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一,我怎么听着,你这话像是审问呢!”米露实在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怒火像是喷涌的岩浆,在心底汩汩地网上蹿涌。
付一静看着她的神情,微眯眼眸,唇角别有深意地微勾了一下,“怎么?有这么难回答吗?你不会真的做了背叛司徒一爵的事吧?”
艾米越听越觉得这口气不对,从小格子间里冲出来,一把就推在付一的肩膀上。
付一被推得向后踉跄,警惕地忙又撤了一步。“艾米,你干嘛?”
米露忙伸手抓住艾米的手肘,艾米却是最憎恨这种自不量力的女人。“我干嘛?付一,我才要问问这是几个意思?审问犯人呐?当我们家露儿是什么人呐?别说我们家露儿和蓝燊没什么,就算有,也轮不到你用这种口气质问!”
“如果真没做过,直接回答就可以了嘛,我只是随口问一问。”
米露却实在觉得没有必要回答这种鬼问题。“付一,你这样的问题,已经称得上是侮辱!”
“米露,我的访问,你是知道的,我什么问题都可能问……当然,如果您觉得敏感,或者,不想回答,或者想默认,都可以不回答。”付一手上握着手机,不着痕迹地在屏幕上点了一下,伺候着让手机那边的司徒誉峰,听米露的回答。
“你要做专访,还是去找那些厉害的明星吧,我夏米露在你心里既然是一个随便和男人上床的女人,实在不值得你这样大费周章,我也不乐意和你做朋友。”
米露说完,就对艾米说道,“艾米,我们走。”
“哎!”艾米送给付一一记白眼,跟着米露出了洗手间,见门外的摄影师疑惑又惶恐,她顿时想起外面还有很多记者。于是,颠儿颠儿追上在前面走着的米露,“露儿,我们要怎么离开?”
“顶风离开!”
“啊?我可是只听说有顶风作案的,没听说有顶风离开的……”
米露嗔怒看她一眼,走到电梯前,又按了电梯,“一会儿你做好战斗准备,别让任何人碰撞到我!”
艾米哭笑不得,“那些记者多大力气,你又不是没见识过……”
电梯叮咚一声,在艾米还没做完心理建设之后,就划开,外面噼里啪啦一阵闪光灯的狂闪,艾米只顾本能地护住眼睛,米露大步迈进人堆儿里,直接拆开脖子上的丝巾,威严地大声说道,“我让你们拍,但是不准碰我,否则我会控告你们人身攻击!”
众人被米露强硬的气场震慑,人堆儿这才松散了些,艾米趁势挪到米露身前,伸手臂帮她挡开人,另一只手从手包里摸出手机就叫保镖,“你们四个死哪儿去啦?赶紧给我过来,这边被记者包围了。”
两人就这样被围在包围圈里,慢慢朝着车子那边挪动。
“米露,藤原明纱是故意伤害你吗?”
“她是不是想替久生琳子整你?”
“米露你的伤势怎么样?”
“会影响拍摄吗?”
“米露,关于蓝燊、蓝霈兄妹俩的事,结果如何了?警方那边有再联系你吗?”
“蓝霈还会控告你绑架吗?”
“听说你被蓝燊威胁,他有没有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米露走到车旁,才平复了刚才被付一激起的怒火。她朝记者们深深鞠了一躬,又恢复从前内敛自持的冷静微笑。
“首先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和对电影的关注,我的伤没问题,只是轻伤,擦伤一点皮而已。”
“米露,事发经过你能告诉我们吗?”
“拍摄时藤原明纱不敢打我,是我让她打的,所以这件事的责任不在她,而在我自己,请大家不要做任何伤害她的事,也不要恶意质问一些有损她名声的问题。”
“米露,你太善良了,所以,才这样帮藤原明纱开解说话吧!”
“谢谢你们,在你们心里,我是一个善良的人,我很开心。但是,对于坏人,我是从不手软的。所以,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藤原明纱的责任,我是不会帮她说话的。我帮她开解,完全是出于真心,没有其他修饰和虚假,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去问我的导演。”
“蓝燊和蓝霈兄妹呢?”“听说,之前司徒先生联合国际刑警把蓝燊送进监狱,是不是真的?”
