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平局(1 / 1)

田富贵左手拿着被赵光荣象干掉的两个卒,不停来回的转换着,右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这桌面,嘴里念念有词,“孙子,你爷爷要发威了,小心啊~~~”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赵光荣只当没听到眼前找个家伙说的东西,他拿着让田富贵干掉的马,用力的敲打着桌面,“叫谁爷爷呢,你个糟娃。”

棋盘上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俩人打嘴炮已经没有多大意义,唯有那张对方的将(帅),才是王道。

帅(将)是棋中的首领,首领给人灭了,自然就输了。

田富贵跟赵光荣每每有意见不合,那个决定又是非常重要的时候,大多数是通过在棋盘山厮杀一番,才能做出决定。

棋盘上无兄弟,对待敌人就要不留情面,正是因为这样,他们的脑袋才会格外的清晰,赛事结束后总能发现之前一直没有发现的问题。

对于这样的场景,田甜是见怪不怪,有时候她严重怀疑这两人是借机吃对方的便宜,不叫爸爸叫爷爷,输的人成了孙子。

夺笋啊,村里人在山上没找到笋,有可能是这两人给夺没了。

一开始,田甜看到田富贵偷偷摸摸刻这些棋子出来的时候,她还不知道这叫啥,就因为她没跟去镇上,赵光荣取代了她一次。

他们就找到了新的娱乐。

田甜当时年纪小,他们怕田甜说漏嘴,毕竟村里人在田里忙的要生要死,他们在办公室下象棋,这说出去不挨批才怪。

不说没关系,田甜就看着俩人下,她就不信自己找不出来这里头的规则。

世间万物都有规则,就看你有没有发现。

田甜也不傻,就看俩人下一次她就知道了。

毕竟这两人也是刚刚在镇上学到的,棋子摆上去的时候,她心里默默的数一圈,棋盘上一共摆满了32颗子,每人各16颗。有相同的子,有不同的子,这才是让她感到疑惑的地方。

不过,在田富贵跟赵光荣玩的时候,俩人一开始都不熟悉规则,总有无意识的说出:

将(帅)只能在九宫之内活动,可上可下,可左可右。但它的行动路线是按竖线或横线走动一格。帅与将不能在同一直线上直接对面,不然,谁走谁输。

仕(士)是将(帅)保镖,行动的范围不能离开将(帅),这也意味着它也只能在九宫内走动。不过它的行棋路线就跟将(帅)不同,只能在九宫内的四条斜线上行动。

相(象)是防守。循对角线走两格,俗称“象飞田”。相(象)有个死穴,它不能过河,只能在本方阵地行动。重点的重点是,走的田字时,田子中间不得有棋子,俗称“塞象眼”。

车在棋牌中最牛,只要前面没有棋子挡住,有路就能走,没有方向的跟步数的限制。故有“一车十子寒”之称。

炮不吃子的时候,移动的方式跟车完全相同。不过,当它想要吃掉对方子的时候,中间必须间隔1个棋子,间隔的棋子无所谓,不管是对方还是本方棋子,是个棋子就行。炮是象棋中唯一可以越子厮杀的棋种。

马走走方式就是一直一斜,即先横着或直着走一格,然后再斜着走一个对角线,俗称“马走日”。一次可走的选择点可以达到四周的八个点,但是如果在要去的方向有别的棋子(本方跟敌方均行)挡住,马就无法走过去,这个叫“蹩马腿”。

兵(卒)在未过河前,只能一步一步的走,不能飞,不能跳。过河以后,就大变样,除不能后退外,还能左右移动,不过,它还是一次一步,见棋皆可干掉,兵(卒)的威力也大大增强,故有“过河的卒子顶半个车”之说。

