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少夫人……息怒,息怒,我只是奉命行事……只是拍几张照片给雇佣我的人做个交代,我不敢做伤害您的事呀!”男子胆战心惊地戒备看着米露翻看相机,又环看四位保镖,脸上堆着笑,唇角眉梢都在哆嗦,明明笑着,却比哭着还难看。
“雇佣你的人是谁啊?”
“这还能有谁?自然是想保护您的人……”
她随手把相机里的内存卡取出来,咬牙切齿地把相机摔在地上。
昂贵的长镜头相机,碎得七零八扩,镜头从长筒子里迸射出来,弹得老远。
男子顿时脸色惨白,也没想到,她一个弱女子如此大的手劲儿,“司徒少夫人,我……这……您这不是为难我么!”
米露倒是懒得为难他,她这就命令四位保镖,“给我打!狠狠地往死里打,打断他两条腿,看他还敢不敢再做这种卑鄙无耻的事!”
“哎……司徒少夫人,误会,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这样打人,我可是会报警的!”
“你倒是报一个试试!”米露直接拿手机拍下他的照片,发布到自己的微博上,“跟踪狂,偷拍狂,见一次老娘打一次!”
不过几秒钟,下面便有一堆点赞的。
岳姣宁正往医院这边赶,听到手机提醒,忙趁着红灯停下车子,指尖点了下手机屏,看了看米露挂在微博上的几张照片,她忙给米露打过去。
“露儿,你怎么不等我呢!还有很多事可以审问,说不定能抓到王之茗的罪证!”
米露无奈与她这样的天真,王之茗那般城府,但凡掌控她罪证的人呢,恐怕都被她送去国外躲起来了。“抓什么抓,难不成你真的想把王之茗送进监狱,让司徒一煦憎恨你一辈子?!”
岳姣宁却是懒得理会司徒一煦和他母亲的关系,“露儿,我是为了保护你!如果送了王之茗进去监狱,就没有人再害你了……将来,孩子出生,过的也能舒心些!”
米露实在想不通,这丫头为何非要插手她的事。“我说过了,不准你插手这件事,你也不要往这边跑了,我这就离开了!”
米露挂断手机,忍不住有些烦躁,见地上的人被打得瘫软在地上,她才蹲下来。
“鼻子都破了,手断脚残呐!再不说是谁派你来的,就算离得医院进,你这小命也能没了!”
“司徒老夫人……司徒老夫人和老爷子派我来的!”
“好啊,你给司徒老夫人打个电话,就说,我打了你了,看老夫人怎么说!”米露直接从他身上摸出手机,给他丢在脸前,“要不,还是我帮你打给你主子吧,把手机解锁!”
男人无奈地拿起手机,却抓着手机不肯解锁。
米露懒得夺他的手机,这就站起身来,又让开位置,“继续打!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司徒少夫人,就算您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
“你不用说,我也猜得出,你这么袒护的人,不是司徒誉峰,就一定是王之茗。那两口子,虽然不太般配,做事却都一样的卑鄙无耻。”米露这就按了上楼电梯,电梯门打开,她独自迈进去,随手抚了抚裙摆,生怕白色的裙摆沾染了血滴。
米露上楼进入外科,先拆掉了伤口上的线,又重新包扎好伤口处,看着医生秀雅的面容和她淡蓝色的制服上挂着的工作证,客气地笑了笑,“何医生,能不能拜托您一件事?”
何医生笑看她一眼,“有话直说无妨,谈什么拜托。”
米露忙压着声音说道,“如果有人来打听我的身体状况,您就说,我脖子上的伤口很重很深,恐怕需要两个月才能完全恢复!”
何医生挑眉,“就这样?”
“是的。”
“好的,我记下了。”何医生目送她出去,忙道,“下一位!”
进门的,却是一位头上裹着印花丝巾,脸上罩着墨镜的女人。
何医生一眼将她从头看到脚,“这位女士,您哪里不舒服?还是哪个部位有受伤?”
女人却不但没有拆下头上的丝巾,反而又整了整遮挡得更掩饰,墨镜也依旧戴着,突然成浆果色的唇,浓烈娇艳欲滴,反衬得皮肤白得吓人。
“医生,我是想问一下,刚才出去的夏米露,是因什么原因过来?她身体是有什么不舒服么?”
“她脖子上的伤口拆线,换药。”
“就是这样吗?”
“嗯,她伤得蛮重的,需要多调养两个月才能完全恢复。”何医生说着,见她依旧坐在患者椅子上不挪动,忍不住狐疑,“女士,如果您没有伤痛,请不要耽搁我给病患诊病。”
女人站起身来,忙又问道,“医生,夏米露怀孕了吗?”
何医生颦眉狐疑地看她,“这位女士,我这里是外科,不是妇科,进来的人,对我来说都是外科病患,所以,您问的问题,我实在没有办法回答!”
“你是医生,应该能看出她是否已经有了身孕吧!”
“抱歉,我看不出来!”
何医生忽然明白,刚才夏米露为何叮嘱她说那些,眼前这中年女人,分明就是司徒夫人——王之茗,这女人打听夏米露到底有没有身孕,恐怕居心叵测。
见王之茗要出去,她忙说道,“夏米露没有怀孕!”
“医生何以见得?”
“我刚才给她做了详细的检查,如果她怀孕,我不可能看不出,更何况,我也生过小孩。”何医生说完,就不再理会她,直接朝着门口命令,“下一位!”
王之茗走到门口,又从手包里抽出一个红包,放在了何医生的桌子上,“医生,这红包里钱不多,请您收下,麻烦您帮我保密。”
何医生拿起红包打开看了看,里面竟是厚厚的一叠现金,她忙道,“王之茗,请你把现金拿走!”
王之茗握着门把手僵了一下,转头看了眼医生,没有去拿回现金,“医生,那些其实是你的封口费,您最好还是收着,免得事情弄得太复杂。”
待王之茗出了门,何医生忙从刚用过的病历纸上找到米露的那份单据,比照上面的号码,输入手机,拨打出去,一听到米露的声音,她忙道,“夏米露,王之茗过来打听过你是否有身孕,而且还给了我一笔封口费,我说你没有身孕,你最好当心些!”
“何医生,为何帮我?”
“我没有帮你,我只是想做对得起我自己良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