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peterlarry和藤原明纱,房车内,只剩下夫妻两人,米露反而尴尬地度秒如年。明明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心里莫名地阵阵发虚,如坐针毡。
她坐在桌案这边,两手碰着温度刚好的热牛奶,喝了一口就被呛到,“咳咳咳……”
司徒一爵看她一眼,没有理会。
米露忙抽了纸巾按在嘴巴上,慢慢地把牛奶喝完,又裹了裹肩上的真丝披肩,便别开脸,看窗外灯火阑珊的夜景。
察觉到某人目光盯在自己脸上,又转回视线来,看着桌子对面的司徒一爵……
他却仿佛没看她。专注啃一块红烧排骨,却像是在啃谁的肉,那么凶狠,像是危险的猛兽进食,害米露只看着就胆战心惊。
待他啃完半盘子排骨,米露忍不住搓了搓嗖嗖发凉的臂膀,才打破沉静,“不要只啃排骨,多吃点儿青菜……”
司徒一爵不悦地地挑眉,“两地分居就算了,又教育自己老公只吃素,夏米露你是要让我得道成佛么?”
这人真是怨念深重呐!她和他两地分居,也是工作和怀孕闹得呀,她又不是故意的。
“我是怕你长胖,才……”
司徒一爵不敢恭维地骇笑冷哼,“你励志长三十多斤,我还怕胖么?”
“你这颜值多高雅,胖了不好看!”
“所以,你颜值低,胖了就好看?”
“我不和你吵,你先吃吧,吃完我们去散步。”
“我没心情散步!”
“好吧,你慢慢吃,我自己去散步。”米露十分怀疑,自己继续坐在这里,他会与她吵破这房车牢固的车顶。
她挪到卧室,把披肩丢在床上,就拿了一件宽大的针织衫罩在身上,又从鞋柜里,选了一双轻便的软底鞋,这就出来。
司徒一爵已经麻溜儿地啃完最后一块排骨,又兀自盛了一碗米露左侧的红枣银耳汤,见米露要下房车,他别扭地咳了一声,要唤她等自己一下,却又放不下自尊。
“这汤……怎么不是燕窝?我还以为你吃了这么丰盛,晚上还要再狂补美容汤。”
米露若有所思地看他片刻,又返回卧室里拿出一双早就给他准备好的运动鞋,和同款的针织衫……
司徒一爵看了看那衣服和鞋子,皱着的眉头,顿时舒展开,连咽下的最后一口汤都变得美味了许多。
他匆匆按了按唇角,这就站起身来,看着满桌狼藉,“我先收拾了桌子吧!”
“不用,保洁十分钟后过来,我们散步半小时,她就打扫完了,我在厨房最左边的第一个抽屉里放了钱,她自己会拿走。”
司徒一爵挑眉,没想到她不只是励志变胖,还变懒了,“自己可以收拾嘛,干嘛要保洁去做?”
“碗柜太高,我现在不方便举着很重的东西往高处放,容易摔倒。”米露可是听开心很严重
司徒一爵狐疑地看厨房,“碗柜太高?你一伸手就能碰到的……我这是让设计师依照你的身高,做的最人性化的设计,按照我的设计的话,还要更高。”
“谢谢你这样贴心的设计,等回头我放弃变胖子的理想之后,我会自己把碗放进碗柜的。”
司徒一爵脑子里一团麻线在转呀转。举着碗放进碗柜,很影响她变胖的理想吗?这女人的心思,真是……好难捉摸。
“家里的碗柜是不是都要降低一些?”
“没有必要啊,反正我又不会进厨房。”
“所以,你打算以后都不做饭不洗碗了?”
“是啊,在司徒家当贵太太,不就是应该过这样的吗?我要当一个胖胖的贵太太!”
“……随便你吧!”司徒一爵明显觉得,劝说无力。
两人踱着步子,走了半个小时,司徒一爵始终没有说话。
米露却忍不住计划明天要吃的东西,“我觉得我应该多吃点含有维生素的东西,体重不能增长太快,否则会担心血糖问题。老公,我们去买点柚子和猕猴桃吧,冰箱里那些我都吃完了……”
“所以,我们的目标应该是超市吗?”刚吃了饭,又买吃的,这种节奏是不是太快了?!
米露脑子里给冰箱里的食物做盘点,心不在焉地说道,“我想今晚补充一点,就不用艾米补充了,明天我的戏份就拍完,我们可以卧在房车里吃一整天。”
司徒一爵惊悚地忙摇头,准备一堆吃的,宅在房车里,等候着脂肪一点一点长出来,“明天再逛超市吧!我们今晚就多走半小时。”
“早上你不用回去吗?我刚才说的“我们”,是说我和艾米可以在房车里吃,没有包括你在内耶!”
司徒一爵顿时原地立定,不往前走了,“夏米露,你应该看出我很生气了吧?”
米露当然看得出来,但是,她刚才一直在说采买的问题,好像没有说错什么话吧,也么有攻击他。研看他眼神半晌,米露还是看不透,他到底因为什么又生气。
“总是这样爱别扭的男人,会不讨喜,你有话可以直说呀!”
司徒一爵哭笑不得,“我爱别扭,还不都是被你惹的?”
米露实在想不出,哪儿惹到他了。“你给peterlarry撤资,也没有对我说一句啊!我受伤,并不是peter的错……”
“若非他撺掇你亲自上阵,你怎么可能受伤?!本来那段戏找替身就可以雅。”
“如果替身受伤,我更过意不去。拍亲热戏找他们就好,这种流血挨打的戏,还是自己上场的好。自己受了伤,也就疼一下……”
“挨一鞭子,缝五针,还差点丧命,这叫做只疼一下吗?”司徒一爵压不住暴怒地咆哮,“夏米露,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这人是要和他吵架吗?她夏米露可不是被吓大的。
“我没脑子,peter也没有脑子,藤原明纱也没有脑子,全天下只有你司徒一爵一个人有脑子!”
米露说完,一口气堵在心口,转身就朝房车哪儿走,走了几步,又不甘心地嚷道,“我再也不和你散步了,浪费了我精心挑选的运动鞋和情侣针织衫!”
司徒一爵亦是气怒交加,从身上扯下针织衫,就丢过去,“你当我稀罕呢?!”
米露刚走两步,头上忽得沉甸甸落下个大东西,眼前陡然一片漆黑,唯恐跌倒,她忙停住脚步,气急败坏地从头上抓下衣服,不用看也知道是她亲手准备的针织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