熟悉了规则后,田甜那叫一个天下无敌,本来田富贵还不想跟她玩,毕竟他输给了赵光荣,太丢人了。

还是赵光荣好说歹说,最后一个点触到了他,在田甜身上找到胜利者的荣耀,不曾想到,十分钟不到,他的阵地上就剩下个帅,完全做不了什么,想不认输都不行。

田甜这妮子心实在太黑了,她就是不干掉田富贵的帅,硬生生要田富贵认输,想想就心塞。

赵光荣推开失败者田富贵,他要大展身手,让田甜尝尝失败者的滋味,没想到的是,他比田富贵还不如,五分钟就弃甲投降,毕竟棋盘上就剩一颗子太难看了,他已经预测到了结局,自然不会继续下去。

要不是知道田甜第一次看到象棋,人又还这么小,他们指不定怀疑田甜跑到哪里学学艺回来,一出手就怎么猛,完全不留情面,严重打击对手的心理承受能力。

俩人决定联手,以大欺小这种骂名根本无所谓,他们不在乎。

刚刚俩人都输得太难看了,想要赢回来的心战胜了羞耻心。

这次,每下一步棋,俩人都慢慢认真的商量许久,如果两个人上场,还是没办法赢回来,那就真的无颜再见关东父老。

说真的,他们俩人一起下的时候,田甜那叫一个难受,及时双手撑住下巴,她还是很困。下一步商量的时间长就算了,还时不时给她悔棋,真当她不知道似的。

要不是看这两人一副不赢不罢休,还不让她放水,她都已经不露痕迹的下了那么多的昏棋,这俩人都没看到。

还不停的将棋子送到她面前给她,这送到嘴边的肉,她不想吃都不行,太对不起他们的良苦用心了。

田甜每每干掉一颗棋子,那俩人就哀嚎不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俩人让人给打了,实际上,他们确实让田甜给打了,狠狠的打击了自尊心。

打那以后,他们每回摆棋盘,田甜只能当观众。

让田甜上场的前提是,让五子。

这俩人也不在乎脸皮,一方阵营只有16颗棋子,都让了三分之一,这样的事也亏他们想得出来,即便是这样,田甜也是输少赢多。

今天这盘棋,不出她意料,是她大伯会输。

现场的最新播报的田富贵自认赢面大,大话不停的释放出来,要不是观棋不语真君子,她真想将结局说出来,让她大伯少说点大话。

看赵光荣那样子,就知道他也差不多布好了局,就等等着田富贵进去。

捂着着眼睛,不想看到她伯父那赖皮样。

不出她所料,短短10分不到,田富贵的帅还差两一步就让赵光荣的车给干掉了。

田富贵嘴里唠叨着,“我这棋要下在哪里呢,下在哪里呢。”左手大力的压了压棋盘,仿佛眼前的棋盘马上就摔了。

早知道他有这一招的赵光荣,两手用力的扶着棋盘,将棋盘牢牢的封印在桌子上,“干啥呢,你这步棋要想这么久吗?”

神奇的一幕竟然没有发生就算了,还让人给怼了一顿,田富贵不爽了,径直的站了起来,没有心理准备的赵光荣给下来一跳,这手一松,田富贵的膝盖这么一碰。

“噗~~~”

棋子落地,田富贵遗憾的说着,“好可惜啊,本来就要下的了,这棋盘竟然掉了,不玩了。”

“呵呵,没事,我记得,捡起来我们再摆过就可以了。”赵光荣才不管这个癞皮狗,他心里想什么他一清二楚,这种招数没啥用,棋子就这么多,他还是能记得住的。

“摆过?我不信你,你出猫怎么整,再来一盘。”田富贵大手一挥,提供新的建议,本来就要输的棋,再怎么摆也是输,何必呢。

“孙子,你不想认输爷爷知道,你也不能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吧,毕竟田甜还在这呢,教坏了孩子就不好了。”赵光荣捡起地上的棋子,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完整的还原了棋盘。

“什么叫教坏了孩子,孙子,叫谁爷爷呢,你个不要脸的家伙,还有,你摆回去的盘,我信不过,不下。”田富贵气到脸都红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这家伙还能还原出来。

