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把飞剑刚飞入洞中,洞外三名练气期高手就突然仰天吐血,倒地抽搐不止,麈尾分出的空洞仍然存在,但也没有再变大,好似在诱惑着更多的法宝、飞剑进入。
眼看着三剑不但无法建功,还陷落洞中,紫阳真人摇了摇头:“空尘道友,你还是先收了道法,我们再从长计议。”
盘坐的空尘正想收回拂尘,拂尘却好似闻到洞中有致命的诱惑,不但不听指挥回到他的身边,还直接通过空洞往洞中冲去,水瀑徐徐收拢。
空尘大叫一声,委顿在地,这拂尘可不比那些飞剑,那些飞剑的主人练出飞剑也不过月余时间,心血相连并不紧密,飞剑被夺,吐口血也就罢了。
这拂尘可是空尘刚修道时,师父送给他的拜师礼,跟了他数十年了,早已经命魂相连,心血相通,从来就没有离身过,刚才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强行夺去,这一下已经是伤了本源。
见到空尘吐血,紫阳真人连忙挥手,让两名弟子上前将空尘真人抬到一边救治。
紫阳真人在洞口前连续设下几道禁制,又请其他筑基期高手们合力,在洞外,包括水帘下方、洞口上方和左右两侧都设下了无数禁制,任何人只要出洞,不论是往水下钻,还是要往空中飞,都必定会惊动禁制。
后面赶来的练气期弟子们,则忙碌着在洞前升起一座高台,高台的上部已经与洞口顶部相平,又在高台上搭起芦棚,铺上蒲团,摆上香炉、全套茶具,请诸位筑期高手们上台论道。
众位筑基高手们不愧是各自观派的基石,不是观主就是太上长老,很快就稳住心神,在论道台上安坐,品茗论道,谈笑风声,好似自己来此水帘洞只是郊游品茗,交友论道而已。
过了一个时辰,连那跳水追剑的凌霄真人也已追回自己的宝剑,回到水帘洞前,来到论道高台上。
至此,细数下来,之前追击天高三丈时受损的法宝均已寻回,只有最后安排进洞试探的那三名练气期弟子的三把飞剑和空尘真人的拂尘陷入洞中,无法取回。
“空尘道友,您当时是何感觉,为何您的空尘拂会突然失控?现在还能感应到吗?”见空尘真人脸色好了不少,紫阳真人这才问出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惭愧啊惭愧,当时贫道一时不察,似乎有一道更高阶法宝的气势突然切断了贫道与空尘拂的联系,对,是灵宝,肯定是灵宝,贫道小时候有感应过,也只有灵宝才能切断贫道与空尘拂之间的心血相联。”
空尘真人突然激动起来:“洞中妖道的手上肯定有灵宝,刚才他就是借助灵宝之威,震慑住空尘拂,切断了空尘拂与贫道的心血相联的。”
“灵宝?修真界都有近百年没有新的灵宝现世了吧?”
“别说新的灵宝,这三十年来,你们有谁见到灵宝?基本上都随着上一辈的仙家退隐消失了吧。”
台上十四位筑基期高手终于不淡定了,别说灵宝了,就连法宝,如果不是天高三丈出手了好几批剑石,最近又出手了几柄剑胚,台上这十四位筑基期高手手上的法宝加起来还不足一掌之数。
“绝不能让天高三丈逃走了。”落伽观的净云禅师也有些不淡定了。
“天高三丈洗劫无数先祖洞府,罪孽深重,贫僧誓要将此妖孽拿下,带回落伽观,让其日日听闻经书,洗去浑身罪孽。”
“净云大师,这天高三丈搜刮的好象都是我阐教洞府,与你西方教可无甚瓜葛吧。”西华山云霄观的紫霄真人有些不满了。
“阿弥陀佛。”净云禅师合什诵了一声圣号:“天高三丈与我佛有缘,如能渡其洗心革面,遁入空门,必是我佛门幸事。”
台上一众筑基高人们,饶有兴致的看着二人辩论,除了紫阳真人作为东道主,一直设法劝解外,其他高人们仍是畅谈品茗,兴致不减。
“师父,师父,大事不好啦。”一名小道士突然从山下跑得上来,跑得气喘吁吁的。
“有何事如此惊慌,忘了为师平日的教诲了吗。”紫阳真人不悦的扫了小道士一眼:“还不先向各位长辈们见礼。”
“紫阳观小道红云,见过空尘真人,见过净云大师,见过凌霄真人,见过紫霄真人......”小道士红云上了高台,对台上众多筑基高人们一个个行礼有仪,尊称不乱。
紫阳真人得意的捋须颔首,这个小徒弟虽然平日里跳脱了些,但对天下高手如数家珍,平日里自己总骂他不务正业,但在此时,这点小本事倒也能替本观涨点面子。
“说吧,你方才所说何事。”紫阳真人待小红云和所有台上高人都见过礼了,方才捋须问话。
“师父,徒儿刚才想到我们在玉屋洞设伏,虽然困住了妖孽,但也让其将玉屋洞搅得是一片狼藉,那里毕竟是道行天尊的道场所在,脸面总要顾及,徒儿就想着要过去收拾一下。”
红云吞了口口水,停顿了一下:“谁知徒儿刚到玉屋洞,就看见,看见......”
“看见什么了,快说呀。”紫霄真人性子最为火爆,如果不是紫阳真人在旁边,早就一手捏住红云的脖子将他捏过来了。
“徒儿看见玉屋洞里就剩下一个大洞,还有几十个小洞,玉屋观已经不见了。”红云一口气将话说完,全身瑟瑟发抖。
“原来玉屋观所在的位置就剩下一个三丈深的大洞,大殿四周也全部低了半丈,粒土不剩。”
“啊......”紫阳真人喷出一口鲜血,仰面倒地,面色苍白。
“师父,您怎么啦。”红云慌忙扶住师父,众高人协助将紫阳真人扶到一处矮榻上躺下,这还是之前给空尘真人用的,不想空尘真人刚恢复了些,又给紫阳真人用上了。
看着紫阳观道人新安装上的监控设备里传来的场景,台上高人们面面相觑:“这肯定是天高三丈干的,那被我们困在水帘洞时的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