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一爵只当她还介意司徒一煦拿各种借口接近岳姣宁,尤其“他妈”这个词,是不能随便乱用的。
却一边穿衣服,他脑子又忍不住咂摸米露的话,那丫头不是常把“他妈”挂在嘴边当骂词的人,那么,司徒一煦“他妈”,明显就是指王之茗了。
裤子蹬上一条腿,他就一蹦一跳地出来更衣室,忙打电话给林声,“林声,你问一下家里的保镖,昨天王之茗有出过门吗?”
“这还用问么,王之茗每天都出去,昨天更是奇怪,大热的天还蒙着丝巾带着墨镜和口罩,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转职当蒙面杀手。”
“能查到她去了哪儿吧?”
“老夫人也查问过,载王之茗的司机说她身体不太舒服,去了医院做检查。”
“医院?”司徒一爵赫然想起,昨天米露去医院拆线的事,“王之茗是去了哪家医院?”
“一家小医院,不起眼的,在城西的城郊,司机说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才到。”林声忙道,“对了,宁梓然不是选修的医学么,她不当你的助理之后,本来借着在司徒财团旗下的医院养伤当了一阵子外科坐诊医师,后来老夫人嫌她太碍眼,就把她安排在了那家小医院……”
“我知道了。”司徒一爵挂断手机,火速穿好衣服,冲下楼梯,就听到罗之廷在餐厅里大笑,“哎,米露,方馥,你们过来看,保洁阿姨在一家医院的洗手间里捡到三个晕厥的男人,这三个竟然被绑在一起……这恶作剧也忒邪恶了吧!”
方馥和米露却都没有笑,因为这事儿就是米露派了保镖做的,而方馥昨晚回来就听米露说了一番来龙去脉。
罗之廷倒是不嫌冷场,“哎,哎,下面还有,昔日千金名媛宁梓然被发现晕厥在路边的车子里,只穿一身内衣,疑似和网友车震之后,被人偷走了衣服……”
方馥忙道,“这也太夸张了!宁梓然可是颇有头脑的人,怎么可能被人偷走衣服?”
米露始终没有说话,注意到司徒一爵出现在餐厅门口,她忙捏着三明治咳了两声。
方馥默契地伸手就夺了罗之廷手上的手机扣在桌面上,“别看了,我们要早到一个小时,赶紧吃!”
“遵命,老婆!”罗之廷这就拿起自己盘子里的三明治,笑眯着眼睛和司徒一爵打招呼,“richie,礼服不错,不过你好像忘了领结。”
“我吃晚饭再去系领结。”司徒一爵说着,唯恐又漏掉什么,忙低头看了看衣服,拉开椅子坐下。
米露就怕他谈刚才的新闻,忙提醒,“你衬衣袖子也不太对,我不是给你准备了钻石袖扣么!”
司徒一爵又看了看衬衣袖子,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先吃饭吧!”
方馥和米露相视一眼,见司徒一爵咬了一口三明治,就又要说什么,她忙对米露说道,“露儿,要不要多加点牛奶?”
“好啊,好啊……今天忙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午饭呢!”米露又忙不迭地站起身来,“我要带点零食在包里,咱们冰箱里还有什么吃的呀?”说着,她就往厨房的中岛那边逃。
方馥也忙从餐桌旁逃开,“我记得冰箱里还有袋装的黑糖饼干,还有蛋卷,海苔……那个盒装的牛奶不知道有没有过期,你最好检查一下。”
司徒一爵狐疑地看向冰箱那边,就见两个女人都挤在冰箱门里,忙得没空理会别人的样子,他只能抓过罗之廷的手机,翻看网页记录里的新闻。
罗之廷就怕他会审查自己的手机,看了眼米露和方馥,他忙低下头,压着声音说道,“老板,你管我的日常商演就够了,我的手机你用不着这样翻看吧……再说,我刚才不过就是浏览一下社会新闻,没有看什么不该看的……”
说着,他就要抢回自己的手机。
司徒一爵懒得理会他,拿着手机到面前,迅速放大了三个被绳索绑住的男子,看清楚他们颈侧的纹身,他又点看了宁梓然被绑在车里的新闻,捆绑着手的绳索系扣,完全是同样的打结方式,如果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就是同一伙人了。
他把网页关掉,就发现又蹦出一条网页提醒,“王之茗蒙头盖脸入医院就医,行踪近乎鬼祟疑患绝症”,他忙点开新闻,就见照片上的王之茗的确如林声所说,用丝巾裹着头脸,戴着墨镜,一副不能见人的样子。
他把手机还给罗之廷,罗之廷看到网页上的新闻,就少见多怪地“哈”了一声,“王之茗这是什么鬼?花红花红的丝巾,搭配绿墨镜,浆果色唇膏……真是越老越会兴风作浪。”
司徒一煦从客厅外进门,正听到罗之廷的话,“之廷,你刚才说谁兴风作浪?”