他自已也不想想,每次下棋,除非他赢面大,不然,准毁棋盘,赵光荣这也是让他给逼出来的。

“田甜,你看看我孙子,这没出息的样子要是村里人看到了,谁还会怕他,就是个输不起的家伙。”赵光荣得意的望着田甜,他这几天受到了太多的郁气。

徐光明那小子还在大家伙面前这么落他面子,田富贵不帮忙就算了,还加火,这口气总算得到了发泄口。

田甜捂着脸,不看这两人,帮谁她都是错,何必自找苦吃,她又不傻。

“田甜,你怎么不说话,少听你光荣书乱讲,明明是我有机会赢,他故意弄坏了棋盘,我现在都没心情下了。”田富贵恶人先告状,站起来不停的指着赵光荣,义愤填膺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田甜,你不要停那孙子乱讲,明明是他先做错事,还想倒打一耙,让我阻拦了,生气了呢。”赵光荣戳破田富贵心里的想法。

在场的人都不傻,谁做了什么,想做什么,清楚得很。

看着这俩人又准备来一场,田甜实在没脾气了,站起来,随手拿起一颗红色的棋子,就往前走去,整个局面扭转了,俩人也顾不得吵架,停下来看着新的棋盘。

田富贵摸着下巴,嘴里滋滋声,他刚刚怎么就没想到这招呢,那他也不至于让赵光荣压得死死的,还做了悔棋局这种事。

“这是盘平局,不用下了,我们来聊聊刚刚说的。”田甜手指轻轻的敲着棋盘。

如果是别人,也许会停下手里的同学,听田甜说个一二三。

田富贵跟赵光荣不同,他们现在是棋虫上脑,田甜将的什么他们都没听到,眼睛里只有这盘棋。

现在的他们也不在意输赢,田甜说这是盘平局,笑话,她就下这么一手,败局成平局,他们说什么都不相信,毕竟下手的人是自己,只有下完才知道最终的结局。

俩人又开始坐下来,这次他们嘴里不在说着大话,有的只是每一步棋要怎么下,认真得不要不要的。

田甜那叫一个气,她下午过来找田富贵是讲重要的事情,不是看这两人在这下棋,事情的没解决,下什么棋,当谁不知道这是他们俩人理清思路的方式。

这次时间更长了,半个小时才有结果。

平局。

俩人是真佩服田甜,这家伙就下一步棋,就知道最终的结果,这不怪他们不喜欢找她下棋。

生活这么没好,为啥要找虐呢!

“想好了没,我刚刚说的用牛来代替人力。”田甜将棋子收了起来,就怕这俩人又开始摆起棋就不好了。

“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我赞同,绝对站在你这边,种稻谷的时候,都是牛来犁地,现在收地瓜,为什么不能让牛上场。”赵光荣拍手赞同田甜的想法,还没进来的时候,他就听到了田甜的话。

“村里的牛秋收怎么繁重的运动下,本来就没几头好的,现在要拉地瓜,又要犁地,村里的牛禁不住这般折腾。”田富贵不同意。

村里的牛本来就不多,一天拉那么种多的地瓜回来,到时候少了一两头,明年开春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好呢。

“我们村里的牛受不了,可以找其他村里的人借啊,不行就用地瓜顶替粮食,让其他村子的村民来干活,这样我们的进度就能赶上。”田甜是真不明白。

怎么她越长大,她大伯的胆子就越小,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行,这个绝对不行,我们村今年种了太多的地瓜,这要是要镇上粮管局知道,我身上这层皮都给扒了。”田富贵没好气的看着竟是出些馊主意的田甜。

“怕什么,粮管局知道,他们说不定还会表扬你呢,看看今天田里稻子的收成,周围的村子能吃饱的人家没几个,不然收购站能要这么地瓜,他不只供应镇上的人,还有村里的人。”

田甜说什么都想不到田富贵会怎么天真的想法,现在什么世道不知道吗,他们村种了这么多的地瓜,再怎么保密,周围村子该知道的还是知道。

村里多少的婆娘是周围村子的,心里都没点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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