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豪门 > 被白莲穿了之后 > 16、第 16 章

16、第 16 章(1 / 1)

岁岁说:“那是我的父母不是吗?”

闻远怔住。

她没讲话,直到岁岁轻轻“嗯”了一声,闻远才好像被从一片漆黑朦胧的混沌中扯出来。

她漆黑的眼瞳连半丝微光都没有。

有太多谎话可以回答,闻远也不知道岁岁会信哪个。

她曾经用一个谎言诓过岁岁,如今却不得不再骗骗她。

那句总用来安慰自己的“也是为了岁岁好”在闻远心底被她画上了一个大大的红叉。

闻远蹙着眉,眼底的绝望之色远比入戏时痛苦,指尖忍不住蜷缩。

——那是……她的罪。

闻远斟酌再三,压下语里的苦楚,还是讨了个期限。

“等我……来找你,”闻远眼睫垂下,漆黑的眼睫打下浓重的阴影,明暗交界的轮廓叫她半面隐晦。

她乞求道:“到时候,到我们见面的时候,我再跟你说,好吗?”

分明是请求的语气,岁岁听出了不容置喙,这个人和她的模样一样看着就生冷生冷的。

岁岁觉得自己人微言轻,只能默默点头:“好吧。”

然后电话两头沉默。

闻远分明算是岁岁在世界上唯二熟识的人了,可她总觉得陌生,那陌生像是看到了面目全非的故友,敢认却良久无言。

站在街头,一句“好久不见,最近好吗”就过了的交情。

岁岁问闻远“还有事吗”,语气生疏而有礼,哪怕是她们初初相识,岁岁也是个过分活泼欢乐的小话痨。

可她问完得到了“没事”之后的回复就挂断了电话,嘟嘟的声音从在绵延拖拽,闻远手没动,静静听了很久。

主动挂了电话的岁岁反而倒打一耙,觉得不愧是闻影后,真是高冷。

然而心底却有个声音告诉岁岁——不,不是——闻远最初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

好像也曾经……

心底在胡言乱语,岁岁一下就翻面盖住了台词本,止住了心里破土而出的喧嚣。

那个形容词跃然欲出,却又在岁岁即将记起时崩裂成四散的字符。

闻远开始是怎么样的人跟她有什么关系?

岁岁得把她得眼光放在眼前,比如明天的戏份。她看着被自己画的鲜明的台词以及老师教她时给她画的示意图草稿,然后看了看手机,几乎没多想什么就开始后悔,应该多让闻远教教她的。

虽然她是个笨学生,但是闻远一定是个非常优秀的老师。

然后岁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好吧。

然而她也只敢这么想一想。

岁岁从白日梦里清醒,才看到柳央的消息,时隔近六个小时,岁岁说:“有点惨。”

她倒也真实。

殊不知这个回答对柳央来说简直清新脱俗,那个每逢诉苦必发语音、必打电话的季岁岁让柳央一度听到手机铃声就震颤。

她会用委屈带着泪意的声音,强撑心酸似的说:“央央姐,都是我不好……”

柳央当下头皮发麻。

季岁岁说:“不怪他们的。”

眼前的岁岁说:“感觉……导演要被我气死了。”

她还有点感慨:“不过他看上去脾气那么差,结果一句都没有骂我。”

当时周围人都等着看她被导演骂的狗血淋头,连岁岁都做好了准备,偏偏导演极气的拿起,又轻飘飘的放下。

柳央看着对面的消息一条一条发过来,岁岁像个在分享生活的孩子。

“还找老师教我。”

末了,岁岁总结:“他真是个好人。”

柳央:“……”

这傻白甜的味道……怎么不太对劲?

不过柳央想想这个导演,记起了他有个“煞神”的称谓,搞不懂这人对岁岁想什么。

不过,她记得送岁岁进剧组之后,倒是江寒纡尊降贵似的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岁岁去了哪个剧组,这个剧组的导演是谁。

分明语气不屑,又实打实的在问。

柳央知道,大概是岁岁的后门。

而毫不知情的岁岁还在努力:“我要好好演,要对得起导演。”

柳央:“……”

真……就一个配角,还是会被女主党唾弃的男主心头白月光。

要不是这么不讨喜,哪里轮得到岁岁呢?