罗之廷倒胃口地撇了下嘴,忙关掉了手机屏幕,把手机扣在桌面上,转头看他一眼,“你怎么又来了?米露说了,不准你再来的嘛,做人为什么就不能自觉一点呢?”
“你唱歌挺好听,说话倒是不客气。”司徒一煦挨着司徒一爵坐下来,就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
司徒一爵侧首看他一眼,见他端起杯子来,一口气把牛奶喝光,不敢恭维地骇笑,“怎么和饿死鬼投胎似地,你还没吃早饭吗?”
“一个早上,都拿时间打扮了!”司徒一煦说着,就转头叫米露,“大嫂,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份早餐?”
米露从冰箱里鼓捣了一大堆零食出来打包,冷冷白他一眼,“我们家里穷的很,吃的刚好没有了。”
司徒一爵转头看了米露一眼,就见她和方馥都在整理零食,他把自己的煎蛋给司徒一煦,这就起身过去从巨大的牛皮纸袋里抢了两袋黑糖饼干出来。
“司徒一爵,你干嘛呀?”自己把早餐让给弟弟,却来抢她的零食,这人不讲道理嘛!“你把饼干还给我!”
司徒一爵抿着笑反而凑近米露,故意看了眼她的胸前,“你这么白,竟然喜欢吃这么黑的饼干?!”
方馥因他邪魅的口气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司徒一爵,你冷得时候,吓死一条街的人,腻歪的时候,怎么就这么肉麻?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麻袋啦!”
说着,她故意抖了抖肩,就返回餐桌那边。
罗之廷和司徒一煦都忍不住笑。
米露脸颊滚烫,气恼地和司徒一爵拉开距离,干脆又拿了两袋饼干塞给他,“已经给你了,不要再抢我的哈!”
司徒一爵却不肯放过她,也不想让她再躲远,于是两人就绕着中岛你追我赶了一大圈,最后,他就把她揽在怀里,“你自己吃得了这么多?”
“吃不了,还有馥雅一群姐妹帮着吃呢,藤原明纱也被艾米从酒店接过去,我们都一起吃。”
“你和她们吃,就才给我两块?”
“谁叫你把自己的早餐给别人。”米露说着,白了眼死皮赖脸坐在那边吃早餐的司徒一煦,“天底下怎么有那种厚脸皮的人呢,说了不让来,偏要来自讨没趣。”
司徒一煦识趣地没有吭声。
司徒一爵忙道,“露儿,你别拿他撒气,他这两天都没有回家,别人做什么,他也不知道。如果你心里憋着事儿,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米露气恼地挣开他的手,“就是因为你,才惹这么多事,我若孤家寡人一个,何至于活得畏首畏尾的……早就挥刀砍出去,让那些得罪老娘的人吃不了兜着走!”
司徒一爵见她一脸怒色压抑不住,再不忍心激她,却已然笃定,昨天那些人都是去找她的麻烦的。“你昨天不是去医院拆个线么,他们都跟着凑的哪门子热闹?”
米露忙避开他的视线,这就叫保镖进来,“帮我把零食放进车子的后备箱里……”顺便,她也审视了一下四个人的礼服,“馥儿帮你们设计的这蓝色礼服倒是比黑色的耐看多了,越来越像我漫画里的人了。”
四个人却都没有笑,因为司徒一爵因为米露夸赞他们,已经脸黑得恨不能杀人。
“夏米露,一大早你当着自己老公的面夸别的男人帅,是要造反呐?”
米露忍不住朝天花板翻白眼,“好酸呀!一大早的,煎蛋里是不是都倒醋了!酸得我骨头都软了,我赶紧出去透透气……”说着,她不忘对方馥道,“馥儿,你快点吃哈,我去院子里等你!”
“夏米露,你不上楼给我拿领结吗?我是被你害得这样衣衫不整……”司徒一爵忙追到餐厅门口,强硬拉着米露上楼,走到楼梯半截,他就忍不住把她抵在墙壁上,“吻一下,我就不生气了。”
米露挫败地垮了肩膀,“只吻一下,不准做别的!”
司徒一爵却凑近她迟迟不吻,从她的唇直闻嗅到颈侧,然后又徐缓往下,呼吸都喷薄在她渐渐泛红的肌肤上……
米露被他弄得顿时浑身不自在,敏感地感觉到他滚烫地体温,就心慌意乱地咕咚咕咚直吞口水。他忙推开他,自己冲上楼,“不理你了,不准跟着我!”
“哎,我说好吻一下,我还没吻下去呢!”
方馥坐在餐桌旁捂着腮帮子龇牙,一脸不敢恭维地嫌弃,“你们都不在家,我一个人吃早餐还清净些,现在倒好,不是掉鸡皮疙瘩,就是酸倒牙,叫人怎么活?!”
罗之廷忙拉着椅子挪近她,“老婆,你哪颗牙倒了?我给你亲亲吧!”
方馥嫌弃地忙推开他的脸,“滚犊子!以后不准叫我老婆,免得你那些粉丝又例句我的十宗罪批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