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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首发晋江18(1 / 1)

高阳五商,江湖庙堂,七国不问,人鬼不分。

所谓二流三山四境五商六刃七国八门中的五商,说的便是高阳大地中,五位行迹诡异的商人。

与一般商贩不同,他们做的,都是不见得光的地下买卖。

五个人,各有各的买卖领域范畴。

他们不需要遵守任何一国的规定,只做买卖中间人。

与其他商贩不一样的,还有一点,对于他们来说,除去绝不泄露买家卖家的信息,没有别的任何条纲。

他们在四境中来去自如,神龙摆尾不见首,对于买家所求,只要银子对上胃口,那便是有求必有应。

所以与他们做生意,风险极大。极有可能收了钱,就把货跑了。

例如几年前的乔老八。

其实五商跑货,也并非少见。

但是大多数买家因为这买卖根本拿不上台面见不了光,再加上五商根本无人能制约,便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不了了之。

但是当时乔老八得罪的,是七国中出了名的野狗,梁靖。

梁靖那时不过十五六岁,一听到那批私马半路给乔老八跑了,立刻掀桌。

命人无论如何,掘地三尺也要将乔老八这个王八蛋刮出来。

之后梁靖甚至无中生有还义正严辞地对外广传:

行商者不讲口齿不讲信誉,一次,就砍一只手指。

这是规矩。

乔老八被梁靖抓到跪在梁靖面前那会儿,是哭丧着脸哀嚎:

去你娘的,五商做事,从来没有规矩...

谁知他话没说完,梁靖一掌甩过去,怒喝道:

小爷我他娘的就是规矩!

当时梁攸正在彰国,梁蕙那段时间一直在宫中,李家又出了城。

所以当所有人都回来知道这件事时,乔老八已经成了乔九指。

和五商做买卖这些阴沟里的事,在各国台面上,都是明令禁止的。

毕竟五商走的货,是兵械,战马,私盐,药材。

只是水清则无鱼,国君们对于自己臣子甚至儿子跟五商做买卖的事,并非不知。

只是许多时候,他们都会选择睁只眼闭只眼。

当时梁靖这件事出来之后,梁尧梁裕本想着立刻向覃王告状。

但他们两人还没进宫,就被梁靖带着他那鸿策营往太子府一围。

梁靖那时跑到太子府门口,一脚踩着门前那石狮子,满脸不在乎地嚷嚷:

你要是敢把这件事告诉父王,小爷就把你之前跟翁不悔□□/药的事告知天下。

大不了一起死。

看谁死的更难看。

所以后来,五商之中有一条不成文的约定:谁也不要随随便便跟两个人做生意。

一个是覃国六皇子梁靖。

一个是徐国太子门客周析。

一个是狂,一个是疯。

两个都蛮不讲理。

都有病。

除去祝家同胞兄妹,五商的其余四家都是做实物的买卖。

但是祝家兄妹,做的是信息的买卖,以消息换消息。

除了将他们请来需要花点银子,整个买卖过程,都是言语上的交换。

买方有问,祝家兄妹只要知道,一定会回答,但同时买方也要回答祝家兄妹的一个问题。

比起其余四家,祝家似乎更加来去无踪,他们手上握着的千千万万的秘密,甚至更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但与此同时,正是因为乱世中消息便是作战根本,所以的确是有许多人想要杀他们,但也有许多人会拼死保护他们。

但是祝家兄妹,也是的的确确十分不愿意跟周析打交道。

并非因为害怕,而是单纯的,不愿意。

对于周家还有八门之间的信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只是今日祝沉鱼会来见周析,也确确实实因为穷。

他们心里清楚,自打周析来了覃国,以后许许多多的生意,都离不开这个人。

只是祝沉鱼没有想到,周析与她第一次见面,问的问题竟是这个。

这把刀,她没见过。

但是她很清楚,这把刀,是道上的禁词。

只是她在牛鬼蛇神当中游走这么多年,心里的算盘早就打的噼啪响。

所以她也没有拒绝回答,她反问周析,他这次来汝平,到底为了什么。

周析也怔了怔。

可是马上,周析便笑了笑,示意祝沉鱼把手伸给她。

祝沉鱼半信半疑地将手掌摊平在周析面前。

周析拿出挽着红珠串的手,在祝沉鱼掌心写了两个字。

祝沉鱼顿时一脸难色。

周析一笔一划写完后,便把手拿开,祝沉鱼却一直看着自己掌心。

周析也不在意,微微笑了笑,问:“到祝姑娘了。”

祝沉鱼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但就在她抬头看向周析这张不可方物的脸时,她心中的疑虑骤然一失。

放在这个人身上,好像也没什么。

祝沉鱼便又觑了那张画一眼,回道:“唐岳何氏,我只知道这么多。”

周析一听,脸上笑容顿时僵了僵。

他不敢置信地皱眉睨了祝沉鱼许久。

周析的目光阴柔却又如寒刀,祝沉鱼也被他盯得心里发毛。

祝沉鱼赶紧不耐烦又说:“行了,您老人家要是没别的问了,那我就先走了...”

