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立而坐,林衍衣衫无力的半搭在肩上,清贵无双的公子多了几分羸弱,如此美景,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跳。
李念音只瞧了一眼,便不敢再抬头,她竟不知,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公子衣衫半解的模样如此有诱惑力。
林衍这般与姑娘相处,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他本来心中慌乱不已,可是瞧着李念音羞红的脸,他又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怎么也得比她有出息些。
于是…
李念音瞧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像是受了惊吓一般就要往后退,谁知少年看起来细胳膊细腿的,力道却大的惊人,他一把楼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
只是,力道没有把握好,导致李念音直接载进了他的怀里,整张脸正面贴在了少年不着一物的胸膛,偏少年无所感,搂着温香软玉,学起了那风流纨绔。
“念音,你不帮我穿衣裳,是不是想偷窥本公子?”
李念音:“……唔唔……”
“等太子大婚后,我们便要成亲了,你想看,可光明正大。”
李念音:…唔唔…”
“反正,本公子也只给你看,念音…你怎么不说话?。”
李念音:…唔唔…她要被他闷死了!
林衍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低头一看,少女脸色憋的通红,他连忙松了力道,将人扒开,李念音大口的喘着气,她鼻子嘴巴都被堵住,差点就过去了,怎么说话!
李念音缓过神来瞪向林衍,她怀疑他是想闷死她。
林衍连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随着他的动作,身上本就半掉不落的衣裳尽数脱落,李念音这下也顾不着生气了,连忙手脚并用的下了床,将他的里衣给他套上。
这就是个天生的祸水,长成这样,也不知是要来迷惑谁。
林衍看着她急切的动作颇绝好笑,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
李念音正在给他系腰间的绳子,听到他笑猛然抬起头。
“你笑什么!”
林衍连忙闭了嘴,板起脸故作正经,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姑娘,您在里头吗?”
是冬暖,李念音一惊,动作极快的扯了他的衣裳过来,一件一件给他套上,等将外衫穿好,李念音才朝门外道。
“进来。”
林衍眸色有一丝不虞,至少冬暖是这么认为的,公子看她的眼神恨不得把她给瞪出门外头去。
冬暖硬着头皮道。
“姑娘,林二公子,梁二公子说可以启程了。”
冬暖说完呼出了一口气,也不知在想什么,转身朝外头跑去。
“姑娘,奴婢在门外等你。”
李念音不明所以,冬暖是怎么了?
林衍面色这才好了些,他自然而然的朝李念音伸手,李念音眨眨眼。
“做什么?”
“我没力,扶我起来。”
李念音瞧着林衍,说好的清冷呢,傲娇呢?怎么越来越像那个耍无赖的梁渝了?
莫非是这一次边关呆的太久了,被梁渝影响了?
李念音一边走过去,将人扶起来,一边在心里下了决定,不能让他跟着梁渝学坏了。
林衍心安理得的半趴在李念音的肩上出了门,李念音呀呀切齿,额头上隐隐有着薄汗。
“冬暖,快来搭把手。”
冬暖的步子才往前迈了一步,便对上了一双冷冽的眸子,冬暖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果断的退后一步。
“姑娘,奴婢再去瞧瞧有什么漏下的。”
李念音扬起脸,盯着冬暖拿着包袱下了楼,一脸错愕,房间在楼上,她去楼下瞧什么?
李念音转头,少年笑得一脸温和。
李念音气哼哼的回头,认命的将人往楼下搬。
林衍经过这一折腾,早已恢复了些力气,别的不行,走路还是可以。
只不过,他不愿意离开温香软玉。
梁渝瞧着他几乎整个人都赖在了李念音身上,翻了个白眼儿,轻嗤一声,装什么装,跟没长腿似的。
李怀音犹豫了片刻,到底是没上前,跟着梁渝上了马车。
林衍这副样子骑不了马,梁渝刚刚便让人套了马车,马车的脚程要慢上许多,本来不想连夜赶路,只不过因这事儿一闹,都没了呆在这里的心思。
反正马车足够宽大,一路上也够休憩了。
到了月牙山庄时,天色已经发白。
梁渝瞧着月牙山庄出神,梁渝觉得,他被老丈人框了,他早就知道他和林衍的身份,借着给林衍的解药,让他来了结这档子事儿,恐怕是因为他老人家懒得动。
梁渝瞧了眼夏莹冬暖,却没想,被李怀音逮个正着。
梁渝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老丈人说不许告诉她,可他觉得这事儿也没什么好瞒的。
李怀音转过眼,抬脚朝里面走去。
偌大的月牙山庄,竟然只有一个打扫的仆人。
几人打听了一番,得知这里的主人在十几年前便已身故,只留下了一个老仆人等着没有半点希望的小主子归来。
还不待梁渝再问什么,那老仆人便已神色激动的看向夏莹冬暖,接下来一切顺理成章。
夏莹冬暖一个像父亲,一个像母亲,老仆人在主子身边伺候了几十年,哪能认不出来。
加上二人身上的玉佩,老仆人直接肯定了二人的身份,一阵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的认亲仪式过后,老仆人带着夏莹冬暖去祭拜了父母。
“你是故意来这里的?”
