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谢誉霐因为宋文博在场,所以没有能跟谢爷爷谢奶奶说起钱的事情,所以今天下午又再次来了大院儿。
而谢誉霖则还是因为传销立法的事情,上次来大院儿,谢爷爷谢奶奶都没有在,虽然这些天他也为传销立法奔波了,但是还是缺少重量级别的人发声。
所以今天来就是想谢爷爷给引荐几个重量级别的人士,一起推动传销立法的进程,本来他昨天就想来的,可考虑到爸妈远途归来,肯定很疲累,所以等到今天下午才过来。
可没有想到会遇到谢誉霐这个大哥,说实话,他跟这个大哥的关系实在不咋的,从小到大就没有好过。
他们俩差着岁数不说,大哥还嫉恨他从小在父母身边长大,所以从小就看他不顺眼。
在他还小的时候,出于对于大孩子的崇拜,也曾在大哥的身后当小尾巴,可跟了几次,就被谢誉霐坑了几次,不是摔得满头包地回家,就是被他撇下,幸好在大院儿里安全不用担心,他都要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平安地在父母身边长大。
至此以后,他再也不会跟在谢誉霐这个大哥身后了,长大后这位大哥的一些做法,更是让他看不上。
更别提今天他来给爸妈提的事儿,不说爸妈,就是他也被气得够呛,对别人的闺女贴心贴肺的,怎么不关心下自己的亲儿子。
再有这脸皮也忒厚了,竟然想拿他嫂子的钱,去补贴那个人的女儿不说,还肖想他嫂子的公司,怪不得嫂子给他停了生活费,要他说嫂子以前就不该养着这帮白眼狼。
其实谢誉霐刚开始纯粹是想拿钱自己做生意的,可他现在的妻子知道他不是做生意的料,所以在他要不来钱时,也没有多恼,反而挑唆他惦记起杨月萍的公司来了。
有现在的公司可以搂钱,还去做什么生意,就谢誉霐的本事,等做到杨月萍公司的规模,恐怕到等到猴年马月了。
“爸妈,她杨月萍能有现在这么大的基业,还不是靠着我们谢家,所以我想进公司有什么不对?她杨月萍就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不让我进公司不说,还把我赶了出来,就是谢琛那个逆子也跟杨月萍站一边对我出言不逊,别忘了我可是他老子,他姓谢不姓杨。”
“你也知道琛儿是你儿子啊,我还以为你眼里就只有别人家的闺女呢。”
谢誉霖被谢誉霐的话恶心得再也听不下去了出言讥讽道。
“谢誉霖,你就这么跟你大哥说话的吗,长兄如父……”
“混账东西,你老子我还在呢,你算哪门子的长兄如父,一边给我呆着去。”
谢爷爷也看不得大儿子的蠢样子了,出言呵斥道。
“爸,杨月萍的公司谢家怎么也该得些股份,不然不是太便宜杨月萍那个女人了?”
“哼,杨月萍再怎么样也没有胳膊肘往外拐,拿着谢家的东西便宜外头不想干的人,她的公司到头来还不是会传给你儿子,以后公司也会跟着姓谢。
倒是到了你手里,今后公司姓什么还真不好说。”
“爸,您怎么可以这样说,妙妙早就跟着我姓谢了,也算谢家的人了,您不要对她们母女老存着偏见。”
“是吗?”
