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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 58 章(1 / 1)

坤宁宫。

刘嬷嬷步履匆匆的踏进坤宁宫主殿,一眼望见侧躺在软塌上的人,即使在休息,眉头却久久不下,因多年不孕,此次怀孕张皇后显得艰辛许多,加之宫务繁忙,时有疲倦。

刘嬷嬷抹了抹眼泪,心中生出一丝悲哀。荣华富贵一场烟云,如今这好日子是到头了……

张皇后自怀孕后便浅眠,听见动静便醒,瞧见刘嬷嬷站在门口,神色哀戚,登时心中冷了几分。

“嬷嬷,可是有结果了?”张皇后理了理衣裙,苦笑道:“想必阿明是保不住了吧。”张皇后知这个弟弟的性子,早就劝父亲母亲多加约束,换来的却是对弟弟的更加娇纵。

“公子已经被判秋后问斩。”刘嬷嬷走到张皇后跟前慢慢跪下,张皇后心中不安起来,入主中宫三载,头一次这般。

“娘娘,国丈府保不住了……”

张皇后扶住软塌的一角,目光恍然,“什么叫保不住了?”其实心中早有猜测,不过是不相信他真的会挥刀斩向自家人罢了。

刘嬷嬷哀声道:“娘娘,您千万要保住身体。陛下已经下令查抄国丈府与孙府,至于国丈已经被打入大牢了。”

闻言张皇后落下泪来,神色哀痛,“我以为舅舅一人也就够了,原来……原来他这是要将张家赶尽杀绝啊!”

刘嬷嬷不语,张皇后又问:“母亲呢?”

“陛下下令,张家所有人打入大牢等候发落。”刘嬷嬷猜到张皇后所想,但陛下已经下旨,并非一人能改,便劝道:“娘娘不可啊!陛下并未降您的罪,您如今身怀六甲,只要您生下皇子,不怕没有将来啊!”

张皇后颓败的坐在软塌上,一行清泪滑落,泣道:“没有母家支持的皇后又算得什么皇后,何况这几年我手上造过的孽还少么。这世间,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却是数不胜数啊。”

刘嬷嬷也知这宫中冷暖,一时无话,她没有说的是,陛下既然着手清算国丈府,那必然是对张皇后无半分情谊,中宫皇后岂会有一个有污点的母家,只怕这皇后之位迟早不保……

念及此,刘嬷嬷看向张皇后的目光有些心疼,一入宫门深似海,可怜了这尚在腹中的皇子,即使生下也不知日后是个什么光景。

无论是从前在王府还是如今在后宫,张皇后皆并非软弱之人,她哭过一番,心情略微平复,双手覆在并不明显的小腹,似是感受到若有若无的跳动,她的心燃起一点一点的希望。

“劳您去打探父亲母亲在牢中的情形,无论如何,我这个做女儿的至少要为双亲求个最后的体面。”张皇后也想明白了,此番是司马毅执掌朝政的关键,他是决计不会因一己之私而放过张家和孙家。

刘嬷嬷疑惑,“那娘娘您?”

张皇后牵强的勾了勾唇角,并未说话。

国丈府被抄不过两个时辰,张皇后的罪己书便送到了司马毅的御书房。罪己书中表达了张皇后对母家人犯下如此滔天大罪的悔恨与哀切,求司马毅保全其父母一个体面,同时自觉再无资格执掌中宫,上请司马毅废后。

张皇后此举无疑是以退为进,司马毅默默看了这封罪己书良久,最后只是叹了叹气,并未废后,倒是让李秀去传话让其好好养胎。

这一举动让后宫中本等着看好戏的众妃嫔失望不已,到底皇上仍旧念着与皇后的情分,不轻易降罪。

在国丈府被查抄的第五日,郭婵从未想过会在京城不起眼的一条小巷里见到张皇后。

此时的张皇后再不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母,她身上穿的罗裙再简单不过,没有佩戴任何首饰,看上去朴素极了。到底因为张府的变故而伤神,一双眼下乌青明显,神情也颇为落寞。

“皇后娘娘。”郭婵跳下马车,走到张皇后的马车跟前,并未进到马车里。

张皇后的目光落在郭婵身上,半晌,她低声慢慢道:“丹阳,你说我还是这一国之母吗?”

“皇后娘娘您自然是一国之母。”郭婵微微低头,不经意的问:“娘娘怎会在此,宫外人多眼杂,怕冲撞了娘娘,不如丹阳送您回宫。”

张皇后抬头看了停在对面的马车一眼,车帘轻轻晃动着,随即她摇头道:“不必丹阳你费心,陛下恩赐允许本宫到大理寺探视父亲母亲,在回宫的途中瞧见将军府的马车,似是见你在其中,便在此等着了。”

除却张明一人被判秋后问斩,张府一干人等皆被发配北方苦寒之地,不日便将出发。张皇后特意出宫相见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这或许便是此生最后一面。

但郭郭婵直觉张皇后今日另有目的,她只是安静的等着,然后听张皇后话锋一转,道:“马车中的便是凌将军新娶的夫人清和郡主吧,本宫见过一次,是个标志的人,难怪得丹阳你的喜欢。”

