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茗极是不满意这样敷衍的口气,“魏海,我要听到的不是尽力,而是一定能成!你现在已经收了钱,留了证据,如果你不把事情给我做成,我保证明天你的两个孩子都会知道你和我一起谋害夏米露孩子的事!”
魏海握着支票,手抖了抖,“夫人,我实在怕报应落在我的两个孩子身上。”
“废话就甭说了,我给你钱买的是你的忠心,不是你这堆废话。”王之茗抬手一摆,“马上给我滚下车!”
魏海悻悻叹了口气,无奈地下车来,奢华的黑色车子就贴着他的身体疾驰过去,一个调头转弯,驶入马路对面的车道,疾驰而去。
米露坐在车子里,自后车窗远远拍下那一幕,见魏海走向自己的车子,她拍了拍驾驶位的座椅靠背,“回头,我们回家!”
“是!”
车子一调头,米露就从手机里找到付一的号码,毫不犹豫地按下去。
“付一,是我!”
“夏米露,你……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付一在那边醉醺醺地咆哮,“就是因为你,我丢了工作!”
米露哭笑不得,“付一,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是我让你丢的工作么?好好要采访,你上来质问我是不是和蓝燊睡了,是不是背叛了我的老公……付一,你自己拿钱犯贱,丢了自己辛苦打拼的一切,还怨天尤人?!”
付一顿时在那边这就想摔手机,“你打电话过来就是要骂我的?”
“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回到司徒一煦手底下大展宏图。不过,你要帮我曝光几张照片,标题我都替你想好了,只要你敢做这件事,机会就是你的。”
付一在那边端着一杯酒,忍不住好奇米露会发给她什么照片,于是,她再也喝不下去,却是笃定,准没好事。
“夏米露,你先发过来给我看。”
米露直接把编辑好的照片发给她,顺便附赠上标题和时间,“前司徒夫人密会英俊厨师,疑似与司徒誉峰离异之后有新恋情”。
付一在那边收到照片,就骂了一句,看到标题,当即就发给米露两个字,“成交!”
“等着司徒一煦通知你上班的电话吧,把自己收整干净。”米露发完信息,就打给司徒一煦,“一煦,是我!”
司徒一煦忙在那边从办公桌前站起身来,“大嫂,您有何吩咐?”
“呦,现在学会客气了,从前米露米露的,现在改口改得一点痕迹都寻不到了。”
“大嫂别怼我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咱们都开开心心的相处。”司徒一煦生怕她再说什么话揶揄,“我这边正加班,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这个时间还在加班,付一和岳姣宁这对儿左膀右臂失去之后,你这边挺吃力的吧?”
司徒一煦心头一喜,笃定她是让岳姣宁回来帮忙,忙道,“可不是么!我这边都忙死了,本来和大哥说好的晚上约一瑶和你一起聚餐,到这个时候都没有忙完。”
米露利落地接下他的话,“既然这么辛苦,就叫付一回来帮你吧!上次的事,我原谅她了,决定不再追究,你可以让她官复原职,她做这一行最专业了,以后你和蓝霈结婚,可以轻松一点。”
司徒一煦忍不住拿着手机换了一只耳朵,“你说的是付一?不应该是j姣宁么……”
“我帮你点餐送到你的办公室,你吃完再回家,别饿坏了胃。”米露说完,挂断手机,就搜了司徒财团大厦附近的餐厅给司徒一煦点了餐。
司徒一煦在这边却半晌回不过神来,不过十来分钟,晚餐送上来,一队服务生整齐地端着餐盘送进来,把餐具给他摆放整齐,便又整齐地朝他鞠躬。
“司徒先生,请慢用,夏女士吩咐,让我们过来服侍您用餐。”
夏米露可真是想得周到。以前他见识过那个女人的强硬和手段,却也只是旁观,现在却才真正领教了。她唯恐他再去招惹岳姣宁,特意把付一又弄回来,还摆这么一出不得不吃的鸿门宴,让他骑虎难下。
“你们在这儿守着我反而吃不下,先回去吧,一会儿我吃完,给你们打电话,你们再派人来收拾餐具。”
“夏女士给了我们小费,怕你太孤单,让我们一定要留下来陪你。”
司徒一煦却只想掀桌子揍人,“叫你们滚,就赶紧滚!别在这儿碍眼!”
服务生们相视却谁也没有动。
司徒一煦僵持看着他们,见他们死活不走,气结叹了口气,只能在桌前坐下来,拿起刀叉切了一块牛排尝了尝,忍不住诧异挑眉,“嗯,还不错哈!”
