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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四十二 口(1 / 1)

最先迎上来的一个看上去五十来岁,满是风霜的女人。

她穿着深色毛衣和长裤,从头到脚都写着“朴素”两个大字。

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或深或浅的痕迹,鱼尾纹和法令纹在她的皮肤上刻下深刻的沟壑,眉际有一颗标志性的美人痣,瞧着很是面善。

“我是宋融的妈妈,你们是融儿同学吧?”女人杨着笑,眼角的鱼尾纹渐深。

米松走在前端,嘴甜的第一时间叫人:“阿姨好。”

后面的两位也是相当识人颜色的家伙,当即就跟着喊了声。

“别客气,”宋妈妈热情而随和,让出自己身下的陪护椅,按着米松坐下:“都别站着了,坐。”

回过头来看宋融,

他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只是手上连着针管,手背上用两段医用绷带包裹,连着倒挂的吊瓶,透明的液体顺流淌下,虽然他还打着点滴,气色却很好,一双亮晶晶甚至能用神采奕奕的形容。

宋融忙不迭把床上书桌上散的乱七八糟的试卷拿开,夸张道:“我都住院半个多礼拜,你们都不知道我只能窝在这犄角旮旯里有多无聊。”他话中不无抱怨,像是装哑巴装久了的话唠:“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们盼来了,你们来得也太慢了。”

许清让吊在尾巴上进的病房,见他能吃能喝能说能唱的,除了穿着一身病号服并没有太多憔悴之意,也没有要替这位“患难兄弟”担忧的意思,还优哉游哉的把水果篮放在床头的蓝白相间的床头柜上。

姜忻则是悠闲的坐在隔壁空闲的病号床上,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上上下下将其打量一遍,没瞧出出什么端倪来,便抱着胸,问:“病哪儿了?”

“没多大事,就是受了点凉。”宋融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幽怨的看那了一眼忙前忙后的宋妈:“我妈非放心不下,于是我就来这儿了。”

这也不能怪宋家人小题大做,只是宋融天生体弱多病的身体经不起任何折腾,任何一点小毛病都可能被放大十几、乃至于几十倍,家人日日担惊受怕,生怕出什么闪失。

米松这才找到机会说话:“那你的考试成绩怎么办?”

这话状似无心之说,却一语戳在了点子上。

即使是因病缺考,仍然没有分数录入。

宋融对这种情况仿佛已是司空见惯,相当无所谓:“已经跟学校打过招呼了,等我出院就会单独回学校补考。”

姜忻:“你要一个人一个考场?”

“差不多吧。”

“哦,祝你好运。”

见天两人见面,难得没有现场battle一场。

姜忻是一幅懒得和病患瞎逼逼的模样,语气淡淡。

几个人闲扯几句,在宋妈妈问要不要一起用个晚饭的时候纷纷推辞。

三人也意识到时间不早了,相序告别。

宋融一个人坐在只有单人床宽窄的病床上属实无聊,见他们要走还颇有些不舍,巴巴的目送他们出去还不忘扯着嗓子叮嘱:“有事没事记得来我这多坐坐啊,等我出院了来找你们。”

许清让依旧落后队伍半截,不疾不徐的应了声。

从住院楼下来,米松觉着感慨万千,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

一面觉得生命太脆弱,一面又庆幸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相比于她搁着思考人参,姜忻这种没心没肺的主已然摆手:“这么晚我就先回去了,”她扯出一抹笑:“走了,你们聊。”

米松挥手跟她“白白”,她已走出去很远。

许清让矗立的不远处:“回去吧。”

“哦哦,走吧。”

她忙迈步跟上。

两人并肩,沉默走了一段距离,米松率先的打破这份静谧:“你寒假要回北京吗?”

她悄咪咪睥睨他,视线在他脸上停留几秒,移开。

许清让目视前方,悠闲得像是在散步:“不回。”

对他来说在哪里都一样,在冬青过年也还不错。

米松弯了下唇。

他话音停滞片刻后再次开口:“画室有集训,时间不够。”

刚涌上来的欣喜顷刻间又被磨灭,她有些遗憾的长“啊”了声。

由高到低的声调都在述说着失望。

许清让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问这个做什么?”

“本来想邀请你一起过节的。”米松唉声叹气。

“哦。”

“......”

