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什么不好的,米露的口味对了,大部分客人一定都会满意的。”司徒一爵说得理直气壮。
“哥,我觉得你现在越来越能摸清婚姻的真谛了!”司徒一煦话虽是赞美的,口气却像是在嘲笑。
后车座上的米露和岳姣宁相视,两人都有点懵。婚姻的真谛,实在是个抽象的东西,司徒一爵行事如此霸道的人,怎么可能摸得清婚姻的真谛?
司徒一爵也越咂摸这话也越觉得别扭,就近来他的表现,更是与“摸清真谛”不搭边,这小子分明是在冷嘲热讽。“一煦,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还需要解释么?司徒一煦笑道,“意思就是,无论何时何地,奉老婆的话为圣旨,遵老婆的命令为圣命,老婆叫你往东你不敢往西,不管老婆是对还是错,永远都无条件承认老婆是对的。这就是婚姻的真谛!”
米露顿时笑喷,“我还当是什么高深莫测的真谛呢!”
司徒一爵也忍不住笑,却是因为被米露的大笑感染。“我对米露实在算不得遵从,我只是喜欢看她欢喜的模样。”
米露揶揄道,“这哪儿是什么真谛,不过是懂得取悦讨好的方式罢了,一般男人不都会么!”
“我对你好,就是圆滑?”
“难道不是么?”
“是,是,是!”司徒一爵无奈地摇了摇头。
司徒一煦笑道,“哥,你这可不只是能摸清真谛,还能抓住精髓,时刻逢迎,哈哈哈……”
岳姣宁随口就说道,“司徒一煦,你用不着嘲笑司徒一爵,很快,你也能摸清这样的真谛了!”
车内顿时一片死寂。
车子在路边停下,司徒一煦如临大赦般忙呼出一口气,“到了,到了……快饿死了,赶紧点餐吧!姣宁,要不,你再和我们一起吃点?我们吃面,你从旁边看着,总不太好。”
司徒一爵看着他一脸堆笑的艰难,忙对岳姣宁道,“他能不能摸清刚才那番‘真谛’还难说,不过,和你相处的‘真谛’他倒是摸得很透彻。”
米露见岳姣宁又红了眼眶,忙掐了下他的手臂,“少说话,多吃饭!”
“老婆,你下手轻点!”司徒一爵忙要搓一搓被她掐的位置,却按到一只温柔的小手,“你干嘛?还掐?”
米露无辜地送他一记白眼,“我是帮你揉揉!不稀罕就算了!”
司徒一爵忙道,“稀罕稀罕!”
***
一大早,米露在更衣室里看着自己的肚子,着实有些崩溃,“这也长得忒快了,明明昨天好像还没这么大!”
备选的三套礼服是她早就准备好的,却已经有两套不能碰,剩下一套便是高腰的孕妇礼服了,明眼人打眼一扫,便知道她这肚子有问题。
更衣室的门被敲响,她顿时被吓啦一跳,火速穿好内衣,抓起孕妇礼服匆匆罩上,反手弄好拉链,这就提着3cm的软底坡跟鞋出来。
司徒一爵在外面等得已经不耐烦,他双臂环胸,竖着眉头,健壮地胸肌若隐若现,因为明显地愠怒,超强的荷尔蒙几乎要撑爆雪白的浴袍。
米露忙从他身上挪开视线,“你的礼服已经帮你搭配好了,不过,你黑眼圈好重……”
“你竟还有心思注意我的黑眼圈?还有半个小时婚礼就开始了。”司徒一爵看了眼她湿漉漉的长发,“你还来得及化妆吗?”
“我下去找馥儿帮忙,你先穿你的。”米露唯恐他看出端倪,火速拎着鞋子,拿着化妆包冲下楼。
方馥和罗之廷都已经准备妥当,两人正坐在餐厅里吃早餐,见米露拎着鞋子光脚下来,方馥忙起身,眼尖地看了眼她身上的礼服。
“你可真是大胆,不是不穿孕妇装去那些人眼前晃么!”
“以前那些礼服裙只能束之高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瘦回一尺九。”
“瘦么,凭得是毅力,我相信你一定还能瘦回去。”方馥把她拉进自己房间里,绕着她转了一圈,从自己的礼服柜里拿出一条蓬蓬的橘粉色薄纱披肩,给她拢在肩上,“橘粉色和白色搭配起来,最衬气色,唇膏用橘红的,就更漂亮了!披肩下面垂下来,正好可以挡住肚子。”
米露对着镜子照了照,“不能再这样瞒下去了,我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司徒一爵。”
“王之茗斗志昂扬的,还是先缓缓吧!至少也得等司徒一爵和蓝霈蜜月旅行结束。届时王之茗只盯着蓝霈的肚子,对你的怀疑就淡了,司徒一爵也被磨没了脾气……”方馥拿着吹风机绕到米露身后,给她拢着长发吹干,却注意到,她后颈上大片红斑。“这是……这是吻痕么?”
“啊?”米露狐疑地摸了摸后颈,“应该不是吧,我不记得司徒一爵昨晚有吻我。我现在和他睡觉,都隔着两个人的距离。”
“难不成这是鬼吻的?”方馥忙拉开她礼服的拉链看了看,“后腰上也有!这男人是卯着自己的老婆偷情啊!”
