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戏,猥-亵,亵-渎……或许这些下三滥的手法苏典不屑于做,但心中却也没有太多的排斥。妖帝诺澜从来都是自命清高、一副不将天下人放在眼底的女王做派,其实本身刚愎自用、徒有其表,早就被苏典归类于同中土四大道统一般的沽名钓誉虚伪做作一类。
纵使中年和尚没有以龌龊的行止气晕了白衣女帝,苏典也想亲手揭开她华丽外表下的伪装。
中年和尚在操纵苏典的双手对着白衣女子的娇躯作恶一番后再度做起了甩手掌柜,为防这个九万年前便已声名赫赫的妖帝道法复原,苏典双手闪电齐出,瞬间封禁了女帝的气海丹田以及胸腹四肢各处大穴,随后从她的百宝箱中翻出两条锁仙链,将她的手足捆缚,这才退回一旁,调息了片刻,待元力恢复大半,然后便使大力将昏睡中的妖族女帝拍醒。
望着眼前犹如从海棠春睡中苏醒的倾城绝代的佳人,苏典不经意间扫向她凌乱衣衫下的白皙娇嫩的肌肤,脑中竟突然闪现出刚刚由中年和尚操纵时双手覆盖在女子酥胸上的旖旎一幕。苏典直觉心脏怦怦乱跳个不停,默念两遍《金刚经》,眼观鼻,鼻观心,凝神静意,而后斟酌了片刻,才道:“你我本无仇怨,何必定要拼个死活?不若你告知我走出时经轮的方法,我解开烙印在你意念上的道痕,你我各不相欠,如何?”
直觉告诉苏典,涅槃之后重生的妖族女帝未来的修道途更不可限量,他可不想自己无端由地惹上这么一个妖孽级的存在。况且现在没了中年和尚的相助,他可没有把握令筑基巅峰期的女帝彻底道消身陨,能够息事宁人化干戈为玉帛乃是最好的选择。
“你,想与我讲和?”白衣女子眉目如画,饶有兴致地看着苏典,眸中少了先前的冷冽霸道,却多了几分苏典看不出的味道,一字一句道:“你,似乎,很怕我?”
“你先别急着回答,”白衣女子见苏典欲要出言反驳,当下纤眉一舒,樱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旋即出声打断他,道:“让我替你分析分析你现在的心境……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本来的修为只是筑基初期,之所以刚刚能制服我,靠的是你体内禁封着的一股神秘力量,这股力量能够瞬间让你突破凝丹期的境界。只可惜禁封的力量毕竟不属于你的本体,所以你在强行施展时,或许是在付出身残作为代价,或许是禁封之力用一次便少一分。也就是说,现在的你极有可能在一时半刻之间再无法启动这种力量,是也不是?”
不得不说,白衣女子作为九万年前纵横寰宇的妖帝,看问题往往能够一针见血,眼下两人不过只是接触了不到半天光景,她随便猜测一番苏典体内的状况,却虽不中亦不远矣。
秘密被人勘破,杀人灭口才是最好选择。
苏典神色异常复杂地看着她,心中倏忽一叹,他慢慢伸出左手,拇中二指相扣,弹了弹右手掌心的寒冰化影剑。“叮……”,听着灵器发出的那道清幽悦耳绵延悠长的剑吟,苏典仰首望天,仿佛喃喃自语一般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我本一心向善,奈何世人逼我成魔。”
夜幕垂临,冷风肆虐,时经轮内这片昏暗朦胧的天地之中,隐隐可见一抹淡淡的白影匍匐在地,一道泛着点点银光的剑影横在半空,似乎随时便要对准那抹白影疾斩而下。
苏典承认自己是一个嗜杀之人,然而若非是迫不得已,苏典也不想与女帝诺澜结下生死仇怨,毕竟在时经轮外的湖畔,是诺澜的轮回转世洛璎救了他苏典一命——尽管那时的洛璎出于歹心欲要生烤了苏典,但苏典却又如何能对此等无意撒播的恩惠泰然处之?
