安安的异常。

如果以前的尊主是喜怒不定,那么现在的尊主则表现的更加厉害。

左护法好几次看见白安安在书房大发脾气,不由表情顿了顿,低声对门口的近侍道:“你们守着尊主,我去去就回。”

白安安听到开门声,想也不想便将桌上刚换上的茶盏给掷出去,冷声道:“滚!谁叫你进来的?!”

那人顿了顿,看她一眼,温声道:“没想到多日不见,你如今脾气见长”

她低头扫了一眼碎成片的茶盏,缓缓走过去,垂眸凝视她。

白安安骤然听见穆天音的声音,嘴唇顿时动了动。

她脸上冰冷的表情缓缓敛了下去,扯了一下嘴角:“你如今还来干吗,看本尊笑话?”

穆天音浓密的长睫垂下,茶色眸子仿佛深不见低的潭水。

她轻声喃喃道:“我输了。”

白安安抬起头来,脸上露出微微诧异的表情,她如今看不到,便也不能看她表情察言观色,只能听着她的声音分析她的真实想法。

“你什么意思?”她不动声色道。

穆天音蓦然上前一步,将白安安搂在怀中,她手指轻轻落在白安安漆黑顺滑的长发上,不答反道:“一起去找神器吧,不管是我的寿命,还是你的眼睛,我们一起来想办法。”

她说着,手指落在白安安的肩膀上,垂眸盯着她的脸。

她手指顺着她的肩膀,缓缓落在她白皙的脸颊处,轻轻摩挲了一下:“别怕,我在你身边。”

听到她身体抱恙,她竟没有丝毫犹豫就跟着过来了。

她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白安安鼻尖闻到对方传来的熟悉冷香,眼睫微微颤抖,猛然将她紧紧抱住。

她脑袋埋入穆天音的怀中,手指攥紧她的白衣,骨节泛白。

她杀气腾腾道:“你说话算话,不然本尊就杀了你。”

“好。”

门口突然响起左护法的声音,白安安骤然抬起脸看向门口。

她想了想,从穆天音的怀中退出来,整理一下衣摆,然后拉着穆天音在她身边坐下。她倚在她的怀中,这才对站在门口的左护法扬声道:“进来。”

左护法依言进去,恭敬行了一礼:“尊主,去北海的人回来了。”

白安安登时坐直了身体,微微朝前倾身过去,沉声道:“怎么样?可找到万灵山?”

左护法将消息递上去,头颅埋地更低:“属下无能,没有找到。”她顿了顿,迟疑道,“各处都问了,都说根本没有听说过万灵山。”

白安安手上拽着信纸,转身让穆天音念给她听。

穆天音慢条斯理念完,轻声道:“总会找到的,你别着急。”

白安安沉着脸,蹙眉挥手让左护法出去,低声对穆天音道:“你不知道,万灵山上藏着神器。或许是崆峒印,也或许是其他东西。”

穆天音摇摇头,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安抚她的情绪:“如果找不到,便是天命,不用强求。”

白安安如今最恨天命,咬牙拽紧穆天音的手指,“本尊不信天命。”

她说完,骤然松开手去,转身冷着一张脸要回寝殿。

她才刚刚走到门口,想到穆天音如今还在她的书房之中,脸上的表情不由缓了缓:“我让人替你准备房间,你先休息一下。”

她说完,便不看穆天音,头也不回出去了。

一路走到自己寝殿,她径直来到梳妆镜前,一把将天机镜拽到手中,咬牙道:“你说的万灵山,到底在哪?”

天机镜正在睡觉,忽然被白安安拽醒,不由有些懵逼地答道:“万灵山不是在北海附近吗?怎么可能没有?北海边,最高的那座山峰!”

白安安一把将信纸摔倒桌上,侧过身去:“你自己看。”

天机镜歪歪扭扭探出一颗脑袋,越看越是迷糊,喃喃自语道:“不会吧,难道我真老糊涂了,记错了?”

白安安听见他的喃喃自语,缓缓眯起眼睛:“你还记得你当日说过什么?”

天机镜结结巴巴回应道:“这、也许不是我记错了,而是沧海桑田,万灵山沉入北海,所以才消失不见。”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本尊去北海打捞神器?”

白安安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的情绪十分暴躁,让她迫切想要毁坏什么。

她突然高声呼唤门口的近侍,将天机镜摔倒她的脚边,居高临下道:“扔粪坑里去,一天之后再捞出来。”

天机镜瞪大眼睛瞪着她,不可置信,拔高声调:“妖女你敢!”

白安安呵地冷笑一声:“你说本尊敢不敢?”

她听见近侍还呆呆站在原地没有回应,不由蹙了一下眉毛:“还不去?”

近侍慌忙应了一声,捡起镜子转身想走。哪知道手指才刚刚碰到镜子身上,便瞬间定在原地。

天机镜得意洋洋从镜子里探出身体:“我可是神器!你们休想碰我!”

白安安这才回想起天机镜可以迷惑人心的能力,都怪天机镜平常太过没用,让她老是忽略他神器的身份。

她冷笑一声:“既然如此,本尊亲自来。你大可以试一试,可不可以迷惑本尊。”

她说着上前一步,从侍女手中接过镜子,侍女恢复神智,满脸惶恐看向她。

白安安挥退侍女,拿着镜子就出了寝殿。

粪坑这种东西,她的魔宫之中自然是没有的。不过她想要,只要吩咐手低下的人一声,自然就有人替她办好。

手下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愣了一下,满脸古怪。

不过魔尊的决定也不是她们能够置喙的,于是一边心中暗自嘀咕,一边恭敬办事。

白安安站在临时弄出的粪坑旁边,捏着鼻子侧过头去。

她不顾天机镜歇斯底里的叫嚷声,手指抬起,骤然松开手去,天机镜便惨叫掉了进去。

天机镜掉进一团不可描述之中,惨叫声很快便消失不见。

白安安伸手在鼻尖扇了扇,对站在一旁满脸的古怪的一群侍女道:“一天之后再捞出来,一个时辰都不许漏掉,知道吗?”

侍女们对视一眼,连忙惶恐应了一声是。

白安安拍拍双手,欺负天机镜一顿,瞬间神清气爽。

果然,她的快乐,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她嘴角勾起,扬起一抹恶劣的弧度。

她顿了顿,忽然想起自己刚才竟然在粪坑旁边站了那么长的时间,马上感觉全身都不对劲了。

她如今嗅觉灵敏,鼻尖似乎还有那股似有若无的味道,脸上表情瞬间难看起来。

不行,她得洗个澡。

穆天音站在不远处,看到白安安脸上鲜活的表情,眸光登时沉了沉。

明明刚才出去,她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可是这才几息时间,她便恢复了过来。

身旁侍女紧紧跟着她,轻声道:“这位姑娘,我带你回房间吧。”

穆天音睫毛微微颤抖,唇角轻轻一勾:“她刚才去见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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