柳央想起了自己从前给她抢的网剧女主戏份,这人那时候真没那么认真。

岁岁直到临睡前都在回忆今天的课上内容,直到昏昏沉沉,一点意识也没有了,大脑才停转。

与之相反的是,梦境的齿轮开始转动。

岁岁又来到了这一面镜子前,镜子里也是她,不过是那个瘦的、没有跟岁岁一起长胖的季岁岁。

镜子里的岁岁当初还知道演一演,现在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保持着自己的本色。

她懒懒的觑了岁岁一眼,漫不经心似的挪开,被吓到了似的再挪回来。

季岁岁看了岁岁好几眼,像看到了错觉似的眨眨眼,在岁岁还一头雾水的时候,她掐了掐自己的脸,又摸了摸自己的腰,才终于憋不住,没在保持镜像现实一样的距离往镜面上贴,指尖往岁岁面上触。

岁岁吓的后退一步。

季岁岁莫名其妙觑了镜子外的自己好几眼,然后冲虚空摆摆手:“知道啦知道啦。”

这声音从镜面里传出来,竟然也很真切。

岁岁想,她跟谁说话呢?知道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啊?

季岁岁露出一脸痛心疾首,与第一面莫名诡异的话相比,这句显然煞风景多。

“你胖了!”

她好像很不能接受。

岁岁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有吗?”

自己是最感觉不出自己胖了的人,镜子里的季岁岁想要爬出来摸岁岁的肉,然而镜子阻碍,她钻不出来。

岁岁低头看看自己,否认道:“没有吧,哪里胖了。”镜子里的自己显然不信,岁岁才称的体重,这个理由非常充足:“我才95斤呀,哪里胖了!”

镜子里的自己:“……”

她从呆滞到震惊隔了一分钟,岁岁看着她变脸然后咆哮:“95!”

她敲了镜子,然后扒在镜子上,不敢置信的重复:“95!”

她那么不敢置信。

岁岁欢喜说:“是不是可瘦了!”

季岁岁:“……”她好不容易才瘦到八十五斤的,岁岁那个喝水也长肉的体质,还有那么多好吃的。

她真的很不容易。

季岁岁逼近镜子,狠狠说:“减肥!”

岁岁跟镜子里的自己对峙:“不减,很瘦了!”

季岁岁额头黑线唰唰,生气的符号在额角拧巴。

——哪有胖白莲的!

她好不容易搞出来的菟丝花形象!

“你都那么胖了!”

岁岁很生气的吼回去:“你才胖!”显然镜子里的岁岁跟胖毫无关系,但是岁岁凶的很,凶的镜子里的季岁岁都愣了愣。

“你说我胖?”

“你也说我胖!”

“你那是真胖!”

事已至此。

两个女孩子就“胖”展开了近三百字的讨论,不知道是谁轻轻叹了一声。

镜子里的季岁岁一下就卡词了,和镜子外和她吵的吹胡子瞪眼睛的岁岁面面相觑:“……”

遭了,忘记正事了。

岁岁还在试图纠正镜子里的自己错误的美学观点,季岁岁已然恢复了浅浅的微笑。

面具似的柔弱美好的微笑。

她眉目稍弯,端的是清荷出水,扑面而来的娇弱感。

这画风瞬息万变。

岁岁一个冷不防:“……嗯?”

季岁岁也觉得突变,不过没关系。梦里,什么事情是真的呢?

“跑,”季岁岁温柔的、认真的、警告似的叫岁岁,“跑!”

这话突兀,岁岁面色沉下来。

“快点跑——”

“跑到——”没有闻远的地方去!

岁岁却坚定的摇摇头:“我不。”没什么任性的作态,她拒绝的也很认真,似乎经过深思熟虑。

季岁岁想不到她竟然拒绝的如此熟练,几乎没多带思考。

什么!竟然!只是几个礼拜而已,她们的关系已经那么好了吗?好到已经…不愿意离开对方了吗?

“最讨厌跑步了,”岁岁认真的脸带着苦恼,“我真的不胖。”

莫名呕了一口血的镜中人:“……”

是她错付了。

饶是如此,季岁岁面色也只僵了片刻,复而又温顺如水。

好像那个指责岁岁胖,非要她减肥的镜中人不是她。

岁岁看了她好几眼,诧异问:“你精分吗?”

过于直言不讳了。

然而这话似乎被季岁岁屏蔽,她张了张唇,只说:“跑——”

她继续说,慢慢说:“跑到——没有闻远的地方去!”

闻远这个词是禁区,话音落地不过几秒,岁岁连一句“为什么”都没来得及出口,就看到了眼前的镜子碎开了裂痕。

镜子里的季岁岁没动,她神色忽然变得极冷,抬眼看摇摇欲坠的天花板,她的脸在碎玻璃片里四分五裂,倒映成了千万个不完整的季岁岁。

事实上,只有她在震,镜子外面的世界风平浪静。

那个岁岁站在镜子中央,头顶的吊灯明亮,映的她干净纯粹,和在校园里读书时候一模一样。

岁岁平安。

岁岁很平安。

是她不平安。

梦境很荒诞,岁岁是被闹钟震醒的,她迷茫困倦的看了眼时间,起床洗漱,准备去剧组。

岁岁记得零星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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