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嫤祎忽然瞟见一个中年男子笑着看着她跟颜晔,就算被她发现也不移开眼睛,他的笑容以及视线让人瘆得慌。
他的旁边站着他们三个见过的“熟人”,余嫤祎猜,那男子会不会就是前日晚上老太跟幽夏提起的那个人?
之后有个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悄悄话,那个人冷哼一声离开了,幽夏也跟着他走了。老太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并没有跟上去,而是瞪了余嫤祎和颜晔一眼。她还怀恨在心呢。
余嫤祎扭头看了颜晔一眼,他皱了皱眉,“那跟上去吧。”
那个男子和幽夏经过弯弯绕绕的走廊,到了一间房内,余嫤祎躲在转角处看到门打开又关上的那一瞬间,看到了张老。
在这时,颜晔手中凝了一滴水珠飞到了幽夏身上,当然不是普通的水珠,而是存了些许灵识的托物。
颜晔握住余嫤祎的手,她突然听见了里面的人的谈话。
张老低眉顺眼的,“大人,计划失败了,我们中计了。”
男子坐在椅子上看他,“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本来是万无一失,可哪知卜亦禛和付执那老家伙早有准备,把荆郊逮住了。”
“我记得荆郊这个人是你自己选的吧?当初你说荆郊这个人权力欲很重,反而更好控制,可我觉得他就是个蠢材,选择在这个时候兵变导致自己多年的布置功亏一篑!”男子的眼神锐利起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还不适合当那只黄雀。”
“那,宰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张老战战兢兢道。
余嫤祎瞪大眼睛,看着颜晔心道他就是那个宰大人!
宰大人哼了一声,嘲讽道“多亏你的选择,我们的多年布置也功亏一篑了,我们辛辛苦苦帮他推倒落木,可他却输给了两个毛头小子,可笑!”
“要不,我让人把卜占熙……”张老比了个“杀”的姿势。
“在这杀人?”宰大人笑了,“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么?你觉得你能够在索芳的眼皮子底下杀人?”
“这件事先搁这里,对了,颜舒羽呢?”宰大人玩弄着手中的两颗圆石问。
“她在浮青山里。”浮青山是他们在这里的总部。
“你说当时她的反应很平静?”宰大人又问。
“是的,不过我觉得她的心中已经起疑了。”张老道。
“当然,不聪明的女人怎么会嫁给龙族之长?”宰大人饶有兴致道,“唉,好戏要好好安排才是。”
“那我们要多防备她吗?”
“不用,牢牢捆住的犯人有什么好看的,要活动起来才有意思。幽夏,有空让你妹妹幽冬把她身边的那个女人带来。”宰大人道,“本来夙华该是最好的选择,可惜七宿插手了……”
突然宰大人盯住了幽夏,准确的说是她肩上的那颗水珠。
颜晔睁开眼睛,打了个响指。
幽夏肩上那枚凝住的水珠慢慢地渗入了她的衣服上,她还不明白宰大人为何忽然如此,只恭顺地低着头。
宰大人若有所思,嗤笑了一声。
“好险!”余嫤祎见到宰大人盯住他们的时候吓了一跳,要是撤的不及时被他毁坏了水珠,颜晔的灵识也会受损。
“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没想到他不仅插手了落木的国事,还插手苍岑国的事,如果说他在落木是为了夙华,那苍岑是……”
“为了掌控。”颜晔道,“如果一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是他的傀儡,他就是这个大陆上权力最大的人。”
余嫤祎面色凝重,“我们还不能走对吗?”
颜晔点点头,“我的母亲……”
“我们该带她回去。”余嫤祎道,他颜舒羽对颜晔的意义之重她明白的。
“谢谢。”
“谢什么,说不定以后颜夫人就是我婆婆了,应该的。”余嫤祎调侃道,“走吧,不知道卜占熙出来了没有……”
颜晔拉住她的手,皱眉道“不是说不定。”
余嫤祎一愣,“啊?”
“是一定。”颜晔认真道。
余嫤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不禁老脸一红,“是是是,那我们走吧。”
卜占熙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晚了,皎洁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他安静地趴在卜亦禛背上睡着了。
卜亦禛背着他出来的时候,众人都惊了,卜亦禛是什么时候进去的?
余嫤祎看了索芳一眼,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不知道他是什么个想法。
卜亦禛额头上布着汗,脸上也站着灰尘,像花猫。卜占熙脸上、衣服上也是脏兮兮的,看来没少在里面吃苦头,他现在睡得很熟,毕竟是个小孩子呢。
“卜二,你什么时候进去的?”余嫤祎好奇道。
“今天早上。”卜亦禛道,解决完国内的事情后,他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那你怎么进去的?”余嫤祎又问,难道是索芳送进去的?
“祭司院背后不是有一座山,我在石壁上找到一个小洞钻进去了,你知道里面有好多机关啊,又是剑又是飞镖的,我差点被一块大石压扁了,幸好我速度快力气又大!”卜亦禛道。
余嫤祎挑挑眉,“你为什么会想到在那里钻进去而不是进来找人?”
卜亦禛挠挠头,“我不知道啊,我就在那里过的时候,发现那个洞,我就进去了。”
余嫤祎回头看了颜晔一眼,她有些搞不懂,她又问“你好端端的路不走,你爬石壁?”
卜亦禛眨眨眼,“我也不知道啊,我想爬就爬了。”
余嫤祎惊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哥哥雷达?到哪都能准确找到老哥的那一种。
索芳走了两步,看着众人道“好了,第二个赌局又是我赢了,你们该心服口服了吧?”
一名祭司道“大祭司,之前明明只有圣子一人进去的,可出来却是两个人,这个赌局还能算吗?”
索芳淡定道“为什么不算?人家凭本事进去的,又不是我找的救兵,你难道要耍赖吗?”
那名祭司一噎,没想到大祭司会倒打一耙,“不是……”
“既然不是,那你还有什么意见?大家都是对神明起过誓的,可不能违背誓言。”
那名祭司听大祭司这么说,又没有其他人附和他,他擦着额头的冷汗道“不敢,是我误解了。”
然后他就退下了,其他人也安静如鸡。
“好了,大家在这里守了两天两夜,想必也累了,回去睡一觉吧。明日,又是新的一天了。”索芳摆摆手道,他又看向卜亦禛“你们兄弟二人也累了,先去休息,明日再来找我吧。”
卜亦禛点点头,背着卜亦禛走了。
索芳看了抱着冰球还精力充沛的灼淼一眼,对着二人道“你们随我来,我还有话要跟你们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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