在洛璎的意念烙印下自己的道痕是苏典对洛璎歹毒心肠的惩罚,只是除此之外,如若要让苏典再对洛璎进行更深程度的伤害却已不能。苏典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恩怨二字却分外清明。
挥剑,放下,再挥剑,又放下……苏典向来做事果断从不拖泥带水,哪知这一回手提长剑,看着身下平躺着的这个貌似身娇体弱的白衣女子,由天刚微暗到夜幕垂落,却足足犹豫了超过一刻钟没能力斩而下。终于,当听到地上的白衣女子鼻端微不可闻的一声痛吟,苏典总算找了自己的症结之所在——且不论她妖帝诺澜前世如何睥睨天下不可一世,如今却不过是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弱女子一枚,苏典自问铁血男儿汉,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之辈,着实下不去手。
看来自己还是不够冷血啊!苏典心中默叹一声,划破手指凝聚一团精血,正要滴入身下白衣女子的脑海,再度令她的人形意念烙印下自己的道痕。
“苏典?”!
就在这时,苏典忽听身下传来那白衣女子一声懦懦柔柔的娇唤。音喉脆如莺啼,好似能酥到人的骨子里。
“你不是想知道闯出时经轮的方法么?”那白衣女子声音竟出奇地温柔道:“你且附耳过来,容我向你解颐。”
直觉告诉苏典,这一刻的白衣女子绝对有阴谋。但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他又终于忍不住朝她瞥了一眼。一看之下,苏典如遭雷击,顿时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多待,双腿如注灵丹妙药,兔子一般落荒而逃。
苏典看到的不是其他,正是白衣女子躯体内即将逸出的那股女帝临终遗留的仙气人形,绝非是现今的苏典和中年和尚所能招惹的存在。
苏典一口气奔出了几百里地,穿过矮山土丘,横贯阔原,重临妖帝坟冢,接着,头也不回地向帝葬的相反方向遁逸而去。逃了足足有一夜,当天将放明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一片一望无际的汪洋。海天相接的远处,一抹殷红悬在半空,黎明就要到来。苏典将元力缓缓逼出体外形成一个盾体,接着“噗通”一声纵身跃进了碧海深处。潜伏到海岸几十丈深的石罅之内,以寒冰化影剑将石罅凿开一个仅容一人存身的洞府,接着便开始盘膝端坐,吐纳闭关。
妖族女帝最后逸出身躯的那股仙气人形令苏典觉到深深的危机感,原本脑内的中年和尚是他最后的凭仗,奈何这个和尚自从被苦行僧以仙器圣品之威击伤后便时而苏醒,时而浑噩,显得极不可靠。百般思量之下,苏典唯有通过提升自己的修为来增加保命的筹码。
深海之内的元或许没有空气中那么浓郁,但这对苏典却没有任何影响。苏典自百宝箱中取出一颗血婴菩提子,先以寒冰化影剑切开其外部的果肉,剜出内心孕育的那枚如镶金边的水晶元力球,血婴菩提子蕴藏的元力能量之庞大苏典可深有体会,他可再不敢将元力球整个吞入腹内,当下便见他用剑刃小心翼翼地切开元力球拇指大小的一块,放入嘴中咀嚼后才慢慢咽了下去。感受到腹内陡然腾升的海量的元,苏典再不敢多想,于是闭目凝神静心守意,保持灵台一丝清明,紧守中宫那点道心,脑海的那抹人形意念如入忘我之境。
不知不觉间,苏典已将整整三颗血婴菩提子的能量尽数炼化,那部记载有《迦南心经》筑基初中篇的经文已被他牢记心中,默念,参悟,消化,进而融会贯通。
光阴似箭,匆匆岁月不知过去几何,苏典但凭直觉意识到自己在这间海底石穴内至少该闭关枯坐了两三个月。将近百日的忘我打坐,三颗血婴菩提子提供纯净的海量的元作为能量,苏典顿觉修为精进神速,突破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