“当然了,现在叫谢妙琴。”
“呵~,背祖忘宗的玩意儿也配做我谢家的人,还有你今后再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我的钱都是琛儿他妈给的,以前她碍于咱们家对她的养育之恩,对于我们接济你这个不孝子睁只眼闭只眼,这么些年下来,欠咱们谢家的嗯,早就该还够了。
既然她不想再养着你,我也不会逆了她的意。”
谢誉霐没有想到老父亲也站到杨月萍那女人那一边去了,如果不让他去公司,然后生活费又没有了,那他以后还怎么生活,就单位里发的那点工资还不够他一人花用的。
再就是他现在的妻子,可是跟了他之后就没有再工作,一直在家里过着少奶奶的生活。
女人花起钱来也是很厉害的,做美容,买衣服珠宝还有休闲娱乐等等,一个人的花销盯得上他两个,别说他们家还有个同样会花钱的女儿,什么都要好的。
所以他的工资在加上从家里拿的生活费,也将将够用而已。
最近他削了脑袋似地想要做生意不成,又惦记杨月萍的公司,最根本的原因也是因为钱,家里的女儿长大了,花的钱也多了起来,首饰珠宝的和她妈两个比着买,家里的生活费也是有数的多了没有,所以他才想着做生意。
可惜本钱就是个问题,他平常出了工资和生活费就没有了来钱的门路,所以不跟家里要跟谁要啊。
没有想到做生意的本金没有要到手,杨月萍的公司也没能沾上边,就是连生活费都要被停了。
“爸,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才是你的儿子,杨月萍她算什么!”
“她不算什么,可她这些年来一直在孝敬我们,而你却一直在吸我们的血。
我们已经养了你差不多四十多年了,你也快做爷爷了,我们已经帮你养了儿子,以后你的家就自己养吧。
没道理我们还得帮你养别人的孩子,你愿意养我们可不愿意。”
“那你们不是养着宋雨,怎么妙妙就不行?”
“小雨点儿,是我领回家的,以后她归我养,至于外面的野猫野狐狸的,谁领回家的谁养!”
谢琛和宋雨在大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不是他们不想进去,可就怕进去后就被谢爷爷谢奶奶赶到楼上去,所以只能站在这里偷听了,没有想到会听到谢誉霐这么无耻的话,最后还牵扯到了她的身上。
她听到后倒是没有觉得怎么样,但是谢琛却不永许他名义上的那个父亲,把小可怜跟他养的那个女儿相提并论。
“你个逆子,妙妙是你的妹妹。”
“是吗,那她得重新投一次胎了,我很庆幸身上没有和她相同的血液。”
谢誉霐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谢琛给打断了,这些年他们父子两个就跟陌生人差不多,十年来说过的话数都数得清。
一般情况下,谢誉霐都是漠视谢琛这个儿子的存在的,但是不代表他不行驶父亲的权利,在他看来,他可以漠视甚至厌恶谢琛这个儿子,但是谢琛却不永许忤逆他,对他这个父亲也得孝敬唯命是从。
“你这个逆子!”
“不是有句话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可都是你学的。”
谢誉霐被自己儿子将脸面扒下来放到脚下踩,还是在他最讨厌的弟弟面前,不由大怒,抡起胳膊就要揍人,他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逆子,让他知道什么叫尊老。
可惜他的胳膊刚抡起来,就被一双大手给制止住了,他怎么挣脱都没用,那双手就跟铁钳似地禁锢着他,他用劲力气也不能动分毫。
而这双手的主人就是谢誉霖,他怒瞪着谢誉霖,目光狠厉:“谢誉霖,你放开我,我教训自己的儿子天经地义,你插什么手!”
话刚说完身上就挨了一拐仗,是谢爷爷打的,这混账东西,回来不是气他们老两口,就是要打他的大孙子,他早就想揍他了。
“爸,你打我?”
“对,我打你,老子教训自己的儿子天经地义,你有意见?”