祝沉鱼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祝姑娘请留步,”周析虽还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却一手伸前拦在祝沉鱼面前,“在下还有两个问题。”

“你能不能一口气问完?”祝沉鱼不耐烦地站住,回头烦躁地瞪了周析两眼,“问!赶紧问!”

“祝姑娘应该知道,半年前我去万寿山庄时,遭到一批死士埋伏,”周析将目光缓缓移到祝沉鱼脸上,“祝姑娘可否知道,幕后指使的,是何人?”

祝沉鱼脸色“唰”的发白。

她咽了咽口水,定了定神,才故作镇定地看向周析。

但是她双唇紧闭地盯着周析很久,才说:“我的问题...我的问题...”

她顿了顿,才决然问道:“我的问题,是你握剑的手势,是从哪里学来的。”

一直在屋顶上双手抱刀默不作声的段名生闻声心里顿了顿。

目光幽幽地转到地上二人。

周析也怔了怔。

可是他马上便将拦在祝沉鱼身前的手收回,笑着说道:“当我没问。”

祝沉鱼心里松了一口气。

段名生很想将手中的刀直接甩到周析身上。

周析这时却立刻又问:“还有一个问题...”

“你烦不烦!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你这一肚子里究竟憋了多少问题!”祝沉鱼实在忍不住怒吼道。

周析也不在意,笑笑问道:“子誉公子,他喜欢什么?”

祝沉鱼差点没站稳便摔在地上。

她不敢置信颤抖着回头看向周析,五味杂陈地看了他许久。

就是恨自己打不过他。

祝沉鱼深吸一口气,强忍心中怒火,说:“我的问题,你为什么一天到晚高襟束脖?”

她话一说完,周析抬手便将那青色衣襟扒下来。

他白皙甚至无血色的脖子上,那一圈细小的朱红色,格外显眼。

就像一条红线,孤零零地缠绕在他脖子上。

格外诡异。

祝沉鱼眉间一皱,只是她鬼使神差地忍不住上前两步,伸手就要触向那圈朱红。

谁知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周析脖子时,周析忽然一手扣住她的手腕,然后稍微用力将祝沉鱼往后一推推开。

紧接着他立刻松手,垂头阴笑着往后也退开两步,然后不紧不慢地将衣襟重新束好。

祝沉鱼这时才回过神来,她顿时脸红地瞪着周析,颤抖骂道:“你...你...真的...真的就是个疯子...”

“谢谢,”周析点点头,“到你了。”

祝沉鱼无可奈何地双手抱在身前,极不耐烦翻了个白眼:“他喜吃烤红薯...”

周析忽然将一锭碎银送到她面前。

祝沉鱼迟疑地斜睨了他一眼,飞快拿过银子:“他喜欢银器...”

又是一锭银子。

“他喜欢收集乱七八糟的佛珠串...”

周析稍微顿了顿,嘴角扬了扬,又是一锭银子。

“他喜欢逛红楼,最喜欢就是春熙里的红绫姑娘...”

周析拿着一锭银子送出去的手顿时僵硬。

祝沉鱼也话刚出口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她习惯地想要伸手去拿银子时,却抓了个空,她疑惑地回头看向周析。

见周析脸色土灰,她立刻幸灾乐祸道:“人家十八好男儿,血气方刚,爱逛个红楼怎么了?再说,人家红绫姑娘风情万种,哪个男人不喜欢...咳咳...”

的确,就有男人,不喜欢。

祝沉鱼再说不下去了,觑了周析一眼,一把抢过那锭银子,转身便要往外走去。

谁知她刚走开两步,周析沉重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那位红绫姑娘,是哪里人?”

祝沉鱼停了停脚步,但这次她再没回头,接着便往外走去。

祝沉鱼离开千秋府时,已经是日过山头。

有人从门出,自然就有人从门入。

傍晚时分,何隐宽刚走进自己府里,他女儿何茵便快步出来相迎。

何茵换回一身长裙,却不减身上英气。

她来到何隐宽身边时,还没说话,何隐宽却先问:“郁重回来了吗?”

何茵点点头:“兄长刚回来,现在在自己房里呢...”

何隐宽脸色严肃,本来是向着书房走去,一听到何茵这么说,便沉着脸色,示意先到何荻屋去。

谁知二人刚走到院子,何荻忽然步履匆匆地从里头垂头往外走。

他明明能见何隐宽二人从身边经过,却也故作看不见,继续快步前行。

何隐宽顿时停下脚步,怒声喝道:“何郁重!你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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