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个女生,反而显得特别敷衍了事一般,慢悠悠地喝着饮料,时不时对他点头或摇头。
那神态,好像很不耐烦跟对方说话一般。
这种懒洋洋的调调,这副满不在乎的姿态,无一不令她想起那个熟悉的——
让人气得牙痒痒的,特别、特别讨厌的人。
“……”
老话说得没错,货比货得扔。
人比人,气死人。
若是肖远扬,愿意在她身上,像对面那个男人在他女朋友身上所花的半分多心思。
大概她也不至于羡慕到,一直站在这里看着对方甜甜蜜蜜的互动而挪不开脚。
“你到底还看不看电影了?”肖远扬等了一会,见她还是不走,有些不耐烦地冲她低吼。
他昨晚打了一晚通宵的游戏,原来打算今天白天睡觉补眠的,结果一大早,就被曲悦菲打电话叫出来约会。
本来不想出来的,但是被他妈妈知道了,生怕曲悦菲生气,和她爸爸一说,就会影响到他爸的工作,死活将他推出家门口。
让他好好陪陪女朋友。
被人硬逼着约会,肖远扬本来就已经有些不悦了。
结果这大小姐,没有目的地逛了半天的街,什么也没买,后来又说要来看电影。
现在到了电影院又站着半天都不动,都不知道她想闹哪样。
早知道她这么麻烦,当时就不该一时心软,答应了她的表白。
“……”
曲悦菲泫然欲滴地望着他。
明明已经求仁得仁了,为什么她却越来越贪心,妄想得到他的心?
开始的时候,她分明只是想要得到他的人啊!
现在在一起了,她却又会为他不耐烦的语气而神伤,觉得自己都这么委屈求全了,为什么他还是看不到她的好……
尤其是有旁边那个帅哥相对比,他女朋友那么差劲的个性,却倍受呵护——
特别特别地令人讨厌!
就像以往她看到纪亦安一样!
正想着,那男人的女朋友正巧扭头看了过来——
视线一接触,可不就是纪亦安!
***
纪亦安其实对电影没有什么太多的研究,除了鬼片,她不太可之外。
其他什么类型她都可。
所以舒钧言在问她想看爱情片、喜剧片、文艺片,还是科幻片时,她一时半会也拿不准主意。
偏偏舒钧言又是哪种——
带你出来看电影,当然是以你喜好为主啦!
每一部片子都认真过问她的意思。
最后纪亦安也无奈了,就随意地一指,说,“看这部吧。我想看这部。”
舒钧言看了一眼电影的片名,十分意外,扬了扬眉,语带隐笑,“你确定?”
纪亦安听出他语气的不对,立刻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不小心指到的,竟然是最新上映的恐怖片!
纪亦安:……
最后还是舒钧言看她真是没有主意,才自己拿主意买两张爱情喜剧片的票。
纪亦安点点头,算是认可了——
反正比看恐怖片好。
结果巧了,就在她转头的瞬间,她看到了曲悦菲挽着肖远扬的手臂——
哟呵,这俩人居然真的在一起了?
再定睛一看时,发现曲悦菲正满眼杀气腾腾地瞪着自己?!
纪亦安:“?”
——这位大姐,你怕不是有毛病吧?一见面,你就瞪我?
——你们俩,都已经成功地搅和到一起了,怎么还要这副表情看着我?
——千万别和我说,你爱的是我。
不好意思,我不搞百合的!
也许真的是妒忌会使人理智全失。
曲悦菲咬了咬牙,拖着同样看到了纪亦安的肖远扬——
他虽不情愿,但到底也没有挣开曲悦菲的手,一起走到纪亦安与舒钧言的面前。
见到眼前来者不善的一对少年男女,舒钧言讶异地挑了挑眉,转头看了一眼纪亦安,
纪亦安倒是干脆了,双手一摊,无奈地耸耸肩,表示她的压力也很大啊,一天天的,总被这样那样的人找麻烦。
舒钧言不由失笑,不顾她的反抗,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没事,一切有哥哥呢!
两人有爱的互动,看在曲悦菲的眼内,更是刺激得她双目赤红。
“这位先生,冒昧地问一句,请问你是纪亦安的现任男朋友吗?”
曲悦菲走到舒钧言跟前,对纪亦安挑衅地一笑之后,转头对舒钧言露出一个自认十分诚恳且甜美的笑容。
当然,如果她说话时,不要那么刻意地咬重“现任”两字,可信度可能会稍微高上那么一点点。
“应该是吧?你们和安安是什么关系?有什么事吗?”
舒钧言面上表情似是十分惊讶,连带着语气似乎也有些迟疑与不太确定。
暗地里,他不着痕迹地捏了捏纪亦安有些想缩回去的手,以示安抚。
但向来不愿忍气吞声的小姑娘,反手就是给他一挠。
曲悦菲听到舒钧言如此一说,以为他对她抛出的话题感兴趣了。
她面上的表情越发诚恳与怜悯,“我是不想你受骗才和你说的,我和纪亦安是同班同学,她在我们班里,风评,不是太好。”
纪亦安:“?”
说这些话的时候,小心一点,别以为同学一场,我就不会告你造谣!
“当真?怎么不好法?”
舒钧言似乎真的被她的话挑起了兴趣,微微倾身上前,纯粹漆黑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眼内似是盈满了浓得像黑夜一般的深情,多看一会儿便有一种快要被他深情融化的错觉。
才被他这样看上一眼,曲悦菲的粉面,即刻浮上一抹飞红。
她含羞带怯地瞟了他一眼,又依依不舍地收回了视线,带着几分娇气,还有几分不满地控诉道,“嗯,我们江城一中所有人都知道,她最爱抢人男朋友了,”
“抢人男朋友?”
“对啊,喏,我男朋友就可以做证,以前她一直对他死缠烂打来着的!幸好他对我爱得坚定,否则现在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纪亦安:“……你怕不是做梦做得太多了?”
被她当工具人推到前面来的肖远扬:“……你怕是在做梦吧?”
倒是舒钧言完全不受影响,脸上的笑意,越发地温柔和善,“你敢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任吗?”
“负……负什么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