谢誉霐一下子卡壳儿了,他爸把他的话原封不动地回给了他。
“爸,谢琛他这样子忤逆我,您也不说教训他,反而教训起我来了。”
“他说对,上梁不正下梁歪,回头你也好好想想,这些年你是怎么忤逆我的。”
看着大儿子又要反驳,但是谢爷爷却不想听他说任何的话了。
“你走吧,你说的事儿,不成就是不成,再啰嗦,我让你连现在的工作都保不住,我看你还怎么养活你外头的女人。
你是自己体面地走出去还是我让人把你赶出去。”
谢誉霐看他爸那不容置喙的样子,也知道他绝对能干出来让人把那丢出去的事儿来,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可他现在一大把年纪了,可不想这么丢人,所以只好恨恨地走了。
不过他还是会再来的,家里两个女人的开销日渐增大,没有了生活费,他们可还怎么生活。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以后的日子,他会忙得再也想不起来大院儿的事儿。
杨月萍以前虽然出钱养着他和他的女人,但是那是她愿意的,就当报答谢家的养育之恩,可现在他们竟然想把手伸到公司来,她就不能忍了。
她的一切将来可是都要传给她的儿子的,岂容他人染指,那就别怪她不让他有安生日子过了。
所以她就把谢誉霐的真爱钱雅兰的前夫给找来京都了。
钱雅兰的前夫叫张志才,家世普通只是一个五金厂的普通工人,当初钱雅兰嫁他,当然就是相中了他的成分好,出身根红苗正。
在70年代是讲究政治成分的,成分越好的人,无论上学还是工作,得到的机会就越多。
反之成分不好的话,不但学习和工作的机会被剥夺,还可能回被关牛棚□□等等。
当时谢家就因为谢奶奶的娘家成分不好而风雨飘摇,所以钱雅兰才会放弃谢誉霐这个金龟婿,不然说什么她都会争一争的,也就是她的不争和谢誉霐的不坚定,才会有了他们各自错位的婚姻。
等情势明朗,钱雅兰当即就和前夫离婚,带着女儿来到京都找谢誉霐,凭着她过人的演技,让谢誉霐不但接受了她,和她重拾旧爱,更是将她的女儿视若亲生。
这些年的日子她过得顺风顺水,唯一挺不满意的就是她进不去大院儿,得不到谢家当家人的承认,所以进不了京都的上层圈子。
而她的前夫就惨了,张志才跟她离婚后又再娶了他们厂的女工,两人也生了一个儿子,本来生活也挺好,可谁让他们下岗了呢,两口子都是一个厂里的工人一起下岗,家里就没有了收入,现在就靠着他们每天在菜市场卖菜的仨瓜俩枣过活。
如果把张志才接到京都,让他看到他的前妻和闺女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而他却吃糠咽菜,他能坐得住?就是为了他的宝贝儿子,他也会死死地缠住钱雅兰。
如果再让谢誉霐知道他的真爱和别人结婚的真相,就有好戏看了。
杨月萍站在公寓的窗户前手里拿着杯红酒,想着谢誉霐将来焦头烂额的生活就笑出声来,这是这些年她笑得最畅快的一次,把手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满怀好心情地上床睡觉。
而谢家这里却还是热闹的,当然热闹的是谢奶奶带着谢琛和宋雨,谢爷爷和谢誉霖两人去书房谈工作去了。
“奶奶你是不知道我刚开始演戏的时候,有多紧张,不是忘词就是走位出了问题,或者根本没有对准镜头,把吴导演给气的啊……”
宋雨小嘴吧啦吧啦地说着她在剧组的糗事儿,就是想给谢奶奶逗个乐子。
刚刚谢誉霐那通闹腾虽然谢奶奶全程没有发言,但是她的心里怎么会好受,谢誉霐再不争气也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儿肉,所以在谢誉霐走后她就有些闷闷不乐的。
就是谢琛看奶奶不高兴的样子,也凑过来附和着说宋雨当初拍戏时候的笨手笨脚,可把宋雨给气坏了,她当初有那么差吗?
本来想跟他掰扯掰扯,可想到他的救命之恩,还是再三地忍气没有怼他,谢琛则比较欣赏宋雨现在这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说得更起劲了。
宋雨的忍功终于破了功,两人就你来我往地斗起嘴来,然后谢奶奶就开始忙起来了,忙着调和这俩孩子之间的战火。
他们俩见谢奶奶终于不在为谢誉霐的事情伤心,也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也不枉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劲儿。
而离京都很远的一个小县城,和宋雨有些关系的两位老人,正在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坐车去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