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奥森刚刚因为接地气的吃货形象得到了一点路人的好感,何长风这个意义不明的微博一出来,矛头立马又指向了他。
无论是对家粉还是吃瓜路人,都想看看他到底能演得多差,有些人甚至刚刚通过这件事知道《不死族》这部剧。这个小风波反而将《不死族》的热度往上拔了一点,外界的关注度更高了。
随着魔心的恢复进度慢慢上升,恶魔之力对陶奥森的作用更大。
三天下来只有某天下午等戏的时候稍微睡了一会儿,他以为自己睡了很长时间,睁眼一看才15分钟。
晚上不睡觉就多了大块的时间,他会看看没看过的电影,读读剧本,也会写歌。
在魔界的那年所经历的生死,让陶奥森对人生有了更多的感触。
悲剧是艺术的催化剂,他所经历的超出所有人的想象,灾难让现在的他更成熟,情感也更丰沛。
在魔界什么也没有,陶奥森将一些感悟写成歌词,哼成旋律,记在脑子里。
回来之后总算有了设备。
让他惊喜的是,7年之后的智能手机无数的app可以用,就像一个可以随身携带的小型工作室。即便在剧组,只要手机在身,就能非常顺利里将灵感全部记录下来,甚至能做简单的demo。
《不死族》的大背景和几根故事线恰好和他在魔界的经历有些相似之处,更是催生了他写歌的欲望,手里这首歌就差最后歌词方面的填补和修改。
今天他的戏不多,就两场,一场和何长风对手戏,一场是跟一众群演。
他早早就来了,化妆等待拍摄的时候,一边哼着旋律一边写歌词,聚精会神。
等到他填完一段满意的歌词之后,一抬头,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吓一大跳。
音乐总监不知道什么坐到他身边,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裴老师,您什么时候来的……”陶奥森经历过不少风风雨雨,但被猛地一吓唬小心脏还是砰砰地跳。
裴东来,《不死族》的音乐总监,今天依旧是没刮胡子也没梳头的一天,因为这部剧的主题曲一直没定下来,听了好几个demo,都不满意,就觉得味道不对,苏导也和他意见一致。
刚才他喝着咖啡踩着拖鞋从化妆间门口路过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哼歌,附带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词,裴东来立即停下脚步。
仿佛有一道光从圣域照来,将混沌的天地照亮,顺道把他脑壳里的浊气也一块儿驱散了。
这不就是他一直想找却找不到的“厚重感”么?
“我能听一听你的demo么?”裴东来盯着陶奥森看,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带着“如果你不给我听听这儿恐怕会发生点血光之灾”的意味。
陶奥森:“可以啊。”
裴东奇听完demo之后又是凝视陶奥森的脸很久:“这个曲子跟不死族很搭,你有我和一样的感觉吗?”
“是,我也是!”陶奥森没想到裴东来会和他心有灵犀。
“是这部剧给你的灵感吗?”
“算是。这首歌在进组之前看剧本的时候就有个雏形,进组之后有了更多灵感才把它完善了。”
裴东奇:“森哥,愿意将这首歌贡献给不死族不?”
陶奥森年纪不大,但是出道早,他成名的时候裴东奇已经三十岁,但还是一名默默无名的北漂。在讲究资历的娱乐圈,裴东奇喊他一声“哥”也不是多新鲜的事。
心理实际年龄只有22岁的陶奥赶紧道:“裴爷,您别逗我了。”
“不是逗你,是真的,我觉得这首歌特别适合不死族。”
“我不是说歌,您千万别喊我哥,受不起。这首歌我也觉得挺合适,但是主题曲不是早定下来了么?”
裴东奇无奈地“嗨”一声:“别提了。本来是向老何推荐的一个音乐人那边挑了首歌,还不错。都要定下来了,合同发过去半天不见人寄回来,再打听你猜怎么着?人特大爷说这首歌已经卖了,卖给了王奕一。”
王奕一,也是陶奥森的前队友,rns里面的副主唱,天生一张娃娃脸,可爱担当。rns解散之后一直在走歌手路线,单曲成绩也还算过得去。只不过随着年纪渐大,面临转型问题,最近有点儿消沉。
裴东来大大咧咧惯了,心里只有怎么把音乐做好这一件事儿,也没多想陶奥森和王奕一是前队友这事儿。
“当初后悔没早签合同,但是现在。”裴东奇开心地挑了挑眉,“我有点庆幸没签他了。”
主题曲的demo给苏导听了,苏导也很满意,甚至有点惊讶:
“小陶演戏演得好,居然还会写歌啊,深藏不露。”
“什么深藏不露。”裴东奇给苏导上课,“人家陶老师出道的时候就写过不少歌,他们组合的主打基本上都是陶老师一手包办,当初红遍大江南北的‘是非’‘沉迷’都是他写的。”
这两首歌一首是rns的,另一首是给别的歌手写的,传唱度都非常高。
苏导“哟”了一声:“这两首歌我还在ktv唱过,原来都是出自他手。行行行,原来我们小陶还是宝藏男孩。”
在剧组的这段时间比陶奥森想象的还要辛苦。除了大段大段的台词每天都需要消化之外,入组前苏导让他好好锻炼身体也不是吓唬他。
文戏有难度,他还收获了全剧组最多的骑马戏份,还有无数打戏。每天吊在天空飞来飞去的是他,在马上狂奔的也是他。别人看着都替他累,但陶奥森自己觉得还行,很有挑战性,也很爽。
其实这点皮肉之苦和危险,跟在魔界真正生死一瞬,还是有很大区别。
这里专业剧组护着,无数人为了演员的安危努力着,让他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能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拍摄中,特别卖力。
就连对剧一向严格的苏导都特意过来提醒他:“以身体为主啊,没把握的时候一定要说,所有的危险动作咱们都要做好一切的准备才能进行拍摄,包括你的精神状态和体力。疲劳的时候硬拍很容易受伤。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特别是你们年轻人。”
“放心吧苏导,我还行,肯定不会拖剧组后腿。”陶奥森说得很坚定。
苏导看他两只眼睛很有神,的确不像是硬撑着。
“你哪有拖进度,咱们剧组幸亏有你,少加很多班了。”苏导微胖,一笑眼睛都没了,看上去就像尊佛。
陶奥森铆足了劲往前冲,憋了许久的力量全都在这两个月的时间内释放了。
一直杀青那天他才感觉到疲劳,腰和腿发酸,很想好好地睡一觉。
剧组为他杀青送上了一个大蛋糕,他闻那蛋糕的香味是真香,可惜结果一样,吃一口暗暗呕三下。
每次吃到新的食物都能解锁一波更黑暗的口感。这奶油就像是尸油,蛋糕带着浑浊又浓烈的酸,酸到他怀疑人生,眼泪直往外涌。
工作人员看他一个大小伙子居然默默哭了,有点可爱,纷纷来安慰他山水有相逢,大家总会再相聚的。
陶奥森被误会了也没好意思澄清,哭就哭吧,反正都是他的眼泪。
本来何长风也杀青了,杀青蛋糕都准备好了,让他和陶奥森一块儿办个告别小派对。结果老何说了,绝对不和陶奥森一块儿,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这事儿跟场务说了,场务过来跟导演传话,苏导依旧乐呵呵轻飘飘地说了句:
“行,那就不叫他了。”
何长风等了半天,结果人家蛋糕都吃完了,他才知道自己是彻底被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