“不过春节那几天有假。”

“......”米松无言半晌:“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话说一把来个大喘气,害得她心跳大起大落。

许清让一一应下她的埋怨,嘴角一声轻而淡的笑:“我接受你的邀请。”

米松不跟他计较,一手手指抵着下颚,不假思索:“到时候许奶奶要是不嫌麻烦的话,也可以一起来。”

往年他不在的时候,老太太也会来家里串串门吃几颗韭菜馅的饺子,还会给米松米稚两人各塞一个大红包。

当地人过节送礼,在红包里塞的面额都不会太大,一般都是一两张红钞票,倒是许老太太出手最是大方,年年打的礼钱都不少。

当然,关妈妈也是需要以同等的数额打回去的。

礼尚往来嘛。

他答应得也非常爽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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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松到家那会儿,正巧赶上开饭,越临近年关,桌上的饭菜倒是越大丰盛。

她用筷子挑了点白嫩的鱼肉,轻轻蘸了点汤汁,趁着吃饭的功夫一五一十的把邀请隔壁许家来吃饺子的事告诉关梦筠。

关梦筠好客,笑吟吟说:“既然你已经请了,那就不必我再去了。”

米松许是出于某种私信,神使鬼差的提议:“到时候我帮您一起包饺子吧。”

“行啊,难得你愿意动手。”

“到时候您早点叫我起床。”

关梦筠二话不说就答应,一脸喜色的说明天要去商铺里多换些硬币来。

晚饭一家人坐在八仙桌前吃了近一个小时,两小孩儿安安静静听着大人谈论家长里短,临了又收拾了一桌残骸,把米稚打发去厨房洗碗。

米松上楼,从书包里取出一大叠作业。

放在最上面的是一本一厘米厚的练习册,深蓝色封面上印着四个红底白边的大字——“快乐寒假”。

她细数了一下在这不足二十天的假期里需要完成的作业,出去每天一篇的日记,还有七篇读后感,以及英语单词抄写和作文默写,除此之外,是各个科目布置下来的零散的习题等。

这不是假期,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写作业罢了。

米松望着这些厚厚的纸,就能预感到未来十几天,她过得应该不会太快乐qaq

除夕在她闷头写作业时不知不觉来临。

这座小城并没有禁放烟花爆竹的指令,邻家有客来访,在街头放一串鞭炮,街尾都能听到声儿。

天蒙蒙亮时,噼里啪啦的爆炸声此起彼伏,纷沓至来。

米松在这一阵响动里起得极早,精神焕发的起身洗漱,还换上了新衣服。

关梦筠也是心情大好,哼着不成调的曲给两个女儿编了个辫子。

米松一头长发被分成两股,编成麻花辫后盘城两个小鬏。

看上去有点傻,却很喜庆。

得亏她颜值尚且能打,不然就跟古代丫鬟一个样了。

她进厨房时,侵泡在清水中的硬币已经洗好,饺子皮也从冰箱里拿出来解冻过。

米爸爸在搅拌肉馅。

许清让扶着许奶奶来的时候那两垛饺子皮儿已经矮下来,碗里的剁碎搅拌的肉糜也几近见底。

许奶奶今个也穿的极为喜庆。

一身红色唐装,胸前精致的盘口从腋下扣到胸前,布帛上还印着类似铜钱一样的金色图案。

关妈妈行以待客之道,叫米稚去倒茶水。

“老太太,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马上就能吃饭了。”

许老太太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是吗?我还说你的手艺最好,外头买的都不如你啊。”

“这是哪里的话,您要是喜欢可以常来。”

......

......

......

大人们围在一起谈天说地,米爸爸把一碟碟饺子放进蒸笼里。

一层层叠上去,开火。

米松洗掉粘在手心的面粉,用擦手布擦干手上的水分,转身进客厅时,就见许清让正陪着许奶奶。

几个人围着烤火炉而坐,桌上还摆着果盘。

她抿了抿唇,许清让瞧见她,很轻的弯唇笑了笑。

许奶奶半晌,却也瞅到她,笑呵呵的跟她招了招手:“是大姑娘啊,来来来,到奶奶这里坐。”

米松犹豫一下。

老太太左边坐着米稚,右边坐着许清让。

她搬着椅子过来,许清让相当自然的开口:“坐我旁边吧。”

这腔调恰到好处,全然一副半生不熟的邻家哥哥模样。

叫人看不出丝毫端倪。

米松自是从善如流的坐下了。

她掀起烤火架上的面谈,长时间裸·露在冷空气中,微微泛凉的手探进散发热量的源头。

许清让仿若随口的关心,无心一问,在长辈面前连言语之间的旁枝末节都恰到好处,:“冷不冷?”

下一刻,一只温热的大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粗糙的指腹无意扫过她的掌心,不轻不重的捏了捏。

一层棉质的布料,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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