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大臣气到胡子飞起,喘了半天的气也没想出能够攻击他的话,最后只憋了一句:“简直不配为人!”
“我配不配,不用你教,老东西,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说实话,今日在这个朝堂之上真正能够行的端坐的直的人,有几个呢?”邝如危摇摇头道,“你们不就是一群大男人合起伙来在逼问一个小女子吗?”
“你这么说话,难不成是跟她一伙的?”
邝如危看向那个说话的人,“不,我跟她当然不是一伙的……”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他手中突然凝起一道魔力形成的利剑袭向笼子里的梁玉,余嫤祎及时唤出御神击碎了这道利剑。..
御神一出,被冲昏头的人们总算清醒了一点,余嫤祎可是风岚神君的弟子呢,千百来有实锤的第一位。
东方玺和云战立马将邝如危押住,邝如危还笑了,不知道在笑什么。
余嫤祎紧紧握住御神,反应过来自己中了他的圈套。
御神能够威慑朝堂上的人,但令她唤出御神的契机却是邝如危,就算所有人都相信她跟邝如危不是一伙的,那王座上的人心中的猜疑却已经种下了,以后就算她怎么说,圣上也会先入为主的把她放在具有威胁的位置上。..
“啊,原来这就是御神啊,果然不同凡响。”紫媚赞叹道,眼神中却是玩味,“灵御山上的那位能够将此神器赠给余姑娘,可见有多么的重视这位小弟子。”
紫媚的几句话可谓是戳破了某些人心中的不安,没有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气势,站在原地不再说话。
余嫤祎倚在笼子旁边,讽刺的笑了,唉,个个看起来都好像在帮她,其实不过是想一步步的把她拉入深渊。
圣上沉默良久,才道:“邝如危,你在神隐宫内杀人,无丝毫悔意,朕若不将你处死,你明日必再为祸人族!来人,把他拉下去,打入死牢,明日午时将邝如危处死,以儆效尤!”
邝如危脸上毫无惧意,竟然乖乖地被侍卫拖下去了。
圣上又看着余嫤祎道:“余嫤祎,你虽不是共犯,但私藏魔族之人,无法洗清你身上的疑点,在证明你确实没有与魔族勾结之前,你必须待在你自己的处所当中,一步都不得踏出,否则以勾结魔族罪处置。至于你的属下梁玉,他也算是魔族人,朕不能放虎归山,必须将他押入天牢看管……”
余嫤祎抬头问:“梁玉现在身受重伤,如果被关在天牢里,他能活几日?”
“那你想如何?”
“当然是将他关在我青云阁里,反正是九皇子的人监视青云阁,你难道还怕我们飞走了不成?”
圣上看着站在大臣前面的萧擎,这个儿子他还是信得过的,他就怕余嫤祎太过狡猾……
“既然梁玉不是凶手,你却把他扔进天牢自生自灭,若他死了……我发起疯来可能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余嫤祎认认真真道。
“你在威胁朕?”圣上不悦道,身为人上人,最忌惮的就是别人的威胁了吧。
但此时的余嫤祎已经被列入了这个名单里,她自然不用再顾忌,她上下打量自己手中的御神道:“不敢,只是我小时候受了些刺激,导致现在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圣上默然,他心中想到的是余氏夫妇的死,余嫤祎好歹是功臣之后,若让百姓们知道他如此对待英烈之后,不知对如何想他。
“罢了,你带回去吧,但是如果他逃了,朕唯你是问!”他严厉道。
后面果真是由萧擎护送他们回青云阁,说是护送,实则为扣押。
青云阁被重兵看管,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见到人回来,尹未赶紧把人背了进去,余嫤祎准备好工具,道:“接下来我要给梁玉处理伤势,苏隐给我打下手,尹未在外面守着,尹沫去准备吃的。”
说完,余嫤祎就转身进了房内,开始动手。
梁玉身上的内伤和外伤都很严重,他的身体受了不轻的撞击,有多处内伤,左手旧伤已经腐烂,要割除腐肉重新缝合,右手被掰折需要接骨。
将他身上全部的伤处理下来,余嫤祎和苏隐两人额头上都布满了细密的汗。
“可以了,我们出去吧。”余嫤祎松了一口气道。
苏隐没动,站在原地道:“主子,您先去吃饭吧,我留下来照看他。”
“那好,等尹未尹沫吃完了,再让他们替你。”
“好。”
等余嫤祎出去,苏隐搬了一把小椅子坐在了床边,看着梁玉满身是伤,他的眼中尽是愧疚心痛之色。
良久,他才出声道:“对不起。”
余嫤祎坐到饭桌前时,两兄妹还站在一旁,没有动的意思,“怎么了?不吃吗?”
尹沫道:“主子,我知道我们现在境况很糟糕了,您能不能不要一个人承担?我们是你的下属,理应为您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可是每次都是您身先士卒,您最近都瘦了好多了。”
余嫤祎放下筷子,“尹沫,你说说你死了,谁给我做家务?尹未死了,谁给我管家?苏隐死了,谁给我看店?梁玉死了,谁给我打探消息?你们各司其职,各尽其用,你以为死了才是发挥了最大的作用吗?我们以后是要东山再起的,没了你们我还怎么再起?”
“我……”
“行了行了,你们快吃饭吧,吃完了把苏隐替过来休息。”余嫤祎不耐烦道。
尹沫撅了噘嘴,主子就是欺负她嘴笨,哥哥也真是的,不帮她一起劝。主子明明是他们一群人当中最小的,可承担的事情却是最重的。对于他们来说,主子不仅是主子,还是他们要报答一生的恩人,在这种时候,怎么能让这么小的一个人为他们一群人遮风挡雨。在她眼里,他们是何其幸运,才在最绝望的时候遇到了对的人。
余嫤祎正认认真真地吃着,一双白靴子走到了她的眼前,她啜了一口汤,抬头惊讶道:“颜晔,外面把守得这么严,连只蚊子都飞不进来,你是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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