李怀音侧头看着梁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梁渝心虚的哼了哼。
“嗯。”
李怀音转头看向一左一右搀扶着老仆人的姐妹两,又道。
“父亲让你做的?”
梁渝再点头,不然他哪里会知道这两个丫头竟是月牙山庄的少主子。
月牙山庄,在十几年前是江湖顶尖的存在,后来,庄主与夫人被仇家暗杀,月牙山庄才因此败落。
李怀音倒没有怪梁渝瞒着她,不用想,也知道是父亲的吩咐。
十几年过去了,江湖上仍有人在寻找月牙山庄的后人,越少人知道,这两个丫头就越安全。
祭拜完父母后,李怀音便问两姐妹的意思,两人对视一眼,显然已经商量过。
二人双双跪下。
“多谢家主姑娘救命之恩。”
林衍趴在李念音身上不肯动,李怀音便上前将人扶起来。
“你们可是做了决定?”
夏莹冬暖一致决定不再追查当年真相,这是父母的遗愿,上一辈的恩怨便在上一辈了解。
而且,她们若选择复仇,必定又要将李怀音几人牵扯其中,江湖纷争,何其复杂,还不如就此放下。
二人求了李怀音安置老仆人,还不等李怀音说话,梁渝便点头应下,说将人带到梁府。
将来,也好给老丈人一个交代。
此行的目的,已然了解,只是,几人回去的路上,却发生了大事。
冬暖被劫了。
梁渝的脸色黑的跟碳一般,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人劫持,简直是丢人丢到边关去了!
不管是要救人,还是要出这口气,梁渝都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只是,他们这边火急火燎的调了梁家军前去救人,那个被救的人却已经和别人拜堂成亲了。
当然,是被逼的。
几人赶到时,正听到司仪念到送入洞房。
红衣的男子长的很俊俏,有一双似乎能看透人心的桃花眼。
冬暖看着几人眼眶含泪,随后恨恨的瞪着男子。
他恶狠狠的威胁他,说他将他们都抓了起来,若她不肯成亲,就把他们都杀了,冬暖从小被娇养着,何曾见过这等场面,憋着嘴含着泪点了头。
却没想,他在骗她!
新郎官嘴角含笑。
“几位也是来喝喜酒的?”
梁渝二话不说拔了刀就要往上冲,那老仆人颤颤巍巍的拦住了。
“公子,打不得,打不得,自家人。”
几人怔愣,他们何时和这个抢人拜堂的登徒子是自家人。
“就这个山匪!怎能和本大人是自家人!”
梁渝还没开口,林衍已经眯起了眼睛,这个人长的就像个坏人,念音还死盯着他看!
林衍口中的山匪正是当今武林盟主舒衣白。
舒衣白冷不丁的瞧了眼靠在李念音身上的林衍,不齿的笑了声,林衍也不觉丢人,反倒将人抱得更紧了。
“公子有所不知,这位是舒盟主,也是大小姐的未婚夫婿。”
“这些年,老奴多亏了盟主的照顾呐。”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什么玩意儿,什么盟主,什么未婚夫婿。
冬暖诧异的看着自己刚刚成亲的夫君拿出了二人的婚书,明明是抢劫她的山匪,却有与她的婚书!
冬暖实在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刺激,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男子脸色瞬间变了,将人紧紧搂在怀里,视若珍宝。
李怀音看着男子心疼的眼神,心思已转,抬脚上前。
“你为何知道她是你的未婚妻?”
舒衣白把完了脉知晓冬暖没事,便放下了心,直接将人抱在怀里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从你们进山的时候便发现了。”
男子低头瞧着怀里沉睡的人,一脸宠溺,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这种失而复得,终于等到了要等的人是种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