米露再也不想将事情复杂化,也不希望这些人像付一一样道听途说,捕风捉影。
“事实是,蓝燊来见我,说绑架了我的父亲,我才绑架蓝燊,让蓝霈把我父亲交出来……但是,我没有想到,这是蓝燊算计好的阴谋,他根本没有绑架我父亲,他的目的,就是让我上当,让我成为罪犯。”说到这里,米露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我的智商,在这一次,真的是捉襟见肘,也让大家见笑了。”
却没有人笑,记者们都唏嘘不已,慨叹着蓝燊的卑鄙和狡猾。
米露深吸一口气,又打起精神,扬起唇角,“至于一爵和蓝燊之间的事,我不想多谈,也不想给警察制造麻烦,也请大家尊重我的决定。”
“蓝霈和司徒一煦昨天发布了婚礼的消息,他们是真的要结婚了吗?”
“是,蓝霈打电话给我,说不会再控告我绑架她的哥哥,还说要与我做一家人,原因是,我老公送给她和司徒一煦一套房子,蓝霈和司徒一煦将会在下周举行婚礼。”
记着们忽然一片岑寂,而后,有人恍然大悟的惊叫,“司徒董事长为了救你,押上了一套房子和自己弟弟的未来给蓝霈?!”
米露最不愿这些人将蓝霈和司徒一爵的婚事的责任压在司徒一爵身上,就算应该承担,最大的承担着应该是王之茗。
“司徒一煦与蓝霈结婚,是王之茗很早以前就做好的决定,王之茗还说将会把司徒家大部分家产为蓝霈争取到。我们一爵不想他的弟弟毁掉未来,也不想我被伤害,才想和蓝家决裂。”
记者们似乎再也寻不到什么问题,人堆儿后面,有人又忍不住问,“米露,你会祝福蓝霈和司徒一煦吗?”
米露朝那人笑了笑,“我不会祝福,我只想告诉蓝霈,强扭的瓜——不甜!”
“前段时间,有传言说,司徒一煦和您的律师岳姣宁有暧昧,他们是在热恋么?”
“当然不是。如果姣宁真的喜欢了谁,我相信她会对我直说,我也会祝福她。她和司徒一煦只是公事往来,而且,是我的公公司徒誉峰经过我的允许之后,亲自帮司徒一煦聘请的姣宁。他们之间,只是工作关系。”
“司徒一煦曾在岳姣宁的病房门前哭,好像是动了真感情呢!”记者信誓旦旦地说道,“当时我是亲眼看到的。”
艾米抿着唇,窘迫地看米露。接受了这么多年采访,如此快就被打脸,还是大年初一头一回。“这位记者,你一定是看错了!”
记者忙道,“没有看错,那会儿岳姣宁是因为中了病毒,司徒一煦一定是真情流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米露身上,米露不动声色地挑起眉梢,清浅笑了笑,“如果你们的朋友命悬一线,你们会不会哭?!”
“……可能吧!”“当然会!”“一定会啊!”“人生苦短!”“司徒一煦什么时候变成性情中人了?”“重点是——司徒一煦怎么会有良心为朋友掉眼泪?”
***
该做的采访做过了,该做的工作,还是要硬着头皮去完成的。
米露经过半个小时的换装和化妆之后,毫无悬念地又被工作人员又挂回了刑架上,藤原明纱则还在远处练习抽鞭子,就怕这一鞭子又会跑偏。
peterlarry破天荒地米露格外客气,莫说没有扔剧本,就连说话也变得温和客气。
“米露,你可以吗?如果不行的话,可以用替身……你伤得虽然不重,最好还是卧床休养……”
“不用休养,导演,我想尽快拍完……”
艾米借着给米露整理衣服和头发,低声说道,“john刚和我说了,司徒一爵已经打电话将peterlarry折腾了一顿,还削减了后期制作的费用,peterlarry又是讲道理,又是求爷爷告奶奶,还是没有让司徒一爵收回‘圣旨’。”
米露哭笑不得,“所以,peter忽然这样娘娘腔地对我说话,是因为被司徒一爵捏住了的命门?!”
“何止是命门?还有未来,都被司徒一爵这样突然削减了预算,peter这整部电影恐怕只能变太监了!”艾米看了眼正在调试扩音器的peter,又说道,“他现在,只能让特效师做五毛钱的特效了。”
五毛钱特效?“艾米,你去打听一下,司徒一爵到底给peter削减了多少预算?”
艾米嗔怒地斥道,“你让我打听这个干吗?peter完全是咎由自取!”
“peter只是想把电影拍好,再说……我受伤真的只是意外,如果是司徒一爵削减预算,电影出来之后,整个剧组的演员恐怕都会失望透顶。”
艾米一百个不愿意执行这样的命令。“露儿,你好歹也体谅一下我这个做助理的。你不在的时候,我可是差点peter剥削掉一层皮……连买咖啡这种事,他都让我去做。”
“没有让你有个正确的位置,也是我的疏忽。”米露说完,这就朝着peterlarry大声喊道,“导演,过来我们谈一谈!”