米露顿时涨红了脸,绞尽脑汁地思忖了半天,直到妆容完成,她才隐约想起,昨晚好像司徒一爵有扯她的睡裙,但是,她太困倦,完全记不起他还做了些什么。
“馥儿,你说他会不会……已经看出来?”米露说着,不安地按住腹部。
“应该不会,如果他真的看出来,现在他恐怕早就敲锣打鼓,昭告天下了!”方馥咕哝着,又给她修饰了一下眉梢,忍不住赞叹道,“想不到孕妇专用的化妆品,出来的效果也这么棒!回头我也买一套。”
“你不会也有了吧?”
“怎么可能?!”方馥自嘲地笑了笑,“我说过,这辈子我不会要孩子的。”
“既然和罗之廷搭伙过日子,总要和他商议,你这样单方面决定,对他也不公平。”米露对着镜子整了整绾好的长发,“不要因为别人曾经抛弃你,你就放弃自己的孩子,这是不对的!女人么,不管有没有男人爱,生个孩子生命才算圆满。”
“万一生个逆子,还不如不生!”
“你好好教,他总不至于成为逆子!”米露握住她的手,“真有了,我帮你养着我帮你教,千万别打掉!”
方馥忙抽了手,推着她的肩就出来房门,“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没有!这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见我抽屉里缺过套。”
罗之廷从客厅里听到两人的交谈,忍不住狐疑地看了眼过来的两人,“你们在聊什么呢?我好像听到了什么敏感词。”
司徒一爵在餐厅里却心不在焉地吃着早餐,罕见地没有吭声。他视线不着痕迹地略过米露妆容精致的鹅蛋脸,注意到她刚加了一条披肩,忙道,“这样狠漂亮,不过,我们恐怕没有时间吃早餐,我给你打包好了三明治和牛奶。”
“我要留着肚子去吃喜宴!”米露这就挽住方馥的手臂往外走。
司徒一爵还是提着便当,和罗之廷一起出来,罗之廷垫后锁了门,又朝楼上看了看窗子,对司徒一爵说道,“说不定,她想通了,又想减肥呢!”
司徒一爵无奈地望着米露的背影叹道,“现在正该多吃的时候,怎么能减肥?”
罗之廷狐疑跟上她,“你不是盼着她能瘦下来么!虽然胖点抱着舒服,还是收点耐看,网上的人可都说一胖毁所有!”
司徒一爵忙拍了拍他的肩,“以后别嘲笑她长得胖,尤其,不要当着她的面说她胖。”
“你今天是怎么了?!”
“没怎么,一煦结婚嘛!我当然是高兴。”
“可你完全不像是在高兴啊,你还有黑眼圈耶,分明就是一夜没睡的样子!”罗之廷忙夸张地后仰着脖子,眯着眼睛从侧面看了眼他的眼睛,“你有心事!从侧面看,你的眼睛格外的不清澈,绝对藏了心事。”
“没——有!”司徒一爵烦躁地叹了口气,忙跟上米露,在她拉开车门前,他先一步扣住车门把手,并把手护在了米露的头顶上,“上车小心点,头发绾这么高,自己不注意低头么!”
方馥从对面挖苦道,“司徒一爵,你没有和米露在一起的时候,米露上车从没碰过头,反而是和你在一起了,处处磕磕碰碰的。”
米露也忍不住狐疑地看他一眼,“你一大早就这么殷勤,很不正常耶!”
司徒一爵没有吭声,在她坐好之后,又弯下腰去,忙给她整了整裙摆,并把便当的袋子放在她和方馥之间,“都吃点,要忙一上午,才吃到喜宴。”
***
教堂门前,记者和宾客已经拥挤成一团,司徒一爵停下车子,见保镖过来迎着,才推开车门,注意到米露谨慎地没有下车,他才松了口气,只是方馥已经谨慎地护在车门边上,俨然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比保镖更像保镖。
司徒一爵忙道,“我开车门就好,你去挽着罗之廷的手臂吧!”
“之廷又不是不会走路,你起开些!”方馥挡开她,就护着米露下来车子,小心地一手护在她的后腰上,一手挡在她身前,嘴里忍不住咕哝,“早知道这么多人,就不要给保镖放假啦!”
米露扣住她挡在身前的手腕,“我没事!”
“先进去再说。”
迎在门口的王之茗说道,“哎呦喂,方馥,之廷,你们也来了!刚才你们馥雅的一堆姐妹花都来了,还有那叫岳姣宁的——我真是没想到,米露竟然不识抬举地把该来的不该来的都邀请过来了!”
“我们都是米露的娘家人,自然是要过来捧场的!”方馥阴沉地瞪她一眼,被米露捏了下手腕,忙从王之茗脸上挪开视线。
米露对王之茗浅扬唇角,“今天一煦和蓝霈大喜,管好你的嘴!”
王之茗对米露爱答不理地冷哼了一声,瞥了眼她被披肩下沿遮挡的腹部,眼神森森幽暗,伸脚就要绊米露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