服务生们却都忍不住撇嘴。
“夏米露这个女人,看着柔弱惊艳,做事却很有一套。说吧,她给了你们多少小费?”
“很抱歉司徒先生,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司徒一煦若有所思地摇头笑了笑,押了一口红酒,“你们知道吗?夏米露当初差点成了我的老婆,我也曾经喜欢过她,不过……我现在真的很庆幸,她不是我老婆。和这样的女人过一辈子,一定很痛苦!”
“夏女士很慷慨,她拿了一万块,让我们平分。而且,她格外叮嘱我们,不管您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要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她还格外叮嘱过我们的女服务生,让她们小心你哄女人的本事。”
司徒一煦顿时食不下咽,却忍不住冷笑,“哈哈哈哈!”
***
米露提着鞋子,蹑手蹑脚地上楼,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房间,却一进房间,就被吓了一跳。
灯已经关了,窗帘已经拉上,整个房间黑洞洞的,司徒一爵却正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手上拿着一杯红酒在晃,院子里的灯,穿透窗帘间的那道缝隙,映得那杯红酒像极新鲜的血,他眼睛明明看着窗外,她却感觉到他身上有无数双眼睛在清冷盯着她。
“老公,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啊?”米露故作轻松地问着,把鞋子放在门口,赤脚走到床边,踩上拖鞋,走到他身边,从窗帘之间的缝隙看下去,正看到大门那边。
显然,她刚才从大门回来的时候,他都看到了。
司徒一爵随手把酒杯放在椅子旁的小圆几上,一句话没说,站起身来,就那样穿着睡袍下去楼梯。
米露忙打开灯,追下楼梯,“一爵,生气啦?”
“你出事不和我商量,你需要帮忙也不需要我在场,大半夜带着保镖出门招呼也不与我打……我在你这里,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我回芙园去住,你好好享受你的自由吧。”
“一爵,你的意思是,我夏米露嫁老公,应该嫁一个帮我解决麻烦、时刻陪伴我、保护我的保镖么?”
司徒一爵看了眼院子里四个碍眼的男人,冷声说道,“我没这么说。”
“如果我要你24小时陪着我,给我解决麻烦,凡事我们一起商量,你又会觉得我太依赖人,没有主见,没有脑子。我夏米露自幼独立习惯了,做不得那样的女人,也瞧不起那样的女人。”
司徒一爵的忍耐到了极限。他从没有“至少你应该告诉我,你刚才出去干什么了?!”
“司徒一爵,你还是走吧!”米露没有阻拦他,见他走到门口,突然就停住脚步,她忙要开口,却没来得及说什么,他转身就直接从玄关那边拿了车钥匙、换了鞋子大步流星地出去。
方馥拿着水杯从房间里出来,见米露站在楼梯口发怔,忍不住狐疑地看了眼院子里,“夏米露,你不好好睡觉,站在这儿傻愣什么呢?”
米露恍惚了一下,回过神来,看了眼院子里,新不字眼地“没什么,我在想,怎么让伊甸吃不了兜着走!”
方馥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走到楼梯口,将手上的一杯热牛奶递给米露,“喝完,别胡思乱想了,早点去睡觉。”
米露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馥儿,今晚过来烧菜的厨师,是有家室的人。”
“我知道啊,他提到过他的妻子和孩子嘛!”
“我跟踪他到山脚下,正看到他坐进了王之茗的车子。”
“果然是王之茗。”方馥一口气喝完半杯牛奶,“这老贱人怎就不能让我们过一过安生日子?”
“‘安生日子’都是靠自己争取的。”米露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如果明天有关于王之茗的新闻,不要觉得太奇怪,记者追问的话,你只管说不清楚就好。”
“露儿,你的意思是,你找人曝光了王之茗?”
米露失笑,“对付敌人,不就应该是这样么——先下手为强。”
“敌人?!”方馥仍是以为司徒一爵在楼上的主卧内,她看了眼楼梯上面的动静,压着声音对米露嗔怒道,“露儿,你是不是忘了,王之茗是司徒一煦的生母,现在司徒一煦已经和司徒一爵和好,如果王之茗闹出丑闻的话,影响了司徒一煦和蓝霈的婚礼,司徒家恐怕难免会责怪你。”
“责怪我?”米露自嘲地笑了笑,“人家杀到我孩子的脑门上,我还顾得了那些么?不杀回去,我不叫夏米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