此话一出,郭婵眸光微冷,不知张皇后用意,她勾了勾唇,笑道:“我这义姐得我娘喜欢,我素来没有姐妹,自然也喜欢亲近亲近。”

张皇后神情微怔,暗暗思忖司马婷命人透露给自己的消息有几分可信,再观郭婵气定神闲。片刻后,张皇后面露哀色,道:“其实今日本宫出宫是有事相求,还请丹阳你一定应允。”

郭婵道:“娘娘不妨先说说是何事。”

张皇后想到即将问斩的张明,落下泪来,“阿明被判秋后问斩,本宫知这已成定局,但我张家独此一脉,家族陨落,还望丹阳你能助本宫一臂之力,留张家一条后路。”

郭婵闻言皱了皱眉,“娘娘这话让丹阳很是为难,张明是陛下亲自下旨问斩的,丹阳不敢违背。”

张皇后擦了擦泪,目光恳切,道:“本宫并非指阿明,而是大牢里关押的一个叫柳若的婢女如今已经怀了阿明的孩儿,如若可以,还请丹阳帮忙饶那婢女一命。”

郭婵登时眉头皱成一团,“张明不是……”好龙阳么,怎么还会同婢女有孩子?

张皇后明白郭婵之意,脸上神情有些尴尬,“不瞒你,我父亲早知阿明……的偏好,但家中独他一个男丁,于是父亲每月都会让阿明……”

郭婵顿时反应过来张皇后话中含义,她不由扯了扯嘴角,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本来一个婢女并不妨事,可若是她怀了张明之子,丹阳不敢擅作主张。”郭婵想了想,看向张皇后,犹豫道:“其实娘娘您何不亲自向陛下求情?”

司马毅实则是个心软之人,极易念旧情,否则张皇后此时又企会在皇后之位上坐的稳稳当当。如今百官发难,上书废后,若不是全部司马毅一人压下,张皇后后位不保。

张皇后愣了愣,“张家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本宫实在无颜面对陛下。”

事实上,自从张家被抄,张皇后再未见过司马毅,就连出宫探视的恩赐也都是由李秀传旨,多年夫妻情分如今冷淡许多。

郭婵无心插手帝后感情,劝道:“此事丹阳无能为力,不过丹阳可以保证在张家人发配之前那婢女的安全。只是娘娘与陛下成亲多年,最是了解陛下为人,若有一人能救那婢女和未出生的孩儿,也只有陛下了。”

张皇后也知此事勉强不得,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苦涩。

“多谢,如此本宫便先回宫了。”

郭婵见状靠边让张皇后的马车先行,马车经过之时,张皇后低柔的声音传到郭婵耳里。

“五公主昨日进宫特地来看望本宫,说了一通胡言乱语,人言可畏,丹阳还应警醒才是。”

马车离得远了,刘嬷嬷才问出心中的疑惑,“老奴见丹阳郡主对那任氏女十分伤心,五公主所言并非未必是假,娘娘您为何不利用此事,反而有意提醒丹阳郡主?”

张皇后疲惫的看在马车中,她轻轻抬了抬眉,哼了哼,“她司马婷借刀杀人,本宫为何甘愿去当那刀,何况此事是真是假不一定,若是本宫以此威胁,反而画蛇添足。”

司马婷素来与她相交不深,昨日特意进宫,明里暗里说郭婵与任素衣有染,不就是觉得她会因张家被抄一事而恨上郭婵么。她如今一个没了家族支持的皇后,有何资本去同郭婵较量,不如卖一个好,日后……

念及此,张皇后摸了摸肚子,露出温婉的笑。

直到张皇后的马车消失在街角,郭婵才进了自己的马车。

任素衣见她进来,拉过她的手,问:“怎么皇后娘娘出宫来了?”

“娘娘是出宫探望张家人的。”

张府的事闹的沸沸扬扬,满城皆知,任素衣自然也知张家众人被判流放苦寒之地,古往今来在流放途中死掉的大有人在,况且苦寒之地环境恶劣,即使到了那儿生活也不安逸。

想到这儿,任素衣一阵唏嘘,高楼倾塌不过就在转瞬之间,这世间风云变幻,珍惜眼前才是重要。

郭婵却是想到另一事,祝福道:“任素衣,日后见到五公主,避着些。”

任素衣不解,“可是出了事?”

“我同她有了些嫌隙,她心胸狭隘,我怕你碰上她讨不到好。”郭婵不愿提及上次之事,但又担心任素衣被司马婷盯上。

既然郭婵如此说,任素衣自然是听从,“你放心,若是碰上了,我会谨慎些避开的。”

如此,郭婵才稍微安心些,想到司马婷透密给张皇后,无非是想借张皇后之手报上次之仇,她的确应该警醒一些。往日她和司马婷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既然司马婷有意挑衅,也就别怪她了。

“想什么呢?”

任素衣的声音使郭婵拉回思绪,看着她清澈的目光,郭婵摇了摇头,罢了,这些事还是少让她操心。

“没什么,我们快走吧。”

任素衣眼睛突然亮了亮,被张皇后打岔差点忘了今日的正事,“那我可要看看你的大礼是什么咯。”

郭婵挑眉,“